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深夜。
明月高懸,月光揮揮灑灑落下。
蕭紅玉站在窗前,這一天他都並未外出,也並未前去尋找姜逸風,他此時在等,等姜逸風來找他,姜逸風來得越早便對石碑越在意,他也可以把價格拉得更高。若是姜逸風不來,則對這石碑不怎麼在意。
蕭紅玉靜靜站在原地,看着天空中的那獨懸的明月,心中想起了那美麗的身影,她的舉止,她的神態,她的一點一滴。
月亮消失了,不知道是它鑽進了黑雲,還是這黑雲遮住了它。
“嘩嘩……”
細細的雨絲飄落而下,打落在窗前的一顆白楊上。
“嘰嘰……”清脆的鳥叫傳來,只見一隻杜鵑飛了過來鑽進了白楊樹。
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了那茉莉.花,被雨滴打落而下,漂浮在水塘中。
“瀟瀟暮雨子規啼,
紅塵幾度來歸去。
玉面桃花長相依,
思之如狂世俗絆。
茉莉.花飄飛滿天,
月雲遮雨灑天下。
雨無情斬落情緣,
人有意無緣再續。”蕭紅玉喃喃道,聲音滿是失落,滿是哀愁,心中佳人的面孔愈加清晰,他愈加無奈,面色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蕭兄,在麼?”姜逸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蕭紅玉站起身,走到房門之前,打開房門,只見姜逸風正站在門外。
“請進!”蕭紅玉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姜逸風微微一笑,走進房間,道:“蕭兄考慮得如何?”
蕭紅玉點點頭,道:“可以,但不是借,是換!”
姜逸風雙眼一亮,開口道:“用什麼換?”並未着急,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生怕蕭紅玉獅子大開口,可見此人心機之深,處事之穩。
“龍髓!”蕭紅玉道。
姜逸風眉頭微皺,龍髓這等稀世之物,姜家雖有但也極少,片刻後,道:“不知蕭兄要多少龍髓纔可將石碑換給我?”
蕭紅玉平淡道:“三十滴!”既然姜逸風今天主動來找他,雖然比他預料的要晚,但也證明了姜家對這石碑頗爲在意,從而提高了價格。
姜逸風眉頭皺得更緊了,而後拱手道:“蕭兄,此事我無法決斷,我先上報父輩,看他們同意與否!”
蕭紅玉點點頭,微微一笑,道:“靜候姜兄佳音!”而後又轉頭看着窗外飄落的雨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有些惆悵。
姜逸風微微一笑,而後便離開了此處。
蕭紅玉看着窗外的雨絲,以及在那楊樹叉中跳動的杜鵑。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停了,月亮冒出了頭,柔和的月光再次普照了大地。
風兒吹拂着。
秀髮輕輕飄舞,
他靜靜的看着那楊樹。
片刻後,他擡頭看向那漆黑的夜空,以及那皎潔的明月,喃喃道:“你也會如同那明月,在風雨過後,露出頭麼?”
“月茉,茉月……”蕭紅玉搖頭苦笑,而後站在傳遍靜靜的看着遠處那夜空,享受着風雲後的寧靜。
南嶺,天妖殿中。
銀月天后坐於大殿之上,冷茉月靜靜站在大殿中央。
銀月天后看了冷茉月片刻後,道:“你殺了他麼?”
冷茉月搖了搖頭,道:“我被獄血堂的人重傷,動用了天賦神術!”
“獄血堂?”銀月天后微微驚異了一下,但瞬間又鎮定了下來。
冷茉月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擡頭看向銀月天后。
“那你爲何不把他殺了再回來?”銀月天后道。
冷茉月無言以對,沒有找理由。
銀月天后怒哼一聲,看着冷茉月道:“你下去吧。”
“是!”而後冷茉月便退出了大殿。
走出,大殿之後。
冷茉月擡頭看着天空那輪明月,喃喃自語道:“你還好嗎……”
她一臉擔憂之色,她怕他受到傷害,但是她又怕與他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她閉眼一笑,緩步踏出,一步步離開了此處。
不知道從那裡吹來的風,掀起了她的銀髮,撩動了她的白衣,白衣飄飄。
風兒吹拂着,長長的銀髮飄起,遮擋了她那完美無瑕的容顏,爲這絕世美人增添了,一抹淒涼……
雨,落下了……
她一個人在風雨中穿行。
背影是那樣孤單,
那樣落寞……
中土。
明月高懸,夜風習習,蟋蟀蛐蛐兒在草叢中鳴叫……
一陣琴聲傳來,琴聲溫柔婉轉,滿是思念之意,又有着淡淡的悲傷……
一身着淡綠色霓裳的女子坐在涼亭中,女子花容月貌,如同粉雕玉琢,頭髮插着兩根碧綠的玉釵,一頭秀髮烏黑靚麗,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她不是別人正是月茉。
月茉纖細的手指輕撫的琴絃,琴聲從指尖蹦跳而出,編織了美妙的樂曲。
她擡起頭看着天空中那皎潔的白月,喃喃道:“你好麼?你在哪兒?”
