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總部首長的臉被防塵服的帽子遮去了大半，不然總部首長的下巴都有可能被驚掉。
不止是總部首長，其他隨行人員同樣如此，沒辦法，實在是17微瓦的功率簡直顛覆人們的想象。
要知道導航衛星當中的功耗大頭除了負責與地面聯繫的通信系統外，就是核心的原子鐘了，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原子鐘的物理特性決定的，因爲沒有一種外界施加的力，不可能促使原子發生震動，也就不可能因爲有頻率的震動來精確時間概念，也就不可能對地面進行高精度導航。
可要施加這樣力，就避免不了分潤衛星上有限的功率。
正因爲如此，在導航衛星的研發上，世界各國的路徑無外乎就兩個，一個是儘量降低原子鐘的功耗，如此不但可以將絕大部分微信功率用在與地面的通信和導航，也可以降低衛星的結構重量，降低衛星的功率負擔，達到控制成本的目的。
第二種就簡單粗暴了，那就是使用展開面積更大的太陽能電池板以及儲存電池，用推力更大的運載火箭，無視導航衛星的結構重量，完成實際部署。
第一種技術路徑的確雖然優點多多，但技術難度太大，別說是一般國家了，就是科技強如自由美麗間，在部署第一代GPS衛星導航系統的時候，也採用的是第二種技術路徑，即利用大推力運載火箭，無視衛星重量，實現部署。
進入九十年代，隨着技術進步，自由美麗間的第二代、第三代GPS所使用的原子鐘功耗降低，這才強調成本控制。
問題是整個太陽系只有一個自由美麗間，所以目前走低功耗，低成本的全太陽系也就這麼一家。
俄國人打心底裡對自由美麗間的低功耗、低成本是羨慕的，問題是自身的國力有限，根本就拿不出資源去砸這類耗時耗力的項目，於是俄國人的技術路線也是最狂野的，那便是大力出奇跡，反正俄國的航天方面的老本兒不少，只要自己覺得過得去，那就是能用的好東西。
歐洲既沒有自由美麗間的技術，也沒有俄國人的老底子，還想搞低成本、高質量的“伽利略”衛星導航系統，怎麼辦？
雞賊的歐洲人想出了另外的一種辦法，那就是提升太陽能電池板的電力轉換效率，畢竟在90年代，歐洲的光伏產業獨步全球，而這也是歐洲在世紀之交天天唸叨要綠色，要環保的依仗。
既然有這樣的技術底子，歐洲自然不會放着不用，自己不是沒有原子鐘的先進技術嘛？自己不是沒有大載荷的運載火箭嘛？
我把衛星的發電量提高不就行了！
於是歐洲硬生生走出了第三條技術路徑，那便是提升太陽能電池的功率轉換效率。
與這三大巨頭相比，國內可謂是要啥沒啥，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導航系統的總體預算也不多，所以在各方面落後的情況下，國內的導航系統還得跟自由美麗間一樣，倡導成本上的控制。
種種因素疊加起來，導致國內的導航系統就跟無數枷鎖束縛住的職業馬拉松選手，別說想是加速了，能跑完全程不累死就算是萬幸。
這也是爲什麼，總部首長提出明年4月份發射二代衛星導航系統時，諸多專業和業界大佬沉默以對的原因所在，技術技術不成熟，還沒有大推力火箭做高載荷發射，更關鍵的是預算還有限，等於是要什麼沒什麼，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沒法子做這麼一鍋夾生飯。
結果來一趟中國騰飛控股的半導體生產廠，卻發現，連天神都幹不成的東西，竟然被中國騰飛給弄成了，這也就罷了，關鍵還TM好吃，還TM的真香！
你說氣人不氣人！
然而氣人的還在後面，只見莊建業拿出一套用於測試的垂直結構空腔，對着總部首長等人說道：“我們所使用的是793納米波長的激光器作爲銣原子和氫原子的激勵光源……”
“等等……你們還把這項技術用到了氫原子鐘上？”總部首長詫異的問道。
莊建業點點頭：“是的，畢竟氫原子鐘作爲現如今原子鐘當中最成熟的一個技術路徑，是導航衛星最好的備份設備，再加上原子的激勵光源在原子鐘方面都是通用的，於是我們就把銣原子鐘的793納米波長的激光器垂直空腔應用到氫原子鐘上，沒想到取得比我們預料還要好的效果，不但大大降低了氫原子的結構總量，從以往的90公斤，減少到現在的35公斤，由於元器件的減少，成本也降低了37%，美中不足的就是功耗方面，還是高了點兒，我們接下來的方向就是把氫原子鐘的功耗也給降下來……”
聽着莊建業說他們的產品也有缺點，在場衆人總算是鬆了口氣，還好優缺點，這要是樣樣完美了，那還不成神了？
於是一位遂行的總部領導便下意識的問了句：“那你們的氫原子鐘的功耗是多少？”
“說來慚愧……”莊建業有些汗顏：“哪裡這麼多年，只能控制在15瓦的程度。”
“我你M……”
此話一出，那位開口詢問的總部領導一句粗口沒忍住直接就飆了出來，好在後面理智戰勝了感性，將後續薅着莊建業脖領子大喊一句：“這TM還叫慚愧？”給硬生生壓下來。
不止是這位總部領導，在場衆人都有一種衝上去，胖揍莊建業的衝動，35公斤，15瓦的功耗已經是已經很低的水平了，要知道還不到一斤重的白熾燈還要20瓦以上，15瓦驅動一款35公斤的精確設備多嗎？
非但不多，反而低到一個令人髮指的程度，別說是在國內了，就是在國外這都是妥妥的一流水準。
結果莊建業你ND還說慚愧，別這麼裝13好不好？
可莊建業似乎真的覺得慚愧，還在那兒自顧自的解釋道：“要知道我們的銣原子鐘的總功耗還不到1瓦，如果是其他技術路徑，做到這種程度也就罷了，關鍵是我們用的固體激光器可是深紫外非線性光學晶體，也就是業內常說的KBBF晶體，這東西可是我們領先世界的存在，按理說應該能取得很好的效果，結果在氫原子鐘上效果沒有達到我們的預期，以至於預想的導航載重控制在100公斤以內，如今看來最多也只能控制在130公斤左右了，航天發射，每增加1公斤，發射成本就多100萬人民幣……”
看着莊建業那滿臉惆悵的模樣，一衆大佬各種的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