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婪雙目血紅一片,這是毒魔入腦的特徵,此時的塔婪見神殺神,就算是自己的至親也絕對不會放過,此時的塔婪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頭兇魔。
蕭葉瞪大了一雙眼睛,叫道:“黃元,你不是耍毒的行家麼?現在你想辦法給塔婪解毒啊!”
黃元一臉便秘般的表情,“毒魔這種手段沒有玄丹境界或者特殊的法寶根本無從施展,這種毒……我解不了!”
“解不了咱們就合力將他推入罪業虛火之中!”蕭葉一臉堅定的說道。
黃元凝視着塔婪微微搖頭道:“不行,我們不是對手……咦?蕭葉你個王八羔子……”
蕭葉口中說着要合力將塔婪推入罪業虛火之中,自己卻無聲無息的掉頭就跑,黃元緊隨其後破口大罵。
“廢話,塔婪是玄丹境界,此時一看就是要拼命,你和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不跑留着等死不成?世界需要我,無數的女丹士們也需要我,你這種活着用處不大的渣宰好好心,幫我斷後有什麼不行的?”
“你奶奶個熊!你跑慢點,老子抓住你先將你捏死再說!”黃元就如同大多數丹士一樣,嘴巴都不是那麼靈光,要知道丹士修行有些時候一坐就是數天數十天,並且修行的道路上是極端孤獨的,不少丹士性格都比較內向,並不擅長說話,黃元就是其中之一,碰上油嘴滑舌句句都戳人的蕭葉簡直就等於是遇到了天敵,此時黃元真是有種不管一切先殺了蕭葉再說其他的感覺。
蕭葉和黃元一前一後繞圈狂奔,他們兩個單憑自己的金丹是無法抵禦外面的弱水的,所以他們只能在被罪業虛火逼開的弱水無法籠罩的空間內活動,好在這個空間不算太小,足夠他們奔跑。
“廢物!”罪業虛火之中傳來一聲冷哼,一豆罪業虛火猛的彈出,叮的一聲敲擊在塔婪的腦袋上,轟的一聲,塔婪的雙目嘴耳口鼻全都有火焰噴出,眼瞅着塔婪的腦袋就被燒成漆黑一團,收縮成拳頭大小。
隨後又是一豆火焰射出,敲擊在塔婪的肚腹處,塔婪的肚子裡面的玄丹被直接轟出,這顆玄丹此時被毒氣侵蝕,微微發烏。
罪業虛火一下就將這顆玄丹包裹住,熊熊煉製,片刻之後玄丹上的烏色盡去,不過這顆玄丹也縮小了一小圈,就算塔婪恢復神念,修爲也必將下降不少。
被煉製的玄丹飛回塔婪的身軀之中,塔婪肩膀晃動幾下,被燒成灰燼的脖子下重新生長出一顆腦袋來。
塔婪呲牙咧嘴,一臉難受無比憤怒無比的神情。
從生死大門之間走了個來回,修爲又大受損害,塔婪此時依舊雙目血紅,之前是喪失了理智,現在則是因爲憤怒。
“是誰?是誰在搞鬼?”塔婪喘息着暴喝出聲。
“廢物,找出那兩個丹士,記住我不會再給你們下一次機會!”罪業虛火之中傳來仙尊的聲音,這聲音裡面充滿了不耐煩。
黃元還有蕭葉此時也停下了腳步,見到塔婪確實已經恢復了神智,便匯聚過來,三人碰頭。
“可以確定,方蕩還有陳娥就在罪業虛火周圍,咱們得將他們兩個逼出來才行!”黃元開口說道。
一邊說黃元一邊看向火焰那邊。
塔婪額頭上青筋還在突突跳動,“不用看了,仙尊是不能在這裡出手的,一旦仙尊真的出手了,必然會引來龍族、妖族、蠻族還有各門各派的最頂尖存在的注意,其實他們看到了也沒什麼,未必會發現什麼,但哪怕其中有任何人稍加留意,或許就能從中找出蹊蹺之處,丹宮行事一向縝密,斷然不會留下一條線索。”被罪業虛火燒灼了一遍玄丹後,塔婪的腦袋似乎變得好使了許多,並且似乎明白的事情也變得多了起來。
