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老母雞的消息,黃非不禁心花怒放,忙結束通話。
他笑眯眯地說:“小榮辛苦了,在哪找到的老母雞?”
咕咚咕咚,李榮仰脖灌下一瓶礦泉水,喘了口氣,纔開始彙報工作。
這幾天,他先後奔赴三個縣區,走訪了二十多個農貿市場,跟上百名賣雞的商販攀談,纔打探到一百里外的村莊,有家農戶養了只三十年的老母雞。
如此長壽的母雞,主人肯定不會輕易賣掉,黃非決定備足現金,跟李榮去探個究竟。
第二天一早,黃非帶上郝猛和李榮,開車馳往目的地。
一小時後,抵達偏僻的小村莊前,由於道路太窄,黃非和郝猛下車,讓李榮在村頭等候。
剛進村子,迎面竄來五六條土狗,它們充滿了敵意,瘋狂地吠叫。
郝猛毫無懼色,從路邊撿起一根樹杈,奮力地揮舞着,護送黃非走到村子的最裡面。
只見一個身穿大褲衩的老頭,坐在大樹下乘涼。
他滿頭白髮,精神矍鑠,悠閒地搖動蒲扇。
黃非禮貌地問:“大爺,跟你打聽一下,誰家有三十年的老母雞?”
“啥雞?”老頭的聽力欠佳。
“老母雞!三十年的!”
郝猛扯着嗓子叫喊,震得黃非的耳朵嗡嗡直響,這小子的嗓門真特麼大!
老頭聽清了,笑眯眯地說:“哈哈,俺家就有一隻,小夥子,你想幹啥?”
運氣真好,遇到老母雞的主人了。
黃非趕緊編個理由:“買了燉湯喝,我媽身體不好,給她補補。”
老頭忽地收起笑容,搖搖頭:“小夥子,你挺孝順,但這雞不能吃哇。”
黃非不解地問:“爲啥?”
老頭露出神秘的表情:“十年老母雞,毒性賽砒霜,你不知道?”
尼瑪,農村的封建迷信真多,上次“大鯉魚是龍太子”,這次又冒出“母雞賽砒霜”。
黃非滿不在乎地說:“大爺,你逗我玩呢,老母雞咋會有毒呢?”
老頭呵呵笑了:“小夥子,你可別不
信邪,十年以上的老母雞,腦子裡攢滿了劇毒,人吃了後,會化成血水……”
霎時間,黃非的汗毛豎了起來,後背冒出一股寒意。
如果三十年的老母雞有毒,爺爺不可能不知道,既然開出偏方,則有一定的道理,或許各種藥材搭配後,可以相互制約。
想到這,黃非笑着說:“大爺,謝謝你的提醒啊,我把雞頭剁了,不吃!”
老頭神色凜然:“那咋行呢,俺的老母雞活了三十多年,萬一雞肉也有毒呢!”
郝猛不耐煩了,厲聲叫嚷:“到底賣不賣?出了人命跟你沒關係!”
老頭嗯了一聲,不再囉嗦,帶黃非和郝猛走進旁邊的院子裡。
指着一隻在牆角覓食的雞,老頭嚴肅地說:“就是這隻,你可想清楚嘍,人命關天阿。”
仔細一瞧,這隻母雞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它的雞冠紫紅色,渾身的羽毛蓬鬆雜亂,枯草般的顏色毫無光澤,個頭倒是不小,至少五斤以上。
黃非高興地問:“多少錢?開個價吧。”
老頭慢悠悠地說:“養了三十二年了,比俺兒子的歲數還大,有感情啊……”
顯然,他在打感情牌,企圖提高價格。
郝猛及時慫恿:“有毒不能吃,留着沒啥用,換成鈔票買酒買肉,划算得很呀!”
老頭呵呵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不貴,黃非立馬掏出一疊鈔票,數出五張,老頭眼睛發亮,忙接過錢,樂得合不攏嘴。
該逮雞了,黃非看向郝猛,示意他動手。
突然,老頭竄出幾步,彎腰一把捉住了老母雞,它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被降伏!
黃非和郝猛目瞪口呆,差點爲老頭鼓掌叫好,想不到他的動作如此敏捷,身手如此帥!
金錢這玩意,比吃什麼興奮劑都管用啊。
老頭喜滋滋地將老母雞捆紮好,交到黃非手裡,一再提醒不能吃頭,只能吃身體。
這時,從院外走進一個光頭胖子,他挺着啤酒肚,結結巴巴地問:“誰,誰……來買……買老母雞?”
見到
此人,老頭有點怯懦:“這……這是俺兒子。”
“不……不賣!”光頭胖子滿臉的蠻橫,酒糟鼻通紅。
“大哥,錢都給了啊。”黃非看了老頭一眼。
他不敢說話,尷尬地笑着,顯然很怕兒子。
光頭胖子大聲說:“老……老母雞還下蛋呢,你……買走了,俺們吃……吃啥?”
郝猛反駁:“蒙誰呢!三十年的老母雞,下個屁蛋!”
“不……不行!就是不賣!”光頭胖子一副愣頭青的架勢,“錢退了,雞……雞放下!”
郝猛兩眼一瞪,剛要發火,黃非忙攔住他。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無非想賣個高價而已。
黃非笑嘻嘻地問:“大哥,給你加錢,要多少?”
果然,光頭胖子興奮地伸出巴掌,使勁晃了晃。
“五千?”黃非猜測。
光頭胖子搖頭,堅決地否認。
“五萬?”黃非驚呆了。
光頭胖子咧開嘴巴,露出大黃牙:“對!”
臥槽!黃非的心裡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惱怒地說:“大哥,這是老母雞,不是天鵝!”
“就……就這個價,不買滾!”光頭胖子伸手把老母雞搶回來,緊緊抱在懷裡。
“狗日的!”郝猛突然一拳砸在光頭胖子的臉上。
糟糕,魯漢發飆了!
光頭胖子捂着鼻子嗷嗷直叫,順手抄起一把鐵杴,狠狠掄向郝猛!
沒等黃非阻止,郝猛已靈巧地避開,擡腳踹倒了光頭胖子,揮拳揍得他哭爹喊娘,滿臉是血。
老頭扯着嗓子喊:“不好啦,打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見勢不妙,黃非忙撿起老母雞,衝郝猛叫喊:“別打了!快跑!”
他這才住手,剛準備撤退,卻被老頭抱住了小腿。
院外響起狂亂的狗吠聲,幾個村民正趕來,黃非急忙去拽老頭,他死死不鬆手。
郝猛怒吼一聲:“滾開!”
嘭!老頭像只皮球,被踢出三米多遠,重重地撞到院牆上,當即昏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