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爲了那個男人傷心嗎?
還是說,你的心一直停留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屋內,聽見安婷羽的聲音,景傲天烏黑妖魅的瞳眸蕭然深沉,眸中閃過一抹暗淡的情緒。
“你叫梅子是吧?”景傲天走出了門,此時,他面無表情,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你不覺得自己不該因爲這些事來打擾她嗎?她安蓉心做過什麼,她自己最清楚,可你一個外人,你究竟瞭解多少?你又憑什麼替安蓉心打抱不平?”
景傲天並不瞭解梅子這個女人,他只知道,安婷羽從宇燕國帶回兩個人,一個是從龍焰國逃跑的安蓉心,另一個就是殘王府的丫鬟。
只是聽說這個丫鬟有些特別,說是丫鬟,她也不完全是丫鬟,在殘王府的地位就像郡主那般,是莫有殘視爲家人的存在。
然而不管她是不是莫有殘視爲家人的存在,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護着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安蓉心那可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種女人也值得她去維護嗎?
“我就是……”
梅子才張口,突然就沒有了聲音,她愣愣的盯着屋內走出來的景傲天,臉上有着少女般的羞澀,心蕩神馳。
這個男人是誰?
竟然比他們家的王爺還要俊美,身影翩若驚鴻,如雕刻般的容貌,棱角分明,深眉如劍,薄脣微抿,整個人看來是如此的妖冶魅惑,那雙眼睛烏黑而深邃,一眼看去,彷彿要把人吸進去一般,就連聲音都如此的好聽富有磁性。
“梅子姑娘,如此盯着一個男人,不會覺得失禮嗎?”景傲天蹙緊眉鋒,凌厲的目光落在梅子的身上,梅子那種打量的眼神,還有表情,他再熟悉不過,可是也是他最討厭的表情,就跟一個花癡似的。
如此直接又不客氣的話,梅子滿臉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她直接略過景傲天的話,說道:“我雖是外人不錯,可是我卻親眼看見安大小姐打了表小姐,表小姐還一直跪在地下求饒呢!我更聽見表小姐說起一些事,從她的話中,我已經知道,一切都是安大小姐陷害了表小姐,試問,如果您看見這樣的場面,還會覺得表小姐錯了嗎?”
“表小姐?安蓉心?”景傲天鄙夷的勾起了脣,“殘王爺還是特別啊!如此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他還當成自己的表親了。”
“傲天,雖然莫有殘是給她定了個表小姐的身份,但從來都沒有把她當表親,把她當表小姐看待的,也就只有這丫頭了。”安婷羽淡淡的道。
一旁,梅子暗地皺了皺眉,傲天?難道這個男人就是景王景傲天?是他們王爺多年的對手?這麼一想,梅子心中似明鏡似的,難怪長得這般俊美,原來他就是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景傲天,那麼長得比他們家的王爺還好看就不奇怪了,只是……
“景王爺,有些人就算長得傾城,但心腸卻比任何人都歹毒,景王爺還是不要被她騙了。”
梅子的話,景傲天終於又看了她一眼,然而這一眼,他的眸中卻散發着冰冷,“梅子姑娘這是在教本王怎麼做人嗎?”
那凌厲的眼神,梅子心中暗暗一驚,“不敢,梅子只是覺得……”
“你覺得只是你覺得,但請不要把你覺得的事灌輸給別人,還有,不是人人都如你這般沒有看人的眼光,被人利用了還覺得自己正義無比。”景傲天打斷她的話,聲輕緩淡,可是卻無比的寒冷。
梅子委屈的咬着脣,從來沒人如此嚴厲的對她說話,就算他們家的王爺都沒有,可是她真的覺得委屈,她不就是替安蓉心打抱不平了?她只是做了自己覺得對的事,可是爲什麼周圍的人都不能理解她?每個人貌似都在說她做錯了,可是她何錯之有啊?難道助長安婷羽的囂張與狠毒纔不是錯的嗎?
“傲天,你先回去吧!”安婷羽看着梅子,對景傲天說了句。
“你不會真的要管那個女人吧?難道你忘了當初她是怎麼對你的?你可是差點死過一回的人,你管那個女人是死是活。”景傲天皺起了眉鋒,心裡已經猜到安婷羽想做什麼。
“我想管的不是她。”安婷羽話中意有所指,雖然梅子於她而言什麼都不是,可是畢竟是莫有殘交給她的人,若是梅子在她身邊發生了什麼事,莫有殘能高興嗎?兩國之間纔剛剛緩和,她可不想因爲一個梅子而破裂。
聞言,景傲天有些無奈的撫着額,“你呀,就是沒事找事!把她招回來……算了算了,事情都這樣了,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做吧!”
