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偵察兵,一個留在了山下,一個摸上了山腰。他找到了被炸燬的洞口,他無法判斷洞裡有沒有敵人。於是,他留守在此。
山本隊長得知了突**況後,他從中斷定土匪的人數少。如果土匪有備而來,絕不會打草驚蛇。爲了顧全大局,他決定立刻出發。
僞軍在前,日本兵在後。他們趕來了第二條河溝,他們爬上了河溝對面的雪山。八個偵察兵留下來挖開洞口,山本隊長率領隊伍摸向了山頂。
一個偵察兵跑來了山本身前:“報告中尉,樹林裡發現了腳印,應該是敵人在撤退時留下來的,預計有三十個敵人。”
山本隊長立刻下令:“全速前進。”
十八隻軍犬像風一般的衝在最前,它們嗅到了肉味。不一會兒,埋在肉下的地雷和手雷炸了起來。地雷和手雷埋在一起,爆炸的威力很大。
爆炸聲惹的山本隊長心潮澎湃,他舉高佩刀大喝:“全速前進。”
在前的僞軍跟着軍犬跑,日本兵跟着僞軍跑。到了山下腳印消失了,十八隻軍犬全被炸死了。
“停止前進。”隨着山本隊長的一聲令下,隊伍在山下的窪地裡停止了前進。
一個出色的軍官必須顧全大局,不能做沒必要的犧牲。山本隊長看了一眼手錶是下午四點五十分,他對身邊的警衛兵說:“立刻報告黑野少佐,第二條河溝有敵人出現。派二十個僞軍去前邊的山林偵察。”
“是。”
很快,通訊兵用背式電話機把信息傳回了大隊。
兩個日本偵察兵帶領二十個僞軍摸向了前邊的山林,僞軍瞭解自己是炮灰,他們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衝,其實前方的山林很安全。
山本隊長觀察着來時的雪山,他心裡琢磨是中了敵人的圈套。因爲這些腳印應該延伸到前邊的山林纔對,他大聲下令:“仔細搜查來時的山林,快。”
其實,牛漢和四個夥伴就藏在山腳下的雪地裡,他們用雪掩埋了全身,距離鬼子的隊伍很近。
他們窺見鬼子的隊伍返上了山林,他們都在偷笑。
琥珀心急的說:“漢子哥,傷疼不?”
金七七聽見琥珀的語氣就不爽,她生氣的矯情的說:“凍死了。”
朱二黑也聽見琥珀的語氣就不爽,他壓着火氣的說:“你要稱呼俺弟爲特派員。”
琥珀生氣的說:“要你管。”
趙水仙笑道:“二黑真小氣,叫漢子哥能咋樣啊!心大點吧。”
朱二黑憨笑的說:“大小姐說啥就是啥。”
牛漢觀察着這片窪地,心裡琢磨着一個想法。他沒有理會他們的談話,他鬆着氣的自言自語:“這是個優勢。”
金七七對着牛漢大叫:“我說凍死了,你沒有聽見啊!”
“很快就天黑了,堅持一會兒。你沒發現,你很勇敢嘛!”牛漢現在有一點了解金七七了,他認爲金七七是個喜歡被人在乎和被人表揚的女人。只要給了她在乎和表揚的感受,她就會變的很溫順。
“那個,大家都很勇敢啦!公牛,你最帥啦!”金七七這種嗲嗲的獻媚的語氣讓牛漢想入非非。
牛漢嚴肅的說:“別忘了我交給你們的任務。”
琥珀好奇的說:“啥任務啊!”
“管他啥任務呢!”趙水仙溫柔的說:“二黑在俺爹的隊伍裡是殺鬼子的第一猛將,有好多姑娘都想嫁給二黑。可惜俺爹攔着不讓,俺爹說二黑有婚約了。”
金七七笑道:“二黑哥真了不起,把公牛和水仙從那麼遠拉回來。如果沒有二黑哥,她們就活不了了。琥珀,你說二黑哥是不是英雄?”
琥珀猜不透她們的用意,她笑着說:“是英雄,漢子哥更英雄。”
朱二黑激動了一下,忽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金七七來個絕的:“公牛,我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啊!”
