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聲音不大,但在這樣安靜的晚上,聽起來尤爲的清楚,趙磊嘴角突然陰森的一笑,本來一攤肉泥似的身體掙扎着爬了起來,來到那個刀疤臉的牀鋪前,揮起拳頭衝着他的臉就打了下去,這一拳凝聚了趙磊此時身上剩下的所有力量,眼看着拳頭就要砸中刀疤臉的鼻樑,刀疤臉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一個大耳刮子就抽在了趙磊的臉上……
啪!
這一耳刮子的聲音極其的清脆,趙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就已經被抽中,仰着頭摔到了牢房的水泥地上,水泥地硬,後背疼的真真的。
“小子,反了你是不!”
刀疤臉從牀上跳了起來,一個大腳板子踩在了趙磊的胸前,趙磊感覺胸骨都要被踩斷的,同時呼吸困難憋的滿臉通紅,倔強的咬牙切齒的說:“你,你死定了!”
牢房裡其他的犯人都爬了起來,起先都是一愣,看清楚狀況,全都一副好笑的樣子看着趙磊,眼神裡盡是鄙夷不屑,趙磊這輩子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
趙磊拼盡全力的咬牙說:“聽,聽到了麼,外面有人開門,那是我的人,你……你們都特麼死定了,敢這麼欺負老子的,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過!”
“哈哈……”
牢房裡的犯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紛紛起鬨道:“刀疤哥,踩死他!”
刀疤臉嘴角噙着一絲鄙夷的冷笑,腳板子上的力道加大,趙磊疼的憋的幾近昏厥,兩隻手抱着刀疤臉的大腳拼命掙扎着,可哪裡掙脫的了,絕望垂死之中,他拼盡渾身的力氣沙啞的大喊道:“青,青蛛,快……啊,我要死了!”
咔噠……
牢房的門被打開了,牢房裡所有犯人的目光全都看向門口的方向,牢房裡只有一盞昏暗的老式白熾燈,最多也就20w的樣子,走廊外的燈光比牢房裡的明亮多了,一個一身警察裝備獄警站在門口,目光呆滯的看着牢房裡面。
趙磊歪着頭看過去,心裡頭頓時一片冰涼,他以爲開門的是青蛛,所以纔敢鬧出剛纔那麼一出,結果站在門口的卻是一個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的獄警。
“救命!”
趙磊再一次拼盡渾身的力氣,沙啞的衝門口的獄警喊道,不管如何,還是先求他救自己的命要緊,否則的話,眼前這個刀疤臉真能把自己踩死。
衆犯人目光不善的看着獄警,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揹負着命案,再加上本來就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也不在乎多弄死一個獄警,這時已經開始有犯人從牀上下來,慢慢的向門口的獄警逼上去,刀疤臉則眯着眼睛冷笑着說:“阿sir,我們在這裡處理點私人恩怨,大家彼此給個方便,你就當沒看見。”
趙磊兩眼一閉,心說這一下真的玩完了。
門口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獄警這時突然說話了,“是啊,他確實看不見。”只不過這聲音不是獄警張口發出的,確切的說是從獄警的身後發出來的,而且是一個聽起來極其好聽的女人聲音,這聲音似乎帶着能夠穿透人心的誘惑力,光憑聲音就能勾起無限的遐想,遐想那身後躲着的是個極品美女。
牢房裡的所有人都懵了,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的趙磊,這時不顧一切疼痛的興奮的睜開了雙眼。
吧嗒吧嗒……
寂靜的環境下,響起一連串的細碎聲響,空氣中隨之瀰漫開一股清冷的血腥味兒。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門口獄警的褲襠處正往下滴着血液,在走廊的燈光照耀下,尤其鮮豔。
撲通一聲……
門口的獄警被人從後面一推,整個人向前摔倒趴在地上,一個一身黑色衣服披散着頭髮的女人出現在面前,她的五官精美,臉色異常的蒼白,嘴角掛着的笑容陰森瘮人,屋裡頭的犯人們本能的全都打了個激靈,目光驚詫。
“什麼人?”
刀疤臉冷冷的問,嘴角卻是兀自的一笑:“敢殺獄警,難不成要來劫獄?”
“呵呵。”
青蛛淡淡的一笑,道:“一個快死的人,不用知道這麼多。”低下頭向躺在地上的趙磊看了一眼,“趙大公子,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你是不是就死了?”
“青,青蛛,你快別和我開玩笑了,趕緊做掉這羣王八蛋,我要他們死!”趙磊躺在地上,面色猙獰咬牙切齒的罵道。
“哦,我算一下哈,這裡一共有十三個人頭,平均一個人頭十萬,怎麼樣?”青蛛輕描淡寫的笑道,彷彿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劫獄一樣。
“成交!”趙磊咬牙說,“不過我有個建議,沒人至少捅兩刀,我再加價五萬!”
“好的!”青蛛呵呵笑道。
牢房裡的犯人一個個皺起了眉頭,這兩個人當着他們面這麼討價還價,還把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過去在外面的時候,老子們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凶人,結果現在被這兩人議論的像是菜市場裡的大白菜一樣,說砍了就砍了?
“我先踩死你這小白臉!”刀疤臉陰冷的道,腳上的力道陡然加大了起來。
這時忽然就聽嗖的一聲,一道冷光從青蛛的袖子裡射了出來,直接插進了刀疤臉的膝蓋上。
“啊!”
