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在得到了戚秋天被戚秋凡槍殺的消息後,還真是嚇了一大跳。《》?原本在韓山的心中就已經註定了戚秋天會死的結局,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死的這麼快,還是死在了親哥哥戚秋凡的手裡!這位對於禮儀風度十分注重的韓山,也終於按耐不住了,在他剛要給莫道塵打電話的時候,他竟然提前給自己打了電話,這讓韓山也終於算是找到了長輩的主心骨。於是先是到了一處秘密住所,喬裝打扮一番後,開了一輛掛着普通牌照,十分不起眼的桑塔納就來找莫道塵來了。
對於莫道塵,韓山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是長者一般的尊敬,又好像是有些畏懼。他掌握不好對方的脈門,和他合作,對於自己和韓家來說,是一個機會,但同樣的,也是一種冒險,稍有不慎,萬劫不復!不單單自己會死,韓家也會因此覆滅。
韓山知道莫道塵的實力,更知道龍世豪的實力,這兩位平時顯山不露水,隱居家中,平時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見到一面的兩位大神博弈,自己一個小輩夾在中間,更是要處處小心纔是。一頭還未下山的猛虎,一頭還未睡醒的雄獅,兩人孰強孰劣,還真是難以判斷。對於兩人之間博弈的緣由一知半解的韓山,也是有一種生怕站錯對的感覺。
他知道莫道塵想要什麼,但是他卻不知道莫道塵現在正在想什麼,更不知道莫道塵的底線和畏懼的東西是什麼……可以說,這個自己又敬又怕的莫道塵,在韓山的心裡,是一個密!一個屬於神秘範疇的人物,但是自己卻偏偏沒有要調查他的心。
“我明白了!”韓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鬥!”莫道塵給出了一個字,說道:“我們還要這麼繼續下去,不要因爲死了一個戚秋天,而自亂陣腳。”
“是,這我倒是沒有,對於戚秋天的死,只是最開始有些奇怪而已!”韓山自然不會說出自己心中慌神,而是說道:“我們怎麼鬥?還是和老樣子似的,轉移他的注意力?可是莫叔叔,我們可沒有那麼多人用的啊!滅了一個韓家,死了一個戚秋天,已經讓我們損失很大了!”
“不要因爲這些螻蟻,就忘了我們的使命。我們做這些不單單是爲了我們自己啊!”莫道塵感嘆搖頭,說道:“我們可以慢慢的騷擾,但是動作不要太密集,至於怎麼做……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和沒說一樣!韓山氣急,翻了翻白眼,表面上卻是恭敬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趙強要離開,你只要選幾個攔路虎就好了。當然,如果可以在這裡殺了趙強,我倒是並不介意的。”莫道塵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如果他就這麼死了,是他命不好!”
韓山怔了怔神,說道:“莫叔叔,您不是說……”
“我是說現在不是要了他命的時候,那是在說我們不能刻意去派高手殺了他,但是一些實力相當的人,或者薄弱一些的倒是可以。如果這麼樣趙強還死了,那還能算在我們的頭上嗎?”莫道塵冷笑道。“當然,這種事情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生的,但是讓趙強受傷,臥牀不起,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得到了足夠多的暗示,韓山的信心也就充足了許多。
“我還知道一些秘密,你有沒有興趣知道?”莫道塵輕笑道:“趙強這小子在他老子和他爺爺昏迷不醒後,就把所有的趙家主要成員全部關押起來了,我想……你對這條消息應該很感興趣吧?”
韓山眼前一亮,陰惻惻的笑道:“不管怎麼說,這倒是可以給他們製造一些麻煩。”
“我想你應該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一個戚秋天,死不足惜!”莫道塵輕描淡寫的說道。“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走吧!”
韓山起身,對莫道塵恭敬的鞠了一躬,笑道:“莫叔叔,有時間我再來拜訪。”
在韓山離開後,莫道塵的嘴角勾勒出一道玩味的笑容,“看起來,我這枚棋子捨棄的還真是時候啊!不過現在這枚棋,我倒是很滿意。龍世豪啊龍世豪,你手上的那枚不受你管制的棋子,不知道還能用多久……”
……
一輛悍馬停泊在了一幢古韻十足,宛如城堡一般的別墅前面,戚秋凡推門走了進去,剛好見到坐在客廳裡裹着厚厚的毛衣的戚老爺子。戚老爺子鬢角微霜,氣色相比於壽宴那天,還要差上幾分。
“爺爺!”戚秋凡恭敬的叫了一聲。
戚老爺子擡起頭,慈祥的笑道:“白天能來我這裡,還真是意外啊!怎麼?出事了?”