趙水仙急了:“你倆不是同志關係嘛!”
金七七無奈的嗆道:“你會不會動腦筋啊!”
“那……恭喜你們。”趙水仙有些明白了。
牛漢佯裝認真的說:“完成任務,我們就結婚。”
金七七佯裝興高采烈的說:“到時你們都要來啊!琥珀給姐當伴娘啊!”
琥珀心裡氣哭了,臉上笑道:“伴娘是啥啊!”
朱二黑一聽琥珀笑着的語氣,他心裡樂開了花:“就是給新娘子梳妝打扮的女人。”
金七七捂住嘴巴撲哧撲哧的笑。
牛漢聽着朱二黑溫柔的語氣,他心裡舒服了。
琥珀的心裡快哭死了,眼裡淚汪汪的笑道:“這俺拿手。”
牛漢認爲撮合夫妻不能操之過急,應該慢慢的滲透。他觀察着山林,嚴肅的說:“大家注意觀察,再過一個小時天就黑了。”
金七七凍的受不了,開始抱怨了:“天天下大雪,偏偏今天不下,偏偏鬼子來了。那麼長的河溝那麼多的山,偏偏鬼子來這座山。草泥馬的,我**你。再裝逼,我用狼牙棒**後宮。”
他們聽不懂金七七的髒話,但知道是髒話。
牛漢心裡愧疚的說:“怪我沒有計劃周到,當時應該把鬼子的屍體燒了。下次一定毀屍滅跡,這樣就安全了。”
金七七擔心的說:“軍犬太厲害了,我們待在鬼山不是長遠之計。公牛,你真該往長遠想了。”
朱二黑說:“俺們去找趙五,他家在邊耀村。”
趙水仙笑道:“俺和他熟,興許俺娘在他家。”
如果遇到了門大花,他們遲早會穿幫。牛漢認爲組織起了三百人的隊伍就沒什麼顧忌了,這個年代有人有槍就是大爺。何況,他組織的是抗日隊伍。
牛漢鎮定的說:“我們組織抗日隊伍就要有槍支彈藥,離開了鬼山我們無法在預料之內殺死鬼子。我們計劃要弄到三百支槍,就一定要按計劃來。”
金七七沒有想到那一點,她生氣的說:“計劃趕不上變化,軍犬再來怎麼辦?”
朱二黑笑道:“是啊漢子,俺們應該先組織起隊伍,有了隊伍不愁沒槍,邊耀村就有一個小隊的鬼子駐守。”
“我考慮考慮。”牛漢不會埋怨金七七,因爲他們一直沒有單獨的機會交流意見。
金七七心裡也在琢磨,難道牛漢要在鬼山裡待到1945年。可是,這個根本不可能實現。在沒有搞清牛漢的想法之前,她不會反對牛漢。
她笑着說:“你說的有道理,畢竟我們不瞭解村裡的情況。”
她隨口這麼一說倒引起了牛漢的重視,牛漢嚴肅的說:“我們不瞭解村裡的情況,我們不能輕易的相信人。”
“他是應縣抗日組織部的副部長,應該沒問題。”金七七想了想,認真的說:“也說不準,貪污受賄這種事多如牛毛。”
“你們放心吧,趙五是俺家收糧站的掌櫃。”趙水仙說:“他的女兒叫俊蘭,他有一個老孃。他的父親和媳婦被鬼子殺死了,他恨不得把鬼子滿門抄斬。”
牛漢:“他見過賀書記嗎?”
趙水仙:“只有俺娘見過賀書記兩次,你見過賀書記吧!”
“當然見過。”牛漢笑了笑。
琥珀:“姐,啥是多如牛毛?”
