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經說,時間和空間就好像一個放在長河裡的盒子,河水從來都沒有停歇,一直不停的流着,而盒子方方正正,隨着流水的起伏不斷的變化,它會撞上石頭,會裹進草堆,會墜入瀑布下,但是無論怎麼變,它依然會駐留在流水之中,除非有人將盒子打撈了起來。懶
林曉白穿過了時間和空間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好像從一個盒子穿到了另一個盒子一樣。
又或者,其實她已經穿過了無數的盒子,但是最終還是回到了原本的盒子裡。
包包是在另外那個世界誕生的,所以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顯然有些不適應,如果用一個詞來表示,那就是水土不服。林曉白和包包降落的地方並不是中朝國,而是青羽國,至於是北青羽還是南青羽,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擡起頭看到格外茂密的草叢,幾乎可以過膝那麼長,蟲子飛來飛去,其中幾隻還撲過來叮咬包包白嫩的皮膚。
林曉白眼神犀利的看了過去:“你們若是敢咬他,我就把你們這裡變成荒漠!”
其實蟲子是聽不懂人話的,但是林曉白的殺氣太強大了,很快把一羣蟲子統統趕跑,然後她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拼命的哄着手裡的孩子:“乖哦,乖哦,包包不哭了。孃親又沒餵你吃什麼東西,你怎麼就水土不服了呢?是剛纔喝的水嗎?那水孃親也喝了啊,挺乾淨的……沒什麼毛病,還是包包你餓了?想吃東西嗎?”蟲
林曉白坐在那裡焦急的哄着孩子,就在這個時候遠處草叢悉悉索索的發出了聲音,然後一個揹着弓箭手裡提着幾隻野兔獵人走了出來,他看到正在哄孩子的林曉白時微微呆了呆:“姑娘,你怎麼抱着孩子在這片林子裡?”
林曉白一臉費解:“啊?哦……我一不小心迷路就進來了,這片林子有什麼嗎?”
“這片林子裡的飛蟲很厲害,它們特別喜歡叮咬小孩的,就算是有驅蟲蠱都沒有用。而且我看姑娘,好像腳上也沒有佩戴驅蟲蠱的鈴鐺啊!這可不行,你快站起來,如若那些蟲子來了你和你孩子都完了。”獵人立刻放下手裡的野兔然後從竹籠子裡取出兩個銅鈴鐺遞給她:“將這個戴起來。”
其實剛纔那些蟲子早來過了,只是林曉白戾氣太強又把它們嚇跑了,但是盛情難卻,既然獵人好心幫她,她自然接受了,而且還順便問了路:“大哥,你知道這片林子怎麼出去嗎?哪邊是南北交界之地?我想去中朝國。”
獵人將野兔又拾了起來然後放在背上一扛:“姑娘想去中朝國啊,那可遠着呢,你先隨我出林吧。”
林曉白立刻抱着包包跟了過去。
其實原本她是可以喚出金翼鳳凰帶着他們母女飛去中朝國的,但是包包現在年紀小,受不了那些風一直吹着臉;她也想過坐在白麪騰虎身上跑去中朝國,但是害怕顛簸太厲害把包包給震哭了;她又想坐上蒼寂之龍從雲端走,但是蒼寂之龍每次飛都是扭來扭去的,她害怕把包包扭傻了;最後……北之玄武就不說了,一隻烏龜,快不了多少的。
獵人帶着她出了林子之後就指了一條路:“你從這道上走,前面有一個鎮子,鎮子裡有驛站的,你可以僱一輛馬車去中朝國,路上記得帶乾糧,應該要走好多天的。”
也許是瞧見林曉白身上穿的衣服不錯,以爲是有錢人家。
可惜現在她真的是身無分文,除了一顆琥珀之外實在找不出東西了。而且這顆琥珀對她很重要,如果被別人拿去了她就死翹翹了,裡面的曼羅莎還開着呢,必須再等兩年一直到它枯萎才行。
獵人剛打算走,結果看到林曉白一臉爲難的模樣,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她:“姑娘是和家人走散了吧?大戶人家的媳婦嗎?那你身上是不是沒有帶銀兩?”
林曉白點點頭。
“那我帶你去鎮上吧,把這些野兔賣了能夠換些錢的,加上我身上還有一些碎銀,你若是和別人一同租輛馬車應該也能到中朝國。中朝國現在可是最大最強的一國了,很多人都去那裡做生意,所以坐馬車的人非常多,還有去探親的呢。”這個獵人非常古道熱腸,立刻提出幫林曉白支付車費。
林曉白可覺得很不好意思:“大哥,我怎麼能用你的錢。”
“沒事,我只要多打一些獵物回來錢自然還會有,你可不必擔心了。如若覺得過意不去,等你到家了再把錢還我不就行了。”獵人大大咧咧的說着,讓林曉白頓時安心了下來。
“這樣也好,那真是謝謝大哥了,”她抱起懷裡的包包:“來,給大哥說句謝謝。”
包包揉了揉眼睛看向獵人那一邊:“老婆……”
獵人頓時石化,林曉白尷尬的轉了個身把包包塞入懷裡:“呵,呵呵……呵呵呵……大哥,其實我兒子他,那個,有點癡呆。哎,他剛纔不是在說老婆,是在說老婆婆,對!是在說老婆婆……剛出生那會兒有一個老婆婆常常給逗他玩的。”
雖然很讓人難以置信,但是獵人還是勉強信了。
他帶着林曉白去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鎮子,然後賣了手裡的幾隻野兔換了銀兩。馬車是要在驛站租的,他們去的時候那裡已經等了很多人了,一圈一圈圍着討論着價錢。獵人底氣很足,大聲的吼了一句:“有去中朝國的車嗎?”
不遠處一個馬伕立刻伸手喊起來:“有有,是合租嗎?就差1個人了!”
獵人便帶着林曉白走過去,然後幾個人圍在那裡嘰嘰呱呱的討論車錢,因爲林曉白還帶着一個孩子,雖然孩子不重,但是馬伕硬是要多收十個銅板,最後獵人拖着林曉白要走,馬伕又喊住他們:“好好,那五個銅板,五個銅板行不行?!哎,好了好了,上車吧,真是的,不收你孩子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