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和小馨本來還想說什麼,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兩人相視了一眼,全都想起了那天偷看到的小雅和小軒在休息室裡的對話。
水玫雅見她們終於消停了,當下滑下牀朝着衛生間走,咧嘴笑着道句緩和下氣氛,“我不喜歡老牛吃嫩草。”
“撲哧……”牀上的兩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衛生間門口,水玫雅回頭望了嬉笑的兩人,這才輕鬆的鑽進去洗刷了。
“不對呀,”小馨笑了一陣,才突然想起似的嚷上一句。
嘉嘉疑惑的問:“怎麼不對?”
小馨捂嘴笑道:“就算是老牛吃嫩草,她吃都吃了,想不負責有點難哦。”
“哈哈……”嘉嘉這時神秘的笑笑,扭頭八卦的問:“你說,她到底有沒有把安哥給吃了?”
“沒有。”小馨一本正經的搖頭道。
“你怎麼知道?”嘉嘉疑惑的望着她,有些吃味的道:“莫非她和你提過?”
小馨搖搖頭,終於破功笑出聲來:“就算是有吃,也是安哥把她吃了。”
“等她出來,我們再逼供她好不好?”嘉嘉躺在小馨的身邊,得意的笑笑。
“不好,再逼供她的話,明天晚上她就不跟我們一起睡了。”小馨捂嘴偷笑。
“對哦對哦,日子還長着。”嘉嘉頓時靠在小馨身上大笑。
水玫雅還在裡面洗臉,聽到笑聲直搖頭,果然女生是八卦之王。她心情有些低落的清理着毛巾。唉,這日子怎麼就這麼煩呢,還有個糖糖夾在其中呢。
一夜過去,水玫雅感覺身邊被窩有什麼在動動,瞬間就清醒過來。
牀上已經沒有小馨的身影,估計在洗臉刷牙了。嘉嘉還在穿衣服,見把她吵醒了,有些歉意的道:“你再繼續睡,還早。”
“幾點了?”水玫雅揉揉眼晴,聲音還是很迷糊。
“睡吧,七點半。”嘉嘉穿好衣服滑下牀,還上前幫着把被角給掖好。
水玫雅恩聲,本想繼續睡覺,突然一想,自己爲什麼睡在這?還不是糖糖把自己的牀給佔了嗎?哎唷,忘記糖糖了,早上應該要叫他起來鍛鍊的。
她想着就呼拉一聲掀開被子,着急的爬出來穿衣服。
“怎麼了?”嘉嘉疑惑的問。
“早點起,我去自己的房間洗臉。”水玫雅見小馨還沒出來,外面嘉嘉都在等着去洗臉了。快速的穿好衣服,拿過衣架上的外套,旋身就出了房間。
水玫雅快步到自己房間,輕輕拍了兩下門,喊了聲:“糖糖,起牀了。”
接着,她順手在門把那轉轉,竟然‘卡’的一下轉進去了,
“還不鎖門。”她嘟喃一句直接進去,朝着牀上那坨人兒,提高聲音道:“糖糖,起牀了。”
唐天這才睜開迷糊的雙眼,“姐姐,我好睏。”他起牀時的聲音就如同哭了後的聲音,帶着鼻音還帶着絲慵懶嬌滴的味道。
“還困呀?準是你最近日夜顛倒的緣故。”水玫雅丟下句話,脫下礙事的外套扔到牀邊,進衛生間洗臉刷牙去了。
過了一會兒,水玫雅神清氣爽的出來,拉拉衣袖,這才走近牀邊拿過外套穿着:“糖糖,還沒醒嗎?”
“姐姐”唐天只是迷糊的叫句,連那雙迷人的狹長桃花眼都未睜開。
“嘖嘖,學會賴牀了。”水玫雅調笑的說着,坐到牀邊打量着唐天,他徘紅的臉印到眼裡的時候,整個人嚇了一跳。
她慌忙撲過去,掀開攬起他,雙手摸摸他額頭,氣得嚷一句,“該死的。”
這燙的都可以煮雞蛋了,急得她脫下唐天的睡衣,粗魯的幫着迷糊的他穿着衣服。心裡不由的自責不已,明知道他沒那麼乖乖的吃藥,昨天還相信他說的白虎帶他去拿藥吃了。看這模樣,根本是拿個空氣吃了。
唐天被她折騰得有些清醒了,只不過燒的還是很模糊。他下意識的自己配合着拉過褲子穿上,跟着站起身時有些踉嗆得差點摔倒。
水玫雅趕緊扶住他,快步的拖着他去衛生間:“快,進去洗臉刷牙。”
“我自己來。”唐天穩了穩神,邁着不是很穩的步子進去了。
水玫雅着急的跑出去,在何連的房間門外重重的敲了一通,等睡眼迷茫的何連穿着睡衣開門出來時,她讓他快叫醫生過來,帶上退燒的藥和吊瓶。說完,她就跑着回房了,別人是老總,當然有專屬的醫生了。
到了房間,唐天已經坐在牀邊穿外套了,擡頭怯怯的望了眼她。
水玫雅丟給他個白眼,上前幫他套好衣服。她跟着半扯半扶着往樓下走,唐天一路上都討好的叫着姐姐,只不過某人都不理他。
到了客廳,他快步到左邊的沙發上坐下,一邊眨巴着桃花眼,討好的道:“姐姐,坐。”
水玫雅冷着臉,轉身在客廳裡四處搜着家裡備用的醫用箱。
唐天望着四處搜找的她,就像小時候在別墅找着竹鞭似的。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剛纔在洗手檯的鏡子裡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好,想必今天是要遭殃了。他權橫利弊,終於對着那老鼠似的翻找東西的人怯怯的開口道:
“姐姐,買點藥吃吃吧。”
“好啊。”水玫雅終於在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裡發現了些感冒藥之類的家庭常用藥,拿了支溫度計出來,拆出來捏着溫度計對光看看度數,緊跟着一邊走向唐天一邊甩甩手中的溫度計。
“姐姐,不,不用這個東西吧。”唐天覺得嘴角的肌肉僵了下,趕緊伸手摸摸額頭,衝着她可愛的道:“只是三十七度多一些而已。”
水玫雅坐到他身邊,冷冷的盯着他道:“張嘴。”
“不要。”唐天當下捂着嘴心慌的嚷聲,自己知道額頭燙的不行,肯定是不止三十七度了。望着她不好看的臉色,趕緊用左手指指她手中的溫度計,分辯道:
“你看這東西也不知道乾淨不乾淨,就往嘴裡塞。”
“也是。”水玫雅倒是比較贊同的點點頭,當下扯過唐天,粗魯的扒開他的衣服,“放腋下一樣的。”
“我不……”唐天反抗性的掙扎幾下,心知躲不過去了,也就隨便她,腦袋卻覺得有些累的靠在她肩膀上。
水玫雅幫他放好溫度計,倒是靠在沙發上,伸手把他攬着,一邊還按着他左胳膊,以免這小子偷工減料,沒到時間就鬆手。擡頭望了眼牆上的掛鐘,八點十分,過五分鐘就可以拿出來看了。
樓梯那何連慢步踱下來,挑眉問:“怎麼樣?”