金七七笑道:“就是太多太多的意思。”
琥珀心裡好笑的說:“直說太多就好了啊。”
朱二黑多了句嘴:“這是爲了讓你更加深刻,這和勇者無畏是一個道理。”
“那都有你,真不進眼。”琥珀越來越討厭朱二黑了,她認爲朱二黑的賣弄是爲了得到她的好感。
朱二黑感覺自己的臉被媳婦打了,當着大家的面他有些下不了臺。“有你的啊龍琥珀,你太不守婦道了。”朱二黑氣的心疼,狠狠的說:“俺今兒就把話撂這兒,等見了你表哥後俺倆就解除婚約。”
琥珀開心的正欲開口,聽見趙水仙訓朱二黑:“你說甚了,你要爲九泉下的爹孃想想。婚約是大事,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是啊二黑哥,你不能糊塗。”金七七巴不得朱二黑和龍琥珀現在就入洞房了,那樣她就沒有情敵了。
朱二黑差點氣哭了,憋氣的說:“不是哥糊塗,是她太不像話了。這麼大個地界哪有她這號的,哥憋屈很。”
琥珀手一拍雪地,大叫:“你別沒完沒了,俺早對你說了。你給俺把話說透了,俺是哪號人?”
朱二黑突然坐了起來,怒指着琥珀的臉。
牛漢趕緊把朱二黑拉的爬了下來,他心慌慌的笑道:“哥,消消氣消消氣。”
金七七罵:“傻逼!氣的我蛋疼。”
趙水仙:“姐,你身上還長蛋啊!”
金七七做了個吊死相,逗的趙水仙咯咯一樂。
朱二黑滿眼淚水,委屈的對牛漢說:“你說哥能說嘛!”
“能啊,我們是兄弟。”牛漢心想說開也好。
“行,哥聽你的。”朱二黑的笑臉忽然冷了:“龍琥珀,你相中了俺弟,你敢說個不是,在場的都是明眼人。俺今天把狠話撂這兒,你敢破壞俺們兄弟的情義,俺弄死你個球,俺對天發誓絕對會弄死你個球。”
“嘴巴乾淨點。”趙水仙挺害羞的。
“球,什麼球?”金七七變成了土包子。
趙水仙趕緊背過臉說:“哎呀,俺哪知道啊!”
琥珀皺着眉頭琢磨了半晌,她直言不諱:“俺就是喜歡牛漢,你敢把俺咋。有種試巴試巴,你纔是個球。”
此話一出,四個人都傻眼了。牛漢和金七七沒想到琥珀居然是個敢愛敢恨的姑娘,而在朱二黑的心裡琥珀是個明目張膽的婊*子。
單從語氣來說,趙水仙認爲琥珀說的是氣話。也因琥珀年齡最小,她願意幫助琥珀。“妹子,姐知道你說的是氣話。好啦,俺們安心打鬼子。二黑你也不對,不能這樣對妹子說話。你瞧俺爹多疼俺娘,你給俺注意點。”
牛漢看着琥珀,笑着說:“琥珀,我不會娶你。”
朱二黑激動的哭了,他用手使勁的捂住了嘴裡的哭聲。
琥珀的心疼死了,但她那麼滿不在乎的說:“俺知道,俺跟着你就是打鬼子。”她沒有逃避牛漢的眼睛,她反而很大方的笑着。
趙水仙這下認定琥珀說的是氣話,她兇巴巴的訓朱二黑:“聽見了吧二黑,你別在惹妹子生氣了。妹子最小,俺們要對她最好。”
朱二黑惱着臉不說話,瞪着山林那片白。
牛漢和顏悅色的笑道:“哥,別生氣,慢慢來,你一定能如意。”
朱二黑側過臉,笑嘿嘿的說:“哥聽你的。”
趙水仙怒道:“球大個人…”
金七七打斷:“說**比球大個人深刻。”
趙水仙跟着就來了:“**,俺指揮不動你了是吧!你給俺等着,等見了俺爹,看俺咋收拾你個**,哼。”
朱二黑低下頭,心裡害怕的說:“大小姐別生氣。”
金七七笑道:“水仙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要遵守紀律。你們現在是八路軍,身份地位平等。”
趙水仙不服氣的說:“嘁!從哪兒平等啊!如果平等,俺們爲啥聽特派員的啊!”
金七七喝道:“這就是紀律,誰有本領誰就是特派員。”
琥珀溫柔的說:“好啦,兩位姐姐,你們瞧,天黑了。”
四人定睛一瞧,天果真黑了。
“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