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
總管太監嚇得連忙屈膝顫抖着身體跪在了地上,語氣惶恐,神色卻並沒有絲毫的慌亂,"但是皇后娘娘畢竟掌管着後宮,一怒之下已經命人把老奴丟出了宸星殿,非是老奴放皇后娘娘進來的,實在是老奴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啊,請國師明鑑。"
“……”
國師知道這個總管太監在皇上身邊待了三十多年做人向來圓滑。
在這當口竟然還知道如何自圓其說,爲自己開脫罪名,本想一刀砍了他,但是在這個當口上,自然是哪邊都不好得罪,只能作罷。
國師緊張的掀開帷幔看了一眼,便鬆了口氣,道:“還好,看皇上這個樣子,目前還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聽到這句話的太監總管也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前一段時間,南淵國的皇上忽然患病,咳嗽不止,時常昏睡,不能朝政。
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個月了,一直不見好轉,可把這宸星殿一衆內侍折騰的夠嗆。
皇上病重期間,朝政一直由國師掌管。
對於此,朝廷上下都覺得驚詫不已,不知道作爲南淵國最高峰的神職人員的國師爲何取代了宰輔,忽然就回到了朝堂之上,成爲了掌管整個南淵國政權的人。
直到他回到朝堂之上,很多人才想起來,國師在俗世裡的身份其實是南淵國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南淵國皇上只所以讓他回來主持朝政,正是因爲他一直超然物外,不屬於太子殿下或是九皇子任何一派系的人,不會打破朝堂之上微妙的平衡。
南淵國的九皇子一直跟太子殿下爭權奪勢,明爭暗鬥,原本有皇上在的時候,他們還不敢太過明顯,現如今皇上病重。
這爭權奪勢的局面便又越發的微妙起來,所以就連精明圓滑的總管太監也不知道該站在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太子殿下這邊,還是站在九皇子這邊了。
國師皺了皺眉頭,巡視了一圈宸星殿着急的找着什麼,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不由怒氣衝衝的說道:“皇后娘娘用那個碗喂的皇上丹藥?還不快點拿過來給我看看。”
總管太監連忙說道:“回國師的話,皇后娘娘親自喂完皇上丹藥,就把喂丹藥的碗收走帶回了鳳儀殿。”
“……這個女人還是一樣的心思縝密。”
國師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不醒的皇上,半晌道:“你且退下吧,這裡有我在就行了,你派人守好宸星殿,不許讓任何人進來,就說是我的命令,膽敢有擅闖者,殺無赦。”
“是,奴才遵命!”
總管太監恭敬的說着,便退了下去。
很快,外面就安靜了下來,國師捲起紗帳,站在牀榻邊上,默默的看着陷入昏迷已久的南淵國皇上,神色複雜。
如今躺在巨大的龍牀錦被之中的南淵國九五至尊,此刻活脫脫的就是一具骨瘦如柴的骷髏。
只見他臉頰深陷,呼吸微弱,一頭亂髮如同枯草,嘴脣乾裂得像是樹皮,完全看不出當初縱橫沙場,指點江山的少年天子模樣,轉眼三十多年過去了啊。
昔日人如冠玉,君臨天下的少年郎,現如今已經蒼老憔悴如斯。
“芮玉啊,不過數月未見,你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了啊!”
他看着龍牀之上的南淵國皇上,嘆息着說道。
南淵國皇上氣息越發的微弱,似乎隨時都要停止呼吸,他的身體劇烈的動了一下,眼角滑下了一滴熱淚,顯然他是能聽到國師在說什麼的,只是身體太過虛弱,他無法睜開眼睛,也無法開口說話。
“你別急,我再替你續命一陣子吧!”
國師說着,從懷裡拿出了一枚黑色的果實,然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將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那枚黑色的果實之上。
又拿出刀子在皇上的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將他的血液一滴滴的滴到了黑色的果實之上。
然後他捏着一枚雕刻着神龍的戒指,他手指迅速的結了個印,開始默默唸咒,只見二人之間出現了一個光陣,有一條無形的絲線連接着兩個的手腕。
在二人血脈的連接下,國師用生命轉換陣法,將自己的壽命分了一部分給了皇上。
半個時臣之後,雖然看到南淵國的皇上恢復了氣色,但他卻依然昏迷不醒,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他大吃一驚,趕緊伸手去給他把脈,他的脈搏平穩有力,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他頓了頓,又臉色凝重地將手按在了皇上乾裂的嘴脣之上,從嘴角提取了一些丹藥的殘渣,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正如總管太監說的那樣,這丹藥的確是用了南淵國至寶的還魂草和雪櫻子還有上百種珍貴的藥材做成的,對於一般的病情的確可以說是救命靈丹了,皇后娘娘的藥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他不解爲何吃了她的藥原本該醒過來的皇上,卻陷入了昏迷,就連他使用生命轉換術替皇上續命他也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
身爲南淵國醫術最強的人,他竟然完全看不出她究竟在這個藥裡面動了什麼手腳。
“御醫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勁,沒想到竟然連我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白薇這個女人,還真是手段了得啊……”
國師忍不住苦笑道。
“芮玉啊,你知道嗎?當年是她不留痕跡的聯合朔月國的那個女人一起害死了她,沒想到現在她竟然喪心病狂的連你也不肯放過啊!”
國師喃喃的對着龍牀上的南淵國皇上低聲說着。
瑞親王府別院。
“洛辰,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林清婉端着碗,小心翼翼的喂白洛辰吃着靈花羹,這個靈花有增加靈力的奇效,是她上次在那個秘密地下室裡找到的。
婉兒,你做的食物,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白洛辰看着林清婉煽情的說道。
“噹啷”一聲,林清婉突然覺得心臟莫名的疼痛了一下,手一抖,手裡的碗便掉到了地上,她突然心慌意亂感覺有什麼事情,好像就要發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