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翹受夠了這種感覺,跳起來就要打小玉樹。
下一刻。
她的手腕被元塵狠狠的箍住。
憂鬱的眸如染了眸的墨硯似的,涼涼的看着她,道:“記着,玉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不是野種,這孩子是有爹爹的,你休想欺負她。”
“二皇兄,我看你是被她矇蔽了雙眼!”元翹嘶吼着:“你可是東凌國王族的人,她是離傲天所拋棄的女子,她肚子裡懷的是離傲天的種,你就甘願給別人當便宜爹爹麼?”
元塵憂鬱的眸慢慢的變的深邃起來,看着元翹,吐出了在玉樹耳裡最爲好聽的三個字:“我願意。”
元翹:“……”
第一次遇到如此傻逼的男子。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不算安穩。
元塵出征了。
出征之前,小玉樹賴在他懷裡抱了他許久許久,反反覆覆就說那一句話:“你一定要回來啊,你一定一定要回來啊。”
元塵則是鄭重的答應她:“我一定會回來的,平平安安的回來。”
娃娃臉丫鬟盡心盡力的侍候着小玉樹,元翹不願意搭理她,索性在自己的營帳裡悶頭睡大覺。
離玉樹的營帳外圍着整整一圈精兵保護她,她很有安全感,所以睡的也安穩。
夜半。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似有人在外面。
因爲在外面睡覺,玉樹睡的很輕,所以當她聽到這個聲音後便醒過來了,她抓着被子睜着大眼兒望着四周。
娃娃臉丫鬟睡的特別香,還打起了呼嚕。
小玉樹從溫暖的被捻裡出來,穿上了繡鞋,躡手躡腳的朝營帳外走去。
她以爲營帳外會有人,可當她把腦袋探出去時卻心裡一跳。
怎的那些精兵們都不見了呢?
莫非出事了?
她眉睫一跳,害怕極了。
那些遼人跟豺狼虎豹似的,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小命兒。
玉樹緊緊的攥着小手細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沒有打仗的聲音,沒有舞劍的聲音,很安靜,安靜的詭異。
但……
玉樹又細細的聽了聽。
她好似聽到很粗重的呼吸聲。
而且隱隱約約還嗅到了血腥的氣息。
有人受傷了?
不知怎麼,她覺得這個呼吸聲很熟悉,熟悉到讓她心痛。
朦朧的月色安靜的灑在大地上。
不知何時下了雪,外面白茫茫一片,只是現在雪花停了。
白雪的味道是清濯的,這樣一來,將那血腥氣息襯的愈發濃烈了。
玉樹循着味道和呼吸聲慢慢的走去。
約莫走到拐角處時,小玉樹看到了一抹影子,她捧着大肚子朝那影子走去。
忽地。
一個手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玉樹低低的尖叫了一聲。
耳後,傳來元塵熟悉,虛弱的聲音:“是……我。”
“元塵。”玉樹轉身望去,驚呼,發現元塵臉色白的跟紙一樣,額頭上佈滿了汗。
哦不,應該是說整張臉都是汗水,彷彿才洗過臉似的,他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打溼,渾身溼漉漉的,彷彿一擰就能擰出水來。
玉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虛弱的樣子,又害怕又心疼:“元塵,元塵,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