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利刃、狼牙隊員將王希江的屍體火化,將他的骨灰隨身攜帶着,當初說好的要帶他回家,戰兵不會食言。
整個南蘇丹經過一夜戰火的洗禮已然是安靜的猶如一座死城,也許在內戰爆發的那一刻,這裡的人便已經逃走了,仰或是在這場戰亂中喪生,殘桓斷壁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幾乎看不見一個人。
戰軍打了個手勢示意戰兵靠近商議,而其他隊員則自發的圍城一圈,將兩人圍在中間,警惕的張望着四周。
“現在必須要先找到維和部隊跟救出來的石油工廠的員工,現在太亂了,必須要儘快找到他們,並把他們轉移到安全地方!”戰軍的臉上滿是油污,眉頭皺成了一團疙瘩,只是一雙晶亮犀利的眸子熠熠生輝。
戰兵點了點頭,“現在整個南蘇丹錯綜複雜,現在已然不僅僅是反政府軍與政府軍之間的較量,各個武裝組織也都按捺不住**的心,還有宗教……”
戰軍輕輕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已然被打砸搶燒殆盡的黑乎乎的商店,以及依舊在散發着黑色濃煙的垃圾,心裡閃過一絲悲哀。
整個城市已然是破敗不堪,沒有一處是可能稱得上是安全的世外桃源,這一次的內戰讓原本就落後的南蘇丹再次退後了至少十年。
而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汽車雷達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隱蔽!”
幾乎話音剛落,所有的隊員頓時四散開來,動作靈敏迅速,仿若鬼魅。
這時,一輛軍用吉普車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車身雖然依然破舊不堪,但是從僅存的車身標記上能夠看出這是一輛軍車。
而車上一共坐着三個人,穿的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手裡全都拿着一把堪稱傷痕累累的槍械,而開車的人則是套着一身迷彩作戰服,顯然不知道是從那個屍體上扒下來穿在身上的。
戰兵快速的跟戰軍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快速的從隱蔽地點跳了出來,槍口齊刷刷的指着車上的三人,厲聲喝道,“不許動!”
原本疾馳的汽車猛然一踩剎車,原本下意識持槍瞄準的三人的頓時不可抑制的向前傾,整個車上頓時人仰馬翻。
戰兵不由得抿了抿嘴脣,幾乎可以斷定眼前的這三人應該就是無所事事想仗着這才內戰發一筆橫財的混混之流。
不過,如此招搖過市的開了一輛軍用卡車,還當真是嫌命長了。
“下車!”戰兵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三人,彪悍鋒利的殺氣爆表,讓車上的四人不約而同的嚇的一哆嗦,一輛恐懼的望着戰兵、戰軍兩人。
見車上的四人一臉恐懼的動也不敢動,戰兵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這才厲聲說道,“別讓我說第二遍,下車!”
這時,車上的其中一人下意識的就想下車,卻被一旁的人一把拽住了袖子,隨即壯着膽子說道,“別怕,他們就兩個人,兩把槍,咱們可是四個人!”
說着便想舉槍瞄準戰兵,但是還沒等他擡起手來,手裡的槍械已然被一發子彈狠狠的擊中,巨大的衝擊力打的那人的手臂猛顫,槍械頓時脫手而飛,震的虎口疼的鑽心。
戰兵冷冷的看着面前一臉恐懼的三人,沉聲說道,“第一發子彈打槍,第二發子彈打頭!”
話音剛落,那四人頓時將手裡的槍械一股腦兒的扔出了車外,隨即屁滾尿流的下了車。
戰兵有些無語的望着這四人,還真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蹲牆角去,雙手抱頭!”
那四人連忙朝一旁的牆角爬去,隨即雙手抱頭蹲在牆角,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戰兵打開車門檢查了一下汽車性能,倒是能夠撐過一段路程,當即衝着一旁隱蔽的衆人大聲喝道,“上車!”
原本隱蔽在道路兩旁的狼牙、利刃隊員頓時飛快的朝卡車靠近,自發的形成防禦警戒,井然有序的快速的上車,動作靈敏快捷,配合默契,彷彿演練了成百上千次。
而就在這時,原本在牆角蹲着的四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一臉狂喜的轉過了臉……
這是一輛足夠寬敞的軍用卡車,後面的空間能夠容納三十多人,所以,等人蹲靠在卡車的邊沿,一路搖晃着朝前方繼續行駛。
有了車輛代步,戰兵等人的行動迅速不少,而且省下了絕大部分的體力。
利刃跟狼牙輪流警戒,一臉警惕的觀察這破敗不堪的街道,軍用卡車速度不減,直直的朝鄉村的方向駛去。
戰兵、戰軍兩人則一臉凝重的商議着下一步的行動策略,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來不得一絲的馬虎。
“維和士兵們肯定將工廠員工藏在一個暫時遠離戰亂的地方,而按照時間推算,他們不可能離開這個城市,肯定就在某個村子!”戰兵快速的在地圖上做上標記,而後又點了點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這裡,以這個村子爲基準,展開地毯式搜索,不管如何,先找到他們在說!”
戰軍點了點頭,隨即微微皺了皺眉看向道路兩旁,此時的夜色已然慢慢暗了下來,但是,目光所及之處卻看不到一絲的燈光,彷彿被黑暗侵襲。
戰兵的目光也隨即看向了兩旁的玉米地,在微風下,秸稈微微的晃動着,彷彿在夜空下跳舞……
“不對……”戰兵突然皺了皺眉,一臉的如臨大敵。
車上所有的人齊刷刷的看向戰兵,一臉的疑惑。
“怎麼了?”
戰兵的腦海裡猛然浮現出方纔的那四人的模樣,眉心猛然突突的跳個不停。
“你們發現沒有,方纔那個開車的人,他身上的是制式迷彩服,而且沒有染上任何的血跡!”
戰軍的心臟微顫,深邃的眸子一瞬間變的深不可測,對啊,原本他們以爲那人身上的軍裝是從那個倒黴的傭兵身上扒下來的,但是,沒有鮮血……
“警戒!”戰軍猛然大喝一聲,隨即一臉警惕的張望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