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秋徽!
聽到金髮女郎報出龍秋徽三個字,正掐算着獎金的葉子軒都快哭了,他原本就是好奇莫名電話來西山別墅一踏,判斷出兇案報警以及撂翻四人已經超出底線,他向來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從來就沒有打算攻破別墅殺光海維斯他們。
對方的兇悍和火力,他已經領教過了。
可是龍秋徽三個字,卻把葉子軒又迫到一個兩難境地,他不想再冒着生命危險跟對方死磕,可也無法按照原先想**成身退,而且以往的例子無一不提醒着他,今戰手尾十有仈Jiǔ還是需要他出手,墨菲定律在他身上從來都是靈驗的。
“葉少,你怎麼了?”
見到葉子軒一臉苦楚,葉榮華輕聲問出一句:“是不是受傷了?”
葉子軒嘆息一聲:“沒有,我只是餓了,搞個泡麪給我吃兩口。”
高鐵五六個小時,大中午沒吃飯,只喝了兩杯咖啡,剛纔又是一番激戰,葉子軒確實餓了。
在葉榮華找來幾個麪包和純淨水給葉子軒解決溫飽問題時,大批軍警對十九號別墅又包圍了一圈,八名狙擊手佔據附近的制高點,四個突擊小組迅速靠近前後大門,接着就是防爆大隊,持着盾牌分散前進,百餘人井然有序涌入花園。
遠處還有直升機待命。
附近路口更是嚴密封鎖,警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人人握着槍械,殺氣騰騰扼守每個出入通道,外軍攜帶武器潛入京城,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官方都不會讓他們離開,葉子軒不由暗暗感慨,天子腳下就是不一樣,裝備比華海好很多。
影劇院發生恐怖襲擊的時候,可沒有現在的大陣仗。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準備就緒之後,一個身材瘦小宛如精鋼搓成的指揮官,對着十九號別墅高聲喊道:“你們就是長翅膀也飛不出去,給你們十分鐘時間,放下武器,釋放人質,走出來投降,負隅頑抗,你們只有被擊斃的下場,你們同伴是最好例子。”
金髮女郎冷冷出聲:“有十二人在我們手裡,還是你們一等一精英,你們膽敢強攻?”
在葉子軒皺起眉頭尋思龍秋徽是死是活時,指揮官又高聲喊出一句:“我們在乎人質的安全,但更想要把你們留下,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你們離去,這裡有兩百多名軍警,你們再有能耐也殺不出去,還不如放下武器投降、”
“只要你投降,我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說話之間,他卻連連打出手勢讓突擊小隊靠近,葉子軒灌入一口淨水:“他這是要兩敗俱傷嗎?”
他擔心龍秋徽有什麼意外,雖然葉子軒還不知道,金髮女郎口中的龍秋徽,是不是龍大隊長,但他不能冒險。
“指揮官,不能貿然攻擊。”
葉子軒咬着麪包衝到指揮官面前:“裡面還有人質,一不小心會傷害到他們。”
鋼筋一樣的瘦小指揮官,冷冷看了葉子軒一眼:“我做事,不需要外人指手畫腳!”
隨後喝出一聲:“把閒雜人等驅趕出去。”
在兩名軍警要把葉子軒推開時,葉榮華上前一步格擋開來,毫不客氣的開口:“林隊長,這是葉家貴客,也是這次的英雄,是他發現十九號別墅有問題,是他孤身涉險探討究竟,也是他殺了對方一人抓了三人,還救了葉榮華一命。”
“你說他是閒雜人等,那你們算是什麼?飯桶嗎?”
葉榮華無視林隊長的難看臉色,當衆維護起救過自己的葉子軒:“身爲防護京城安全的高等人員,卻連僱傭兵攜帶武器潛入都沒發現,更是無視警報忽略此處搜查,如今**鬧大,你們只顧摘果子,罔顧英雄,還有臉說閒雜人等。”
“如果不是我們這些閒雜人等,你們號稱京城鐵衛的隊伍,恐怕連別墅死人都不知道。”
葉榮華拉着葉子軒後退:“葉少,走,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林隊長臉色陰沉,嘴角牽動一下喝道:“葉榮華,等我處理完今日**,再來報你血口噴人一罪。”
隨後他拿起對講機吼道:“倒計時!”
葉子軒看着林隊長:“這傢伙剛愎自用啊。”
葉榮華低聲一句:“京城林家,林寶之,狠角色來的,做人做事只求目的,從不在乎手段,不過身手和膽識不淺,也是死人堆裡爬過幾回,他一度還是火鳳凰教官,結果連他妹妹林黛兒都扛不住他折磨,差點向上級告他訓練變態。”
葉子軒眼睛微微眯起:“林寶之?林黛兒?原來他們是兄妹。”
他咔嚓一聲咬掉麪包,想起石頭塢大打出手的霸王花,尋思被林寶之發現自己是重創林黛兒的人,他九成九會跟自己唱反調,想到這裡,原本想出聲制止林寶之不要盲目攻擊、避免十二名人質受到傷害的葉子軒,咬着嘴脣陷入沉默。
“叮!”