“秋天死了。”戚秋凡淡淡的說道。
戚老爺子臉色一變,猛然起身,“怎麼回事?是誰殺的?”
“是我殺的。”戚秋凡輕聲道。
“你……”戚老爺子身體發抖,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過了一陣,好像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淡淡的說道:“帶我去見他!”
“好!”戚秋凡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跟在戚老爺子的後面一起走出了別墅。
隨後,在戚秋凡的引領下,又回到了戚秋天的那個四合院中。
“在哪?”站在四合院的門口,戚老爺子怒聲問道。
“在冰窖裡……”戚秋凡輕聲說道。
“走!”戚老爺子沒有廢話,快步往冰窖方向走了過去。
“爺爺,慢點,我扶着您……”戚秋凡走上前去,攙扶着戚老爺子,輕聲提醒的說道。
“不用!我還沒有老到需要別人扶的地步!”戚老爺子胳膊一掙,就甩開了戚秋凡的攙扶,拄着柺杖執拗的走向了冰窖。而戚秋凡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沒落的神色後,沒有其他的表示,而是沉默的跟在了戚老爺子的身後。
戚秋天喜歡喝酒,所以特意找人建了一個冰窖,專門用於儲存酒水的。但是現在,卻成了專屬於戚秋天的“殯儀館”。此時的戚秋天正躺在一個鐵牀上,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換掉了,臉上和身上的血跡也全都不見。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已經合上,看上去十分的安詳,如果不是那蒼白的臉色和僵硬的身體,恐怕旁人在此都會覺得他不過是睡着了而已。
戚老爺子站在戚秋天的腦袋旁邊,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面孔,但是他卻是渾身顫抖,似乎不能言語了。不論多麼強大的老人,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疼愛孫子的爺爺而已。
戚秋凡同樣也一直都清楚,相比於自己,其實戚老爺子更加喜歡戚秋天的。如若不然的話,戚秋天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對於家主的位置還有着近乎於瘋狂的覬覦。因爲戚老爺子,就是他的倚仗!
戚老爺子感嘆搖頭,似乎感受到人間最蒼涼的事情,“就……這麼走了啊!”
“爺爺,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戚秋凡脫下外套,披在了戚老爺子的身上,輕聲安慰道。
戚老爺子突然轉身,用那剛剛觸摸過戚秋天的手狠狠的煽向了戚秋凡。
“啪!”
“啪!”
“啪!”
“啪!”
“……”
也不知道煽了多少個耳光,戚秋凡不刪不躲,仍然站在原地。嘴角溢出鮮血,臉頰高高腫起……他知道,這是他應該承受的!一直到戚老爺子停手,戚秋凡才掏出一個白色的絲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道:“謝謝爺爺!”
幾個巴掌而已,這樣的事情還是完全在戚秋凡的預料之內的。殺了自己的親弟弟,這不論是放在哪裡,都是人神共憤的事情。不論是什麼樣的理由,什麼樣的藉口,都難以掩飾他殺了自己親兄弟的事實!何況,現在人都死了,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別人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了。比如現在,自己說了,戚老爺子能相信?
這筆帳,終究是要算在自己的頭上。戚秋凡早就知道戚老爺子肯定會懲罰自己,也早就已經在準備這一刻了。但是不論是要幫助戚老爺子泄憤,還是堵住其他人的嘴,他都要把自己退出來,只有這樣,纔能有更好的結局。
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只是幾個巴掌而已。這種懲罰要比戚秋凡預料到的輕太多太多了。所以,他纔會在捱打後對自己的爺爺說謝謝,這是真心的。因爲他知道,戚老爺子不會自己怎麼樣了。也有可能……是戚老爺子明白了自己的苦衷。
戚老爺子死死的盯着戚秋凡,看着自己孫子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兩個孫子竟然會在這裡自相殘殺!面對親人的死亡,戚老爺子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力!戚老爺子嘶啞的低聲道:“爲什麼要殺他?”
“我沒有想過要這麼做……”戚秋凡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不論是虛僞的,還是真誠的,在現在這一刻,他必須要對着自己的爺爺表現出這樣的情緒。恐怕……不會有哪個當爺爺的看到自己的一個孫子殺了另外一個孫子後,還得意洋洋,幸災樂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