她站起身,走到涼亭前。
微風吹拂,涼亭邊的牡丹花隨風搖曳。
她擡起頭靜靜的看着天空中的弦月,好像那潔白無瑕的月兒就是她心中的人兒。
西漠。
菩提樹下,一白衣女子盤膝而坐,女子冷若冰霜,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隨風飄揚,飛舞。她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子,神聖不可侵犯。
她睜開美眸,看着天空的明月,一抹溫柔浮現,她沒有說話,恍若那皎潔的明月便是她心中的那個人兒。
這皎潔明亮的白月,成了他們的使者,能把他們心底的思念帶着對方。
月兒啊,你今夜化作了愛的使者。
請履行的你職責吧……
霞光滿天,
明月緩緩消失,一輪紅日在天邊浮現,昨天已悄然離去,今天已經來臨。
他看着天邊的那輪紅日,長長嘆息一聲,隨後離開了窗邊。
三天過去了。
此時,蕭紅玉正盤坐在房中,閉目感受着體內的靈力,一點點的控制着。
這三天他並未踏出房門一步,時不時將神魂遁入準帝身體中融化凝固的靈力。
戒色兩人這兩天都在修煉般若心經,並未前來打擾他。
這幾天他的生活很安靜。
蕭紅玉睜開雙眼,站起身,而後皺了皺眉,還有一月左右,便是落辰與葉驚天的比試之期,到時他就要回去了,臨走之時,莫顏層叮囑他,讓他在葉驚天與落辰比試之時回去。
而後,蕭紅玉走出房間來到大堂之中。
點了幾個小菜,盛了一碗飯便開始吃了起來。
“聽說天雲宗與葉驚天的比試已經改了,改成了天下英才會戰,各大門派均會派人蔘戰!而且散修也可以參加,只要修爲達到尋道境界,年齡在四十歲以前的。但散修都要經過初賽,而各大門派的門人責不需要。聖人徒弟也不需要,這年頭兒有個靠山比什麼都好!”客棧中一個男子感嘆道。
“居然有這等盛事,看來我得去看看了!”
“這次比試好像實力統一都在尋道初期,爲了比賽公平,好像尋道初期以上的全部把實力壓制在尋道初期。”
客棧中有人搖了搖頭,笑道:“各大門派心底那點貓膩兒誰不知道?誰都想顯示一下自己的門人天才,爲自己門派爭光唄!壓制實力,說得好聽兒點爲了公平,說得難聽點兒是爲了避嫌。”
“唉,好久都沒遇到這種事兒了,去天雲宗瞅瞅吧,長長見識,也看看如今江湖上出了多少青年俊才!”
“葉驚天默默無名之輩,估計他可能會在這次比試上大放異彩啊!上次有傳言說永霜與落辰的那一戰完全是爲了襯托葉驚天,真不知道這葉驚天有何等實力。”客棧中有人說道。
而後,便有人開始談論了起來。
蕭紅玉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對於此事,他根本沒有多少興趣,任憑賽制如何改變,他也沒多少想要參加的心思。
“那人長得有點兒像現在瘋傳江湖的蕭紅玉啊,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他,傳聞他可是和四五個聖人跑去妖族鬧了一場,風頭正盛呢!”有人小聲道。
“是啊,但他卻天雲宗弟子,不知道怎麼和沈傲天那尊殺神勾搭在一處了!還和一千多多年前名滿江湖卑鄙無恥雙俠狼狽爲奸!”
“勾搭?狼狽爲奸?”蕭紅玉默唸道,面色有些發冷,聽着這兩個詞,他覺得很是刺耳。
“是啊,逍遙子和玄龜聖人在一千多年以前以尊者之境叱吒江湖!一個是樑上君子,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禍害了不少人啊!特別是玄龜聖人!”廳中有個老者道。
“沒想到這卑鄙無恥雙俠居然爲了一個天雲宗弟子出頭,真是搞不懂!”有人道。
“人家說不定有私交,或者那蕭紅玉是逍遙子或者玄龜聖人的私生子也說不定。”
蕭紅玉連連苦笑,不知道這些從哪裡來的想象力,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而後便離開了大廳。
回到屋中之後,蕭紅玉站在窗口。
不經意間,便看到了庭院中盛開的純白色茉莉。
淡淡的清香瀰漫在空氣中,若有若無,若即若離。
蕭紅玉看着純白色的茉莉不禁有些癡了,腦中想起了那兩個純白色的身影,一個冷若冰霜,一個靜若處子,冷若冰霜,一個動若脫兔,活潑陽光。
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笑中卻有一份淡淡的惆悵。
突然,他腦中一驚,他不明白爲何他想起的卻是兩個人,爲何不是一個。
“咚咚……”敲門聲傳來。
蕭紅玉被驚醒,而後開口問道:“誰?”
“姜逸風!”門外傳來姜逸風的聲音。
“請進!”蕭紅玉淡漠道,話語不帶絲毫感情。
房門推開,姜逸風走了進來。
蕭紅玉轉頭看向姜逸風,拱手道:“姜兄,事情如何?”
姜逸風笑了笑,道:“我父親他們只同意有三十滴龍髓和蕭兄交換龍髓!”
蕭紅玉早就料到了,並未驚奇,但面上卻皺了皺眉,道:“姜兄,你也知道這石碑的珍貴程度,雖然對於我來說沒有絲毫作用,但是對於與那些大帝或者準帝道法相同的人,卻有大用,如同大帝指點!”
姜逸風苦笑一聲,點點頭,道:“這點我明白!”
蕭紅玉道:“一口價,三十五滴龍髓,加一株六千年以上的靈藥!要的話,就在此地交易,不要我回天雲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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