在葉子軒尋思如何保全龍秋徽時,手機微微一震,一條信息傳了過來,唐薛衣發來別墅圖片,只見八名女子鮮血淋漓倒在沙發背後,顯然已經有八人遇害,金髮女郎的十二名人質完全就是虛張聲勢,這女人還真是狡猾,不知龍秋徽怎樣了?
葉子軒心裡一緊,放大圖片查看。
雖然八名女子一片血污,但葉子軒還是辨認得出沒有龍秋徽,這讓他心裡一寬,隨即又收到唐薛衣第二張圖片,只見一條軟管一端連接燃氣管道,一端連接旋轉樓梯處的地窖,毫無疑問地窖裡面有生存者,葉子軒猜測是殘存的四人。
“砰!”
還沒等他把圖片告訴林寶之,兩支突擊小組率先破窗而入。
全副武裝的他們藉助身體重量,撞碎別墅的落地玻璃窗,動若狡兔,攻如猛虎,展現他們的犀利鋒芒。
玻璃碎片散落,場面驚心動魄。
同一時間,另外兩支突擊小組利用微型爆破裝置,氣勢如虹地炸開前後兩門。
四面攻擊。
四個小組配合的天衣無縫,時間拿捏的分毫不差。
可是,海維斯和狼人他們並非普通的劫匪,也不是隻會逞兇鬥狠的混混,在玻璃窗破碎的瞬間,整個別墅大廳忽然冒出一陣濃煙,頃刻蔓延每一個角落,模糊着視線,也影響着判斷,四支突擊小組頓時陷入盲區,一時辨認不出方向。
就在這時,貼在玻璃窗上面布簾棍子的光頭男子,雙手一探,戴着一副紅色眼鏡的他,雙槍齊齊射出子彈。
“砰砰砰!”
後面四名特警脖子頃刻爆裂,沒等其餘六人轉身,光頭男子轟然落地,撲翻六人。
兩人腦袋相撞,悶哼一聲摔倒在地,還有兩人被他壓在地板,腹部遭受擠壓,口中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接着光頭男子一個掃堂腿,把第五人掃翻在地,下一秒,身子一滾,槍械頂住第六人的眉心,扳機一扣,子彈呼嘯從槍口噴出。
“砰!”
子彈貫穿特警的頭顱,巨大慣性帶着後者的身軀栽倒,其餘受傷特警剛剛掙扎着爬起,槍口還沒有鎖定襲擊者,槍聲大作,連珠炮般的槍聲震盪人心,慘叫令人毛骨悚然,五六秒歸於寂靜,受傷特警全部倒在血泊中,都是脖子中槍。
光頭男子隨後抓起兩支微衝,從屍體上踏過向其餘突擊小組攻擊。
這個時候,白髮男子正倒掛在二樓欄杆,把一個氧氣瓶扔入門口涌入的特警羣中,一槍轟出,爆炸聲響,在特警七零八落的時候,躺在屍體中的海維斯悍然起身,槍口連連噴火,間不停息,子彈潮水一樣射出,一名接一名特警倒下。
屍體堆疊,觸目驚心。
海維斯爆掉最後一人,摸一摸眼鏡,隨後向同伴喊出一句:“來了不少人,今天有一場苦戰。”
白髮男子嗓音透着強大自信和殺意:“這些人有什麼用?純粹就是給我們練手,我們要等的目標纔有意思。”
海維斯淡淡一笑:“狼人,你說,目標會不會出現呢?”
被稱呼爲狼人的白髮男子,舔一舔嘴脣:“我們殺這麼多人,手裡還有人質,目標怎會不來善後呢?我們就慢慢跟警方耗,不使用重火力武器,不打出保命的底牌,警方就不會生出固不可攻態勢,他們就會爲一點希望而不斷努力。”
“不斷讓人上來送死。”
狼人獰笑一聲:“殺得多了,目標一定會現身。”接着補充一句:“保命的底牌準備好了?”
海維斯點點頭:“剛剛完成了連接,我不僅要用它來保命,我還要讓對方交出那小子。”
她對葉子軒咬牙切齒:“我一定要殺了他。”
狼人神情猙獰的點點頭:“他殺了傑克,又讓我們損失布林頓三人,這口惡氣一定要出。”接着他回頭掃過白煙流淌的屋子,眼睛不知不覺眯起:“海維斯,你有沒有感覺,有人在暗中盯着我們,不知道爲什麼,我嗅到一抹不好的氣息。”
海維斯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發現:“狼人,你想多了,真有人盯着我們,他早出手攻擊我們了。”
狼人呼出一口長氣:
“他可能也是一頭狼,等待時機,給我們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