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
豎起小耳朵偷偷的趴在門板上聽外面的動靜。
外面靜悄悄的,似乎孔雀已經走遠了。
小玉樹這才放心的貓着腰來到了牀榻前,捧着那碗已經涼掉的藥來到房間內一個花盆前,嘩啦啦,一股腦將那藥全部倒掉了。
倒完以後,小玉樹又把那空碗重新放回到高低凳上,她脫了繡鞋重新躺回去,背對着門口睡,因爲她害怕自己的神情和緊張感被人發現。
才躺回去閉上眼睛,那扇門便被人推開了。
來人是孔雀。
孔雀凝着玉樹‘睡熟’的背影微微一笑。
嗅了嗅空氣中四處飄散的藥味兒,而後將視線落在那個花盆前,她悄悄的走過去,用手指摸了摸那土。
土,是溼的,而且還有一股子藥味兒。
孔雀笑了,徑直走到小玉樹跟前,看了一眼那空碗,問:“公主,藥喝完了?”
玉樹的後背一涼,她心虛的‘恩’了一聲。
“那公主便歇息吧。”孔雀沒再多說什麼,把空碗拿走了。
她直接來到了離傲天在王府的書房。
叩門而進。
離傲天明面上看着是在看書,實則心不在焉的,一顆心早就飛到小玉樹身上去了。
孔雀將那空碗放在離傲天面前,沒作聲,想着故意折騰折騰皇上。
果不其然。
離傲天看到那空碗後那張俊臉都變了,變的深沉了,雖說這個藥方加了溫補的藥材不會傷到玉樹腹中的孩子,但是玉樹不知道啊。
看來,她是鐵了心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額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玉樹的性子倔強,想來若是想勸她留下這個孩子是難上加難。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孔雀笑道:“公主好生伶俐,竟然趁着屬下出去的時候偷偷把這碗藥倒在了花盆裡。”
“……”離傲天一怔,好似有些不敢置信:“什麼?”
孔雀但笑不語。
離傲天又回味了下孔雀方纔的那番話。
他站起來,結實的雙臂撐着書幾:“這麼說,玉樹也是想留下腹中的孩子的?”
孔雀點點頭。
離傲天喜不勝收,拳頭砸在掌心裡,心想:太好了,太好了,他就知道玉樹不捨得不要他們的孩子。
只要她想留着孩子,那麼他就有法子取得她的原諒。
想想等小樹樹出生後,軟軟的一小團跟着離玉樹身後叫孃親,孃親。
看看那個時候離玉樹還會不會心軟。
想到這兒,離傲天便如沐春風般自在。
孔雀看着皇上一臉喜氣的樣子,心想,完了,皇上自己在這兒犯癔症了。
他退下後。
管家進來送茶,鷓鴣進來送摺子,便見離傲天一副坐在那喜氣洋洋,一臉傻樂的樣子。
鷓鴣總覺得皇上腦子出了點問題,便問:“皇上,怎的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傳郎中?”
離傲天虛虛的擺手,隨即勾起了一抹淺笑:“朕要當父皇了。”
鷓鴣:“……”
皇上,屬下已經知道了啊,每次來您都念叨一遍,也不嫌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