黃元還有蕭葉兩個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曾經有傳說仙尊能夠煉化金丹,將丹士變成自己的分身,現在看來這傳說或許不是真的,但也有其有道理的地方。眼前的塔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至少現在的塔婪似乎已經不是之前的塔婪了。
罪業虛火火勢不小,逼開的弱水空間還是比較大的,方蕩和陳娥又藏身得無影無蹤,要想將他們找出來,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過現在他們騎虎難下,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將方蕩還有陳娥找出來,三個人湊在一起,最終還是決定用音波來尋找方蕩和陳娥。
“做鬼的一定是陳娥,方蕩那顆垃圾金丹毫無用處,剛纔也一定是陳娥在弄虛作假,雖然那毒性應該是毒修纔有的,但方蕩那傢伙是萬萬不可能擁有如此的攻擊力的,一個是陳娥也是毒修,另外一個或許是陳娥有什麼毒性強勁的法寶。”黃元做出判斷,對於方蕩,只要看過了他的那顆垃圾金丹就完全知道方蕩是個翻不了天的貨色,這一點不光黃元如此認爲,塔婪還有蕭葉也齊齊點頭。雖然也不是沒有方蕩在火毒仙宮之中找到了什麼寶貝,但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微弱了,不是方蕩有寶貝不可能,而是就散給方蕩寶貝,憑着方蕩那米粒般大小的金丹也絕對不可能將寶貝的威能施展出來。
一番商議後定下策略,隨即黃元袖中一擺,兩袖間滾出毒霧,這些毒霧氤氳在空中,形成一道牆壁,這牆壁直接將罪業虛火和弱水之中連接在一起,任何人想要從這毒氣障壁之中穿過第一時間都會被黃元感知到。
蕭葉也放出美人頭,在空中聲音嫋嫋的歌唱起來,這歌聲時而婉轉,時而悠揚,時而嫵媚,時而活潑,將人的所有的情緒全都演化出來,不過歌聲後的一道道波紋遊走,光是這歌聲都要惹得人人心醉。
三人繞着罪業虛火緩緩旋轉,二十餘顆頭顱歌聲蕩蕩,他們走過的每一寸土地全都留下海浪衝擊後纔有的一道道漣漪,此時三人所做的就像是在一個圓環之中驅趕羊羣,這樣一步步的逼近,早晚會將方蕩還有陳娥逼出來。
此時方蕩和陳娥確實在不斷後退,罪業虛火四周就是一個圓球的形狀。
“怎麼辦?你現在還說要殺了他們麼?”陳娥此時多少有些絕望,但她依舊不忘開口調侃方蕩,老實說,陳娥實在看不上方蕩那種明明只有一顆垃圾金丹卻敢開海口說出大言不慚的話語的模樣。
現在的他們明明保命都難,方蕩卻說什麼要殺了一位玄丹丹士兩位金丹丹士,甚至還有一位火山門天尊級別的存在,方蕩這不是在做夢,做夢的人精神沒有問題,方蕩顯然精神上不大健康,至少陳娥是這麼認爲的。
雖然方蕩之前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將塔婪搞得險些和黃元蕭葉自相殘殺,並且方蕩竟然也擁有不遜色於她環形法寶的隱身手段,但以金丹來評定一個丹士的強大程度的思維方式在陳娥心目中根深蒂固,正如同正在尋找方蕩的黃元等人的想法一樣,一個擁有垃圾金丹的傢伙,根本不值一提。
這種感覺,就好似成年人在看着一個正在牙牙學語的孩子一樣,經驗告訴成年人,根本不必在乎這個孩子會不會忽然張開大口來咬死自己。
一個小娃娃就算有什麼特別之處,也特別不到哪裡去。
誰知道方蕩竟然鴨子嘴硬,此時依舊點頭道:“當然,他們幾個必須死,只有他們死了,咱們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