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新一代海洋環境勘探衛星的生產週期是多少？”
就在莊建業一邊對着屏幕絮絮叨叨的介紹着，一邊想着雜七雜八的事情時，那邊與幾位專家和總部領導小聲嘀咕半天的總部首長忽然開口問了一句：“3個月內能不能完成？”
“如果相關的配套廠沒問題的話，三個月內出兩顆衛星應該是沒問題的。”莊建業毫不猶豫的說道。
總部首長點點頭，然後又跟幾位總部領導說了幾句後，偏過頭看向幾位航天部門的專家和領導，開口問道：“之前你們覺得明年4月份發射第二代導航衛星可行性不高，看了中國騰飛的原子鐘測試車間和秦嶺南麓的衛星自動化生產線覺得怎麼樣？”
說這番話時總部首長那是氣定神閒，大有一份早已胸有成竹的大將風範，幾位航天部門的專家和領導見狀，自然而然的就會覺得應該是總部首長早就知道中國騰飛這些東西，讓他們過來就是爲了堅定明年4月份發射的信心。
換句話說，總部首長已經把老底子給亮出來了，他們要是不拿出砍價的本事，很多事情就要說不過去了。
這個時候航天人那種從逆境中挺過來的韌勁兒在幾位航部門的專家和領導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當即一位職位較高的領導就表態：“放心吧，首長，我們當年能搞出兩彈一星，現如今也能保質保量的完成二代導航衛星的發射測控任務，我回去後就直接帶隊住在廠裡，三個月……不，兩個月內要是拿不出合格的產品，您拿我是問！”
這話與立軍令狀無異，總部首長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向莊建業：“你們這邊呢？”
莊建業有點兒迷糊，他們這邊有什麼能承擔的任務還不確定，唯一可以參與的就是反衛星試驗，於是只能勉勵回道：“一月份的反衛星試驗應該沒有問題，無論是現役的LYJ—18B還是即將定型的LYJ—20，到是全聽上級安排……”
“我說的不是這個……”沒等莊建業把話說完，總部首長便揮手打斷：“而是你們的海洋環境勘探衛星……我剛纔跟總部的幾位同志討論了一下，覺得你們新一代的海洋環境勘探衛星無論是載荷，還是搭載的原子鐘，亦或是輸出功率方面與第二代導航衛星已經很相近了。
特別是軌道方面，與我們規劃的也大致重疊，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通信模塊上，好在你們的海洋環境勘探衛星採用的是開放式平臺，可以調整通信模塊結構，換上第二代導航衛星的，然後用你們的衛星自動化生產線實現快速組裝和發射，小莊，你覺得總部的意見怎麼樣？”
怎麼樣？
說實話，有些被震到的莊建業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之前考慮過承接第二代導航衛星的製造業務；爲此他還準備了諸如擠佔海洋環境勘探衛星的產能，看能不能從總部那邊弄點補助啥的。
也想過暫緩海洋環境勘探衛星的發展，全力保障第二代導航衛星的生產工作；如此一來，就可以跟總部要的更多。
可莊建業想了很多的可能性，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總部首長看上的卻是海洋環境勘探衛星這個平臺本身。
是呀，只要換個導航通信模塊，以芯片級銣原子鐘和輕量化的氫原子鐘爲核心，海洋環境勘探衛星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導航衛星。
更重要的是230多公里的軌道也不高，再加600公斤級的重量，國內幾款液體運載火箭即便是一箭雙星都能輕鬆將其送入太空。
可就算知道這一切，莊建業看着總部首長那一副：拿來吧你的模樣，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這總部首長不會是想白瓢吧？
用當初撥下來海洋環境勘探衛星的錢，就這麼加班加點兒的讓他老莊把第二代導航衛星的事兒會辦了？
“原子鐘生產線的事兒，還有衛星自動化生產線的事兒你們中國騰飛放心，這幾年國家經濟發展的好，總部的口袋也鼓了起來，你這裡馬上起草一份報告，總部首批撥付35億，用於芯片級原子鐘生產線的建設，等下個月總部再從特別預算中在劃撥45個億，用於後續建設和第二代導航衛星的生產……”
說着總部首長擡眼看向其他人，擲地有聲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對國家有利的創新和技術進步，總部的支持會不遺餘力，中國騰飛就是一個例子，總部80億人民幣的支持只是個開始，未來還會追加更多投入……”
話音未落，又看向莊建業，不耐煩的喝了聲：“你莊建業怎麼了？要是接不下來就直說，我80億給別人！”
“接的下來，接的下來……”
莊建業立刻老臉笑得跟菊花似的，渾身上下就差扭起來，諂媚的就跟個哈巴狗一樣，原本計劃是弄個60多億試試水，結果總部首長大手一揮霸氣無比的給了80個億，不爲別的，就衝如此豪氣的砸錢，莊建業叫一聲總部首長爸爸都不爲過。
然而這一幕落到其他人眼裡，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是什麼？完全就是總部首長跟莊建業兩人唱的雙簧好不好，至於意圖嘛，很明顯，就是告訴其他航天單位，別整天渾渾噩噩，拿出當年兩彈一星的勁頭兒，科技創新，技術進步啥的該搞的給老子搞起來。
別總覺得總部跟幾年前一樣，口袋比臉還乾淨，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現在隨着經濟的高速發展，早就今非昔比了。
80億的鉅額投入你們饞不饞？饞的話就多跟中國騰飛學學，只要做得好，總部爸爸絕不會虧待任何人。
於是乎，在場的數位航天部門的領導那是暗暗發誓，等回去後必然007外加白加黑，不把自家單位整體技術水平提上去死不瞑目，憑啥中國騰飛能行，我們就不行？他們搞過兩彈一星嗎？所以就得讓中國騰飛瞧瞧，搞過兩彈一星的單位瘋起來是多麼的可怕。
莊建業又不是瞎子，哪裡看不出來那些個領導的反應，心中不免叫苦，總部首長，您老這戲演的是哪一齣？苦情？懸疑？還是小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