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易烊千璽蹙了一下眉頭,又有些懊惱的咬咬脣,不過他卻依舊沒有吭聲。
蘇七喜扶着葉芠坐上了後座,易烊千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逼仄的空間裡,易烊千璽和葉芠的氣氛格外的不對勁。蘇七喜雖然有心想和緩一下此刻的氣氛,但一顆心都飛到了艾麗婭的身邊,有心卻無力。
這讓原本就沉悶的空氣又深了不少。
幾個人一路疾馳。
而另一邊除了周莉動手打人、艾麗婭受傷昏迷之外,葉芠和易烊千璽也登上了熱搜。眼尖的網友們並沒有漏掉轉播中的每一個細節。
那個葉芠和男藝人牽手的照片,那個在電影節落幕時葉芠和易烊千璽甩手爭吵的畫面……原本就對兩個人的戀情持懷疑態度的網友此刻大行其道,各種不堪入耳的言辭在兩人的微博底下冒出頭。
網絡上流傳出來的言論越來越過分,就連tfboys其他成員的戀情的都被一一拿了出來毀損。這其中最遭人謾罵的便是王源。
他只發了一張讓人捉摸不透的照片,許多的人雨後春筍的冒出來,說他像是刻意要捲起一陣八卦緋聞風一般,欲語還休的吊着衆人胃口。
“靠,這些人都特麼有沒有智商。這明顯就是水軍!水軍!”周淮永看着自己的手機,氣惱的直跺腳。
守在病房外的王源並不關心的模樣,他靜默的坐着,那道欣長的體魄和身高蜷在椅子裡,看起來恐慌無力讓人心疼不已。
周淮永瞧着王源這副樣子,緊抿着脣,眉角突突的條。
今日的電影節他因爲在洽談tfboys的合作項目並未趕去現場,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更是刻不容緩的驅車趕來。
結果一來看到的便是意志消沉的王源,真的是心裡無名冒出一團火來。
這些年,他們三個人從少年走到成年,什麼事情沒有見到過,什麼曲折沒有碰到過,雖說這次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的地步,網上風言風語還不知道要怎麼謠傳……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打起萬分的精神來纔對。
想到這裡,周淮永清清嗓子:“我說源兒——”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身邊的成年男人從沉默中開口了。
王源打斷周淮永的話,心力憔悴的揉着自己的額頭:“周叔叔,要是艾麗婭……她醒……”
“她會醒過來的!”周淮永不等王源說完,一口否決道:“我看了網上的視頻,只是一不小心受了一點小傷,怎麼就說醒不過來這種地步。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更何況誰又沒個磕磕絆絆的,小毛病。你放心。”
周淮永說完,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甚溜,他忍不住有些小得意。可還沒有高興多久,王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的。”
“在救護車上的時候,艾麗婭就陷入了昏迷。按理說……只是額角劃出了一個口子,失血量也並不算大,沒道理暈的。救護人員怕誘發了什麼疾病,問我她是不是有過什麼病史。”
“艾麗婭她身體一直很好……只除了失憶這麼一件事。”
“醫生說,她這次極有可能會恢復之前的記憶。”
周淮永緩緩轉頭回望王源,“你……你剛說什麼?艾麗婭會恢復記憶?!”
“什麼會恢復記憶,你們在這說些什麼?”姍姍來遲地王俊凱幾人從走道上出現。俊男靚女的四個人,齊齊出現在病房外面,引來一陣陣話語聲和好奇的目光。
“醫生說艾麗婭這次很有可能會恢復記憶。”
“傷的嚴重嗎?”
周淮永和蘇七喜同一時間開口,後者楞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反應眼前的人說了些什麼。
“你、你說……”蘇七喜不敢置信的看着周淮永,眼睛連眨也不願多眨一下,生怕自己錯過什麼細微的神情。
“你沒有聽錯,我也覺得自己聽錯了。”王源苦笑。
“恢復記憶是好事情。”不太明白這一切的葉芠在一旁說道,她的腳踝處還腫着,只好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另一隻腳上,斜斜的站着。
可縱然如此,她也漂亮的不像話,像只高傲優雅的白鶴。
易烊千璽不吭聲的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
葉芠僵了僵,下意識脫口的卻是:“沒關係的,我自己可以。”說完,就要抽動自己被易烊千璽圈住的手臂。
可是……抽不出來。
葉芠萬分不自在,她見此刻氣氛不太好,只好低聲的向着易烊千璽說道:“你扶我到那裡去坐着吧。”她伸手指指病房外的長椅。
易烊千璽擡眼看了一下她,便扶着她慢慢走過去。而那邊,周淮永正在開口說着:“葉芠你不知道……這裡面有很多事情不好說。總歸她不記得最好不過。”
葉芠不以爲然,她終於坐在長椅上,這纔有時間問:“有什麼事情不好說的。”
周淮永長長地“唉”了一聲,不說話。王源的脣抿的緊緊的,神色凝重的很。葉芠視線轉了轉,發現每個人臉上都是沉重的模樣。
她不解的看着易烊千璽,換來易烊千璽一個搖頭:“有時間再和你說這個吧。”
葉芠還想再問些什麼,醫生終於從病房裡出來了。
“額頭的傷口不大,縫了兩針,會留點疤。病人……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探望時間不要太久,讓她多休息。”
“醒來了?”蘇七喜覺得這一整天自己都暈暈乎乎的可怕,事情的發展太快太迅猛,讓人捉摸不透,甚至於沒有任何的時間來醞釀情緒。
王源沒有說話,他起身,緩緩推開了那一扇房門。
消毒水味道肆意的房間裡,穿着病服的女孩有些呆呆的坐着,大概是因爲失血的緣故,她的臉色慘白,雙脣也毫無血色。
門吱呀一聲的被人從外面推開,艾麗婭微微側頭,目光中終於有了些焦距。
“你來了。”艾麗婭看着王源說道。末了,彎了彎脣角,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
王源的喉頭滑了滑,他很是緊張,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這句話。
直到身後一個個的人冒出來,寬敞的病房一下變得狹窄不堪,王源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