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2.危險的處境
“我遇見了剛子!”
客廳中,唐彩軍嘆息,讓得黎文華目光微凝,心緒在一瞬間有所‘波’動。
難怪唐彩軍會突然間狂躁,會這樣心緒不寧,焦慮不安。
黎文華恍然,他是深知唐彩軍和趙毅剛的情誼的,兩個人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兵,可以說是他教出來的最出‘色’的戰士。所以,對兩人的瞭解,黎文華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這就是你的理由?”
黎文華看着唐彩軍問道,語氣柔和了許多。
“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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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彩軍搖搖頭,最終脫下了外套,‘露’出了依然綁着繃帶的左手臂。那是被一槍貫穿的傷口,至今不曾徹底痊癒。
“誰幹的?”黎文華不覺間坐直了腰,眼神變得有些難看。
“如果不是我命大,或許你現在應該看着牆上發呆了。”
唐彩軍吐了口氣,說不出是喜是悲,這讓黎文華深有感觸。
“是剛子動的手?”黎文華詢問,突然間覺得內心有一種絞痛。他此刻恍惚間明白,那種與兄弟生死對立時的感受。
痛,痛徹心扉,痛不‘欲’生,痛到絕望。
黎文華目光璀璨,腦子裡情不自禁的想到某一幕。如果有朝一日,當他手下最出‘色’的兩個兵站立在了對立面,彼此生死決裂,展開最‘激’烈的廝殺時,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黎文華不敢想象,只覺一顆心都是在霎那森冷,讓他整個人都是如墜冰窖。他們身爲軍人,身爲戰士,最能夠體會這種鐵血情。
如果真有一天,當與自己最鐵的兄弟生死對決時,他們只怕寧可自己死,也不會願意與兄弟動手吧。
“誤會而已,當不得真。”
所幸,事實並非是黎文華所想的那樣,這讓他鬆了口氣。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那他真的會感覺到恐懼。
特種戰士,最忌諱的就是兄弟相殘,骨‘肉’分離。
一番追問,唐彩軍終是陸續說出了實情,將在南部邊境遭遇過的事情經過全盤托出。刀鋒的張揚與輕狂,猶如他的代號一樣,鋒銳凌厲,透着一種嗜血的狂。
可以想象,刀鋒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再者,達夫的沉默穩重,相處數日可以一句話不說,不顯山不‘露’水,讓人看不出他的深淺。這種人同樣可怕,最是惹人忌諱。
咬人的狗兒不‘露’齒,最終在敵人放鬆警惕時,從而展開它最鋒銳的獠牙。這種人做敵人,纔是最爲可怕的。
另外的孫仲山同樣也不是個簡單人物,能夠在兩米範圍內躲開唐彩軍的槍擊,這不僅證明了孫仲山的反應力一流,以及思維活躍程度超乎想象。
只有思維轉得越快,才能夠控制神經中樞,讓人體肌‘肉’做出最迅速的反應。而孫仲山的表現無疑證明了這點,讓得黎文華得知都是驚震不已。
黎文華身爲老戰士,深入作戰近百次,可謂是戰鬥經驗豐富。但他這樣的人物自問在兩米範圍內,想要躲開唐彩軍的突然槍擊是有點勉強的。
這種超乎尋常的反應力,及突然間展開的爆發力,可以證明這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有着難以想象的身手。
這或許會是個大敵。
而除了這三個人之外,還有着一個最讓唐彩軍忌憚和驚懼的人。
蝮蛇!
這個少有‘露’面,但卻又給唐彩軍無處不在的感覺的傢伙,他就真正的如同一條蝮蛇,藏匿在任何可能存在的角落。或許,在唐彩軍所無法想象到的地方,他就潛伏在那裡,時刻關注着他。
僅是短短三次碰面,唐彩軍就對這個傢伙升起了難以遏制的恐懼,心中忌憚到了極點。
這也是在先前返回公寓時,唐彩軍爲什麼會故意繞着市區轉了一圈又一圈。他在忌憚,害怕着那個無處不在的傢伙會時刻跟蹤着他。
可以想象,每天都有着這樣一個不知來歷,不明底細,不清身份的傢伙時刻跟蹤着自己。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想想都會‘毛’骨悚然吧?
如果說這四個敵人中,唐彩軍最恐懼誰,最想幹掉誰,蝮蛇絕對是排在第一位。
得知這四個人的消息,黎文華的臉‘色’都是難得一見的沉重。只是從唐彩軍的隻言片語中,他就是感受到了這四個人的不簡單。
刀鋒的鋒芒畢‘露’,達夫的滴水不顯,孫仲山的超乎想象,蝮蛇的未知神秘,一切都讓黎文華的心緒難以平靜。
難怪,唐彩軍會有着如此暴戾衝動的情緒,遇上這樣的敵人,即使是黎文華都是難以控制住情緒。
每天被這樣的敵人所注視着,換誰都得‘毛’骨悚然,心情壓抑。
想到這些,黎文華罕見的變得深沉,眼神凝重,透着一種無法化去的‘陰’霾。他有種感覺,唐彩軍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孤軍深入,也許會寡不敵衆,最終……
結局黎文華不敢想象,他真心覺得恐懼,白髮人送黑髮人,親手葬送自己的兵,他是真的恐懼。
一時間,黎文華雙手十指緊扣,手肘抻在膝蓋上,那一度筆直的脊背都是有所彎曲,向來生氣沖霄的腦袋也都是微微垂下。
他在思考,感覺到了難以從容的沉重。
如果處理不好,他也許真的會葬送了唐彩軍的‘性’命,會親手將唐彩軍推向絕路。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哪怕是最終能夠瓦解掉盛泰集團的‘交’易系統,黎文華也是不願意接受。
“軍兒,如果……”
許久,黎文華都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揉’着額頭,只覺是有些焦頭爛額。
“隊長,放心吧,我不畏死。”
唐彩軍知道黎文華的憂慮,他很平靜的笑了笑。能夠看到黎文華爲他擔憂,能夠真正的考慮到他的感受,他知足了,心情很輕鬆,沒了從前的沉重和壓抑。
“不!你必須活着!”
黎文華陡然坐直了身體,目光堅決的瞪着唐彩軍說道:“無論如何,你得活着!既然是我將你帶上了這條路,那我就有責任,將你活着帶回去。”
唐彩軍聞言,忍不住的咧嘴輕笑,笑得輕鬆自在。但依然是情不自禁,笑得落下淚來。
他從沒想到,這個向來冷如寒冰的隊長,居然也會有這樣催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