刀疤臉完全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短刀已經切入了他的膝蓋,他抱着膝蓋頓時倒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衝牢房裡的小弟們吼道:“上,給我弄死她!”
牢房裡的小弟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個個從牀鋪底下抽出鋼管就向青蛛撲了過來,他們這時一個個紅着眼睛,那渾身的氣勢絕對是要把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往死裡打,再說一下他們牀底下的這些鋼管,都是從牀上拆下來的,這些人過去在社會上打打殺殺慣了,手裡頭要是沒個武器啥的,總覺得空落落的。
面對撲上來的十二個手持鋼管的男人,青蛛的表情如出一轍的淡定,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一道若有若無卻足夠令所有人寒慄的殺氣溢出。
衝在最前面的男人手中的鋼管高高掄了起來,以力劈華山之勢劈了下來,可以想象這一鋼管要是砸中青蛛的腦殼,頓時都能把她的腦漿子給砸出來。
只是,眼看着這根鋼棍就要咋中,青蛛蒼白的手掌突然向上一揮,過程中她的袖子裡又是寒光一閃,一把兩寸長的短刀出現在手中,凌空向上劃過一道幽美的軌跡,唰的一下斬在了衝在最前面這個男人掄着鋼管的手腕上。
喀嚓……
空氣中隱隱的一聲碎響,聲音不大,聽在耳朵裡卻令人打心底的毛骨悚然,接着便是‘啊’的一聲慘叫撕破了喉嚨一般從這男人的口中發出,他滿臉猙獰的表情,瞬間化作了難以形容的驚悚痛苦,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飛了出去,接着不等他再有下一步的反應,忽然間喉嚨處一抹鋒利的刺痛,鮮血止不住的從喉嚨處噴了出來,單手捂着被割開的喉嚨,整個人向後倒去。
其餘的犯人眼見如此血腥的場面,心底裡頓時又是一咯噔,他們都是惡人出身,但不代表他們就是莽撞的傻子,眼前這個女人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殺死自己的一名兄弟,手段的乾脆利落,絕不是普通人所有的,只是此時他們儘管有心要退,卻也已經是弓在弦上不得不發,一個個揮舞着手中的鋼管,依舊是齊刷刷的砸了下來……
青蛛被圍在了中間,但她卻像是鬼魅一樣來回的躲閃,時不時的擡起手中的短刀格擋一下,等到卸去了這些死刑犯大半的攻擊,短刀在她的手心裡轉了一圈,而後快速的橫劈豎砍直刺,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剩下的是一個小弟倒下去了六人,每人身上均刺兩刀,一刀在心臟上,另一刀在脖子上。
餘下的五個死刑犯徹底的懵了,手裡頭的鋼管再也握不住了,同時兩條膝蓋一軟,撲騰一聲就給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跪了下來,嘴上哆哆嗦嗦的還不等說話,青蛛手中的短刀毫不留情的殺了過來,五個人五條命,最終被收割的如同稻草一樣容易。
雄霸這一牢房的刀疤臉本來坐在牀上往外拔刀,試了兩次都因爲太疼而放棄,此時看見自己的小弟們全都死人一枚的躺在了地上,鮮血順着他們的胸口、脖子處汩汩的往外流,本來就異味難忍的牢房裡,氣味更是令人作嘔。
刀疤臉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一層冷汗,臉上的刀疤猙獰嚇人,卻沒有了平日的氣勢,他哆哆嗦嗦的看着距離自己不願的青蛛,青蛛正淺然的笑着看着他,刀疤臉咕噥的嚥了口恐懼的唾沫,訥訥道:“我……我錯了。”
啪!
一記狠狠的大耳刮子抽在了他的臉上,打他的不是青蛛,而是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趙磊。趙磊此時的臉色青紅不接,剛纔差一點被刀疤臉活活踩死,這會兒他將滿心的憤怒,凝聚在了一雙手掌上,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頓耳刮子扇下,足足打了五分多鐘才停下來,趙磊累的氣喘吁吁的癱坐在一旁的牀上,看着青蛛說:“現在,殺了他,我不要你動手,把……把刀給我!”
青蛛笑着把刀遞了過來,趙磊兩隻手握住到,狠狠的就向刀疤臉的胸口刺去,刀疤臉本能的就要擡起手反抗,被站在眼前的青蛛一記掌刀劈在了手腕,最終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把森寒匕刃的短刀,像切豆腐一樣插進了他的心臟裡……
趙磊臉上的表情猙獰,一刀扎死這個險些把自己踩死的傢伙太便宜他了,於是他快速的抽出刀,然後又快速的向心髒的部位插去,一口氣插了二十一刀,刀疤臉早已經躺在血泊中斷了氣,趙磊才擦着額頭上的汗珠,虛脫的倒在了地上,饒是如此,他深呼了兩口氣之中,還是掙扎着站起來,一刀割開了刀疤臉的喉嚨。
“趙公子,我們還是快走吧,我這可是來劫獄的,不是沒是來串門的。”青蛛淡淡的笑道。
“我走不動了。”趙磊癱軟的坐在地上,他渾身虛脫的已經不剩一點力氣了。
青蛛笑了一下,兩根手指放進嘴裡打了個口哨,猿人馬上從暗處跑了過來,青蛛笑着手:“傻大個,背上趙公子,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