其實景傲天並不贊同安婷羽把安蓉心帶回來,一來是因爲安蓉心本就是一個禍害,二來是擔心,他擔心安婷羽心裡並不舒服。
景傲天離開之後,安婷羽才隨着梅子去了安蓉心暫住的院子,院子外守着幾個侍衛,那是當言安排的,明着是保護,其實說穿了就是監視安蓉心,怕安蓉心再打什麼壞主意。
“怎麼?來看我的笑話嗎?”
剛進門,安蓉心就恨恨的瞪着安婷羽。
都是安婷羽這個女人害的,如果不是她,她就不會變得如此狼狽,她明明是相府最得寵的二小姐,可是如今天卻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就連封北見也不願意看她一眼,只要一想到這點,她就恨不得扒了安婷羽那層皮。
“你有什麼值得我看的笑話嗎?就你的獨腳戲也只有梅子這個笨蛋纔會相信。”安婷羽懶懶的挑眉,優雅的落坐在一旁。
“你究竟爲何要把我帶回來?梅子說過,她說當初是你放了我的,既然你已經讓我從怡紅院出來,那麼想必那時候你已經打算過放我,但是現在爲什麼又要把我帶回去?”
“你真的不知道?”安婷羽冷冷一眼,不等她開口,安婷羽又道:“看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做任何事都覺得自己是對的,更不會對自己反思,可是戰帖是你自己下的,這點你總不會也忘了吧?”
“我什麼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安蓉心聲音停在了那裡,面如死灰,“難道是因爲我說爺爺的事?又或者是我騙梅子的事?”
“你騙不騙梅子跟我無關,梅子不過是莫有殘的人,她的事莫有殘自會管,可是你,我該說你天真還是愚蠢好呢?在我放過你之後你卻自己送上門,從中作梗,爺爺被陷害,傲天爲此受傷,而我也是拜你所賜,摔下懸崖差點丟掉性命,當然,你污衊爺爺的事就更不用說了,而這一切都與你有關,在你做了那麼多‘好事’之後,你覺得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就算如此,你又能拿我怎麼辦?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大不了就是丟了這條性命。”安蓉心把心一狠,豁出去了。
橫豎都是死,她爲什麼要怕安婷羽?明明是她把自己害成這樣的,如果沒有她的存在,自己就不會如此狼狽,如果她還是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安二小姐,宇燕國之後的事又豈會發生?所以都是安婷羽的錯,是她逼她的。
聞言,安婷羽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那淡淡的笑容明明看來如沐春風,可是眼神卻無比的冰冷,凌厲而尖銳,“安蓉心,你真以爲你能大不了就是一死嗎?你信不信我可以找出一百種甚至是千種既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又不會讓你死的辦法?”
她的聲音明明是那麼的溫柔,可是此時,安蓉心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在倒流,眼前的安婷羽很是冰冷,就像浴血而出的魔星,來自地獄的修羅,周圍都籠罩着一層殘冷的波動,既邪魅又黑暗。
“安大小姐,你又在威脅表小姐了?”此時,梅子端着茶具走了進來,放下手中的東西,她趕緊走到安蓉心身旁,安撫的道:“表小姐,您沒事吧?放心,她不敢那麼對您,否則我饒不了她。”
“梅子,你要怎麼饒不了我啊?就憑你嗎?你可忘了,你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上。”安婷羽纖細的小手支着下頜,緩緩的換了一個姿勢,優雅的翹起小腳。
“你……”梅子咬牙切齒,可是卻找不到一句話反駁。
安婷羽看了梅子一眼,沒有再跟她閒扯,她直接站起來就走了。
身後,梅子狠狠的瞪着安婷羽,可是又拿她沒辦法。
“表小姐,都是我不好,因爲看你一整天沒進食了,擔心你是不是生病,然而我在這裡又沒有認識的人,所以……對不起!我就不該把她找來的。”梅子一臉愧疚的對安蓉心說道。
“你也是爲了我好,這哪能怪你,這一整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安蓉心溫柔帶笑,眼中閃過冷光。
這個蠢女人,真是多事!
還有安婷羽,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否則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