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托夫聽到30億美元這個數字，整個人都懵了。
一艘4萬噸級的兩棲攻擊艦纔多少錢？按照現如今的價格計算也就是5億美元，算上艦載機撐破天也就10億美元。
可ZBDL—1916全自動鈑金成形生產線莊建業張口就要30億美元。
哪怕內部的數據再貴，也貴不到這個地步吧，差不多夠採購三艘配齊艦載機的兩棲攻擊艦了。
如此昂貴的價格巴洛托夫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可就在巴洛托夫想着如何婉拒ZBDL—1916全自動鈑金成形生產線之時，陪同他一起來的秘書忽然偷偷轉給他一張小紙條，然後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了句：“剛纔一位中國騰飛的工作人員給的。”
巴洛托夫怔了一下，旋即打開字條掃了一眼，那張已經恢復古井無波的臉再次掀起了波瀾，旋即將字條攥在掌心，重新看向莊建業：“莊建業您確定30億美元中包含您說承諾的所有金屬材料數據嗎？”
說這話時，巴洛托夫下意識的揚了揚攥緊字條的拳頭，那意思很明顯，他需要莊建業親口給一個答覆。
莊建業當然知道巴洛托夫的意思，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們中國騰飛歷來言出必行，說30億美元便可實現一攬子解決方案，那就是30億美元，不會多加一分錢。”
巴洛托夫要的就是這句話，當即毫不猶豫的點頭：“30億美元雖然貴了些，但俄國不是不能接受，只不過具體的問題……”
巴洛托夫說着，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了米舒申科和亞納耶夫，很明顯這兩位在這裡已經有些礙眼了。
莊建業見狀不由得哈哈一笑，轉身看向米舒申科和亞納耶夫：“二位抱歉，我和巴洛托夫上校就ZBDL—1916全自動鈑金成形生產線要進行閉門磋商，接下來由其他負責人帶領二位繼續參觀。”
說完，也不等米舒申科和亞納耶夫回答，便伸手示意了一下巴洛托夫，隨即二人便帶着快步離開了鈑金成形車間。
直到莊建業和巴洛托夫徹底消失不見，米舒申科和亞納耶夫這才反應過來，旋即兩人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種叫做不可思議的東西。
“巴洛托夫是不是瘋了？30億……美元，就一條生產線……”亞納耶夫聲音有些顫抖。
米舒申科點頭：“是的，他真的瘋了，我敢保證，他回到俄國就會收到懲罰，30億美元，俄國的決策層絕不會答應。”
“不管俄國答不答應，咱們還是別看這些製造設備了，跟我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還是去瞧瞧成品吧。”亞納耶夫搖了搖頭，明顯不想在說這個話題。
米舒申科同樣如此，於是兩人便向中國騰飛那位留下陪同的負責人說了他們的建議，於是很快米舒申科和亞納耶夫這一行人也離開了鈑金成形車間，去了產品展示廳。
自不必說米舒申科和亞納耶夫這一路對成品的參觀，單說跟莊建業進到鈑金成形車間旁邊的一棟小辦公樓裡的巴洛托夫，捏着那張字條的手一直緊緊握着。
彷彿只要鬆開手，心儀的寶貝就會隨之消散一樣。
就這樣保持了足足五、六分鐘，直到幾人在一間由休息室臨時充當的會客廳內坐下，巴洛托夫這才略微的鬆了鬆握緊字條的拳頭，然後拋開所有的客套和寒暄，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題：“莊先生，您確定ZBDL—1916全自動鈑金成形生產線可以對Ti-Ni合金進行精密鈑金成形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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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Ti-Ni合金！”莊建業慢條斯理的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裡面的枸杞玫瑰花茶，然後翹起二郎腿，不疾不徐的說道：“還有Ti-Ni-Nb合金，畢竟這些合金中都含有鈦，廣義上都屬於鈦合金，既然我說過會將鈦合金的加工數據出售，裡面自然會包含這兩種合金的加工數據！”
說完，莊建業將手裡的保溫杯放到身邊的小茶几上，然後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既然如此，巴洛托夫先生，您還覺得我們的ZBDL—1916全自動鈑金成形生產線售價30億美元……貴嗎？”
“不貴，莊先生，您的報價一點兒都不貴，非常公道！”巴洛托夫一臉誠懇的說。
得虧米舒申科和亞納耶夫是沒來這裡，否則看到巴洛托夫一臉我要我要，多少錢我都要的狗腿子嘴臉，絕對會驚的眼珠子從眼眶裡蹦出來。
30億美元呀，一共就採購兩個鈑金成形設備和八臺重載機器人，掰開了揉碎了，也沒有一艘4萬噸級的兩棲攻擊艦來的實在，卻能夠抵得上3艘兩棲攻擊艦的售價，就這巴洛托夫還說不貴。
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巴洛托夫的腦袋被飛機膀子給颳了，整個人秀逗了？
然而這個世界並沒有瘋狂，巴洛托夫的腦袋也沒有秀逗，恰恰相反，巴洛托夫非常精明，精明到在拿到莊建業給他的紙條後便迅速的計算出這筆生意不但做得，而且他這個中間人的收益更是大的驚人，保守估計一套ZBDL—1916全自動鈑金成形生產線的抽成和佣金最少也有8億美元。
如果操作好的話10億美元也不是不可能。
因爲熟悉俄國軍工製造業現狀的巴洛托夫深知，國內的那些相關行業的負責人和廠商若是知道ZBDL—1916全自動鈑金成形生產線能夠加工Ti-Ni合金和Ti-Ni-Nb合金的話，興奮和瘋狂程度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因很簡單，Ti-Ni合金和Ti-Ni-Nb合金雖然在廣義上被歸類爲鈦合金範疇，然而這兩種合金卻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鈦合金，而是單獨被列爲一個新品類，那便是近些年剛剛在航空航天領域開始嶄露頭角的形狀記憶合金。
這種在特定溫度下可以延展和伸縮，猶如能夠記憶自己形狀的全新金屬材料一經問世便成爲航空航天界的寵兒。
沒辦法，實在是形狀記憶合金這種你虐他千百遍他對你依舊如初戀的品質實在太符合航空航天領域的特質了。
尤其是在第三代作戰飛機的升級改進和下一代戰鬥機的研製方面，都涉及到形狀記憶合金的大量應用。
奈何形狀記憶合金的加工難度非常大，截止目前也只有美國掌握全套的形狀記憶合金的加工技術，並將其列爲禁止出口名錄，對全世界封鎖。
可以說是有錢都買不到的超級技術。
結果就是這樣的超級技術，中國騰飛的ZBDL—1916全自動鈑金成形生產線竟然具備一定的加工能力，這對急需這類設備，好用於蘇—27系列後續改進，下一代作戰飛機研發的俄國來說，無疑是一場久逢的甘霖，別說是30億美元，就算再加30億美元，俄國人估計都不會皺下眉頭，直接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