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們這樣言論真的可以嗎?”
轎旁,杉樹看了那些人羣一眼,淡淡的聲音不輕不重。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你管得了那麼多嗎?”安婷羽面無表情,以問答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發言權,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這種道理就像狗咬你一口,而你卻不能咬回去的道理,別人說什麼,那是別人有自由,她管不着,也管不過來。
“可是……”
雖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那些人說得也太過份了。
什麼叫囂張跋扈?
安婷羽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而且這了這個天下,安婷羽做了多少付出?她所做的事,難道這些人就這樣忘了?
想到這一點,杉樹就覺得不值,那可是安婷羽用自身的安危換來的,可是這些人呢?
理所當然的接受,不知感恩。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他們會那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太后寵着我不假,曦兒對太后出手也不假,我退了封北見的婚事也不假,這些事都湊到一起了,他們會那麼說也很正常吧?”
說到此時,安婷羽淡淡的嘆了聲,“只是這些都不是我擔心的,比起這些無關痛癢的評論,我現在更擔心一個人。”
“你是說封北見?”似乎猜到她接下來會說什麼,杉樹說道。
安婷羽微微抿脣,緩聲的說道:“是啊!他太安靜了,這一點都不像他。”
若是以前的封北見,就算當時生氣,不過一天,他的氣就會消,然後就像只小狗似的粘着她,這種模式她也已經習慣了。
可是這次,或者是她傷了他太深,又或者還在生氣,直到現在,封北見都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聽說自從那天之後,他就沒有再走出封府,一直悶在府中。
照這麼下去,她真的擔心他會出事。
杉樹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可是此時,前方卻突然驚亂了起來,一匹棗紅馬從街頭向他們的方向奔來。
街道上,百姓們傳來尖叫,紛紛躲避。
“怎麼了?”安婷羽疑惑的問道。
杉樹無法回答,因爲那匹馬已經向安婷羽的轎子筆直奔來,他趕緊擋在轎前,準備將馬攔下,或者……
杉樹利劍揚起……
然而就在此時,另一道身影也從旁竄了出來,並且在緊要關頭把馬停下來了。
“籲!千棗停下來!”來人摸着棗紅馬的頭安撫道。
直到棗紅馬完全停下來,那人才傳過頭來,而這時,安婷羽掀開了轎簾,也看見了來人的面孔。
“抱歉,安大小姐,我的馬沒嚇着你吧?”龍飛狂淡然的笑道。
龍飛狂?
安婷羽微微眯起了眼。
街頭驚馬,這是偶然,還是故意?
“我沒那麼容易被嚇,只是皇叔怎麼會在這裡?”安婷羽不動場色的開口,一雙美麗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龍飛狂微微一笑,“本來是去找你的,不過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本來就是去找她的?
難道剛剛那一幕真的只是巧合?
可是爲何她總覺得這匹棗紅馬根本就是一個道具?
雖然那麼想着,但安婷羽還是面無表情的道:“既然已經巧遇了,那就到府上一聚吧!你有事來找我不是嗎?”
“正有此意,那就打擾了!”龍飛狂勾起了脣,然後隨着安婷羽的轎子來到安府。
此時,安府並沒有什麼人,杏兒帶小云曦去十九醫學院了,而刑魔也因爲眼睛不方便,本來就很少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至於景傲天,身爲王爺,他也是個大忙人,而安老爺子與安東臨也一早就出門了,所以現在整個安府,除了侍衛與一些奴才,就剩下剛回府的安婷羽。
“你說你是來找我的,有事嗎?”剛坐下,安婷羽就開口問道。
龍飛狂懶懶的聳了聳肩,“說有事可以說是有事,說沒事,其實也能說沒事,就是聽到一些在意的傳聞,所以來問問。”
“原來皇叔是那種喜歡八掛的男人嗎?”安婷羽輕輕挑眉,似乎在問話,但又似乎只是在說出懷疑的話。
龍飛狂也沒有在意,他只是哈哈一笑,說道:“好奇之心,人人都有嘛!現在外頭都說曦兒對太后揮刀子了,這事是真的嗎?”
聞言,安婷羽犀利的瞳眸閃過一抹寒光,凌厲的視線落在龍飛狂的身上,“皇叔那麼好奇這事的理由是什麼?擔心?以你我之間的關係,應該還沒到讓你擔心的地步。”
“是沒到,可是再怎麼說太后也是我的皇嫂,對她動刀子,作爲小叔,我總得關心一下不是嗎?”
“原來是因爲關心太后,既然如此關心她,那你何不直接去問她呢?”安婷羽再次打着太極,然而心中,她卻暗怒着。
從龍飛狂開口,她就知道,那件事情就是龍飛狂做的。
因爲她從不相信龍飛狂會有什麼好奇之心,更別說她早就懷疑這個男人了,而且他們算不是熟悉不是嗎?也正因爲如此,他的‘好奇’太明顯了。
可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
一般人做了壞事不都是想盡辦法去掩飾的嗎?
但他爲什麼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邪惡?難道這個男人不怕她因此而直接殺了他嗎?
“本來是想問的,可是我跟她關係不好。”龍飛狂呵呵一笑,很是無辜的表情。
“……”
安婷羽額頭一片黑線,嘴角狠狠的抽搐着,“我跟你的關係也不好。”
他們就見過三兩面,算起來,他們不過是比陌生人熟悉一點點,可是龍飛狂卻說什麼他跟太后關係不好?
他與太后再不好,那也是叔嫂關係,他不覺得自己說出那些話很可笑嗎?
“可是你幫過我啊!”龍飛狂理所當然的道。
安婷羽不語,一雙美麗的瞳眸只是那麼盯着他,直到她覺得看夠了,然後纔開口說道:“說吧!別拐彎抹角了,你究竟來幹嘛的?我不是閒人,你也不是那麼沒事找事的人,這一點我們心裡都很清楚不是嗎?”
這個男人,從見面到現在,所說的話沒有一句在題上,東拉西扯,讓人看不清目標,可是她知道,如果沒有想做的事,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