“還在量溫度。”水玫雅說着低頭不悅的扭扭唐天的臉。
唐天左右擺擺腦袋掙扎了幾下,見何連在中間的沙發坐下不離開,還一直望着他們。莫非這何總喜歡我姐?他心裡猜想着,整個身子掙掙,就倒在她懷裡,右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腰不放手。
何連看着他的動作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讓人聞風喪膽的天哥還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還見到男人都覺得像是搶他姐姐的人。
水玫雅注意到何連看向唐天有些怪異的表情,還以爲是他笑糖糖生病呢,當下有些護犢的把唐天挪挪,挪個讓他靠得更舒服的位置,還丟給何連個好自爲知的眼神。
何連頓時覺得有些冒汗,她是不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當下也沒解釋,移過目光望着前面沒有茶几,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在安靜的環境下,五分鐘滴滴的過去了。
水玫雅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拿出唐天衣服裡的溫度計,對着光這麼一打量,當下狠狠的瞪了唐天一眼,催着何連:“打電話問問,到哪了?”
“哦,”何連也不廢話,直接掏出手機拔號碼,一邊問:“多少度。”
“39.5,還要加上點,快四十了。”水玫雅簡直覺得真是要氣到了。
聽到她的話氣不對,唐天趕緊在她身上蹭蹭,乖乖的討好道:“姐姐,吃藥好不?”
這話聽得水玫雅心裡頭火一堆,低下頭數落着:“要是昨天晚上那點溫度就可以吃藥了。你自己非要把病養上一晚,現在燒得這麼高,還想吃藥?”
“我不……”唐天委屈的扁着嘴,正想撒嬌說‘我不打針’,見她朝着何連指指,他回頭望着何連在打電話時還朝自己戲謔的瞄了眼,‘打針’那兩字被他生生的嚥了回去。
何連掛了電話,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去開門,他要到了。”
唐天見何連走出來了,這才扭頭撒嬌道:“姐姐,我不打針好不好?”
“過會兒聽醫生怎麼說。”水玫雅抱着他,輕微的拍着他的肩,哄道:“你看看,這麼多人在。都是認識你身份的人,你好意思說你怕打針嗎?只要你乖乖的配合醫生打針,姐姐這幾天都把你帶在身邊好不好?”
唐天趴在她膝蓋上不語,思索了會,又講條件道:“那你晚上跟我睡。”
水玫雅好笑的揉揉他的黑髮,淡笑道:“你沒看我那牀那麼小嗎?睡兩人,你就不能翻身了。”
“不翻就不翻,我要姐姐陪我。”唐天連姿勢也未動一下,說話的時候下巴還在她腿上一磕一磕的。
“好好,那你等下子要乖。在何總面前哭會沒面子的哦。”水玫雅笑着答應,聽着玄關處傳來的腳步聲,看來醫生來了。
果然,何連帶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進來,看起來已經有四十多歲了。
“林叔叔,又麻煩您了。”何連陪着笑臉,幫着拎藥箱,很是恭敬的道。
林叔叔大氣的揮手道:“小連還跟叔叔客氣?”
他說着間早就辯味似的過來坐到唐天左手邊,詢問道:“怎麼樣?”
水玫雅趕緊拉起唐天,一邊客氣的道:“林醫生,這是我弟弟,昨天晚上就有點發熱。只不過沒當回事,剛纔放在腋下量起來,都到三十九度五了。”看何連的態度就知道這醫生了不起了,而且這醫生叫何總都叫小連。小連?挺像女生的名字,真搞笑,只不過她現在笑不出來。
林叔叔撥拉下唐天的眼皮,捏着他下鶚望了下臉色,再望了下他的嘴巴,馬上道:“沒關係,只是發高燒而已。打針退燒針,再掛個吊瓶就好。”
聞言,唐天臉色一變,轉身求救似的喃喃聲:“姐姐。”
小魚有話說:今兒休息終於能二更了,希望親們不要嫌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