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傢伙。
凍死他纔好。
口是心非的慕容嫣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下了牀榻,蹲在地上憤恨的瞪了獨孤烈一眼,而後繞過他來到櫃子前去取鋪陳和被子。
黑暗中,獨孤烈的眼睛微微眯起凝着女子忙碌的背影輪廓。
他勾脣一笑,心想,嫣兒還是心疼我的。
想到這兒他美滋滋的繼續裝睡,繼續蜷縮,繼續裝作很冷的樣子。
慕容嫣把厚厚的鋪陳鋪在了地上,而後來到他身後,使勁推着獨孤烈沉重的身子往鋪陳上推。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獨孤烈這頭笨熊給推過去。
慕容嫣擡起手在他結實的後背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解氣,而後又把被子往他身上蓋。
就在這時,獨孤烈忽地翻過身來,閉着眼睛把慕容嫣一把摟在了懷裡,嘟囔了句:“冷。”
被子被獨孤烈壓在身下,身上裹着半個被子,他螃蟹似的手臂就那麼死死的鉗着慕容嫣讓她動彈不得。
“獨孤烈,你少給我裝睡,滾。”慕容嫣去掐他的肌肉,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跟石頭似的,掐的她手都疼。
獨孤烈不以爲然的繼續裝睡,那條長腿搭在了慕容嫣的腰上,喃喃的說着夢話:“嫣兒,別走,嫣兒。”
“混蛋,獨孤烈,別以爲你耍無賴我就能原諒你,我恨死你了。”慕容嫣真是氣的不得了,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呢。
“獨孤烈,你鬆開我,不然我咬你了。”慕容嫣威脅着。
聞言,不但不能擊退獨孤烈,反而讓獨孤烈更加肆無忌憚的把腦袋往慕容嫣的胸裡拱。
“流氓。”慕容嫣的臉漲紅,伸手去擰他的耳朵,而後狠狠的一扭。
這回獨孤烈裝不下去了,因爲耳朵太疼了:“嫣兒嫣兒,疼,別擰了。”
“不裝了,恩?”慕容嫣繼續扭。
“嫣兒,我裝什麼了?我冷。”獨孤烈的聲音里居然夾雜着委屈。
“活該凍死你,我就不該管你。”慕容嫣壓低聲音。
“嫣兒,你不捨得凍死我。”獨孤烈把被子朝上一扯,將兩個人齊齊裹住,他們跟蠶蛹似的黏在了一起:“嫣兒,是不是看我太冷了心疼我了?”
“滾,誰心疼你。”慕容嫣否認。
“還不承認。”獨孤烈在她的脣瓣上蜻蜓點水一吻:“今夜,我在你身上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麼?”慕容嫣順勢接下來他的話。
他的眸暗黑穹廬上的一顆繁星,泛着爍爍的光澤,他的聲音繾綣而纏綿:“嫣兒,我發現,你還愛着我,一直愛着,從未變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深深的戳中了慕容嫣的心。
是。
她還愛着獨孤烈。
深深的愛着。
她沉默了良久,道:“我愛我的女兒。”
“我也愛我們的女兒。”獨孤烈把鼻子埋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嗅着她獨有的香味兒:“是我識人不清,是我不該早些處理半夏,是我對不起我們的女兒,事情發生了,我也難受,我也愧疚,嫣兒,我心疼我們的女兒,我更恨我自己,但,你別折磨我了,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