“你只是經理,怕不是總經理吧。”慕遠山不答反問。
林楓看了柳一倩一眼,知道慕遠山是什麼意思。
這個柳一倩一看就是個沒有什麼大背景的人,而且,言談舉止,根本沒法鎮住場面,如果是個一般的酒樓,那倒是沒什麼問題,可這醉風樓在西前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酒樓,來者非富即貴,一旦遇到什麼突發事件,必須得有個拿得出手的總經理在中間調解氣氛。
就柳一倩而言,她根本無法勝任這個職位。
“我,我剛升副總經理,先生,你們能換個包間嗎,我們的補償很豐厚的。”柳一倩眼神中有些怯意,說話時雙腳向後緩緩退着,林楓笑了笑,這女人怕是剛纔被打怕了,這下見慕遠山黑着一張臉,又怕捱揍,雙腿後縮,以便隨時往後躲閃。
“不換。”慕遠山搖頭,“喊你們總經理過來,要麼就把那個姓焦的給我喊過來。”
“這……”柳一倩臉色一白,很是爲難的看着林楓。按照常理,年輕人更好溝通,尤其是像林楓這樣的看上去就剛從學校出來的小青年,他們責任感很強,人性並未被社會所泯滅。
“你也別看我,我慕老哥說的算數。”林楓擺了擺手。
並非他爲難這小小的副總經理,而是醉風樓的處事行爲有些不合規矩。
好歹是醉風樓的第二號包間,總經理在的情況下,就應該由總經理來溝通。
“我們總經理在,在三號包間呢,部隊上來的公子哥在裡面,他在調解呢。”柳一倩看似純良,卻也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她直接就把總經理給賣了,肯定也是對於自己挨的一巴掌不滿。
只是,她不敢直接反抗,唯有借力用力。
“三號包間是部隊的公子哥,總進河裡就過去了,感情我們這邊就是小魚小蝦三兩隻,隨便派個副手就可以打發我們了對吧。”慕遠山臉色鐵青。
雖然今天來吃飯都是不重身份的朋友,可這畢竟是他請客,他好
歹也是個二號首長,要是他在吃飯的時候被人趕出包間,酒店還只是用了副手來趕的消息傳出去,他也就不用在周山省混了。
找個地方自個兒把自個兒埋了得了。
“不是的先生。”柳一倩見到慕遠山凶神惡煞的,嚇得驚慌失措,“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把那個混賬總經理給我叫過來。”慕遠山冷冷道。
“叫他來吧。”樑一奎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大妹子,我們也不爲難你,不過你是肯定無法說服我們離開的,把總經理喊過來,我們也只是想要個說法。”
柳一倩看了眼樑一奎,又看了看林楓,三人之中只有慕遠山的派頭最足,不過這種人的立場也最堅定,還是林楓這裡容易突破。
可是,林楓只是掃了她一眼,便重新拿起了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起東西來。
“不去?”慕遠山的聲音冰冷,帶着些許肅殺之氣。
“我……”柳一倩抿了抿嘴,一臉頹然的道,“不好意思,打擾了,先生,我去叫總經理。”
慕遠山點了點頭,他就算再生氣,也沒淪落到要靠欺負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女人來彰顯威風。
將門合上,慕遠山回到座位,生氣的道:“不說這醉風樓,那姓焦的也真不是個東西,有錢了不起?若真是耍威風,開始就該把整個醉風樓給包下來,現在房間不夠了又跑出來讓人騰房間,當真是混賬。”
“聽剛纔對女經理說,是宴請名醫,莫非那老闆得了什麼重病?”樑一奎道。
林楓搖了搖頭,道:“不是,是他的小兒子得了失眠之症,已經三年多沒好好睡過覺了。”
“失眠?”樑一奎一驚,失眠和牙疼一樣,不是什麼大病,卻真折磨人。
一個小孩失眠長達三年之久還能活下來,這毅力真不是一般的強悍。
而且,焦家家大業大,這三年間怕是請了不少醫生來治,所以,這小孩所吃的藥物,就算三天一副,也有三百多幅了。
樑一奎惋惜的搖了搖頭,庸醫
害人,不但耽誤病情,還加重了病情。
“失眠三年,那可真是重症了,他請的那些名醫,我雖沒看到,不過我覺得肯定不如林楓你。”慕遠山道。
林楓哈哈一笑,道:“我可是特意趕上門去,卻連人家門都沒能進去。不對,是連房子方圓百米都不曾靠近。”
“還有這事。”慕遠山驚道,“他們沒怎麼你吧。”
“這倒是沒有。”林楓道,“只是要我們走就是了。”
“我們?”樑一奎疑道。
“市紀委的馮書記,不就是最近沸沸揚揚的萬億考察團?馮書記分到招商任務,就拉着我去了,不過我面相太年輕,對方並不相信我。”林楓道。
“醫不叩門,道不輕傳。”樑一奎道,“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經驗主義害死人。”
林楓微微頷首,只是微笑,沒再說話。
“那說什麼也不能給他治了。這幫人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慕遠山道,“最起碼,應該讓你進門坐坐吧。好歹是馮書記帶來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樑一奎也附議:“的確不像話,最起碼的禮節應該做到。”
林楓道:“治還是要治的,焦家畢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過,他們不來找我,我也不會再主動上門了,而且,既然凡事都用金錢論,我也得好好給他算一算診金。”
“篤篤篤。”
門再次被敲響。慕遠山道了聲進來之後,門緩緩被打開,一個看上去頗爲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他的身後,柳一倩靜靜的站着,雙臉通紅,看上去好像另外一邊臉也被扇了耳光。
中年男子身上有一股書生氣,只不過,眸子裡卻沒有讀書人該有的謙和,而是充斥着一股子陰戾之氣。
“幾位朋友,我是醉風樓的總經理賈書生,西貝賈,一介書生的書生,是這樣的,焦……”
“不用解釋。”慕遠山道,“你只需要跟我說,爲什麼你這個總經理去了三號房間,卻派一個副總經理來我們這二號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