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的時候,成績發佈出來了,校長趙長洲居然親自帶着人將金榜狀元的十萬元塊紅包送到了唐雲的班級時,着實又讓唐雲好好地風光了一次。而班級後面的馬超則縮着脖子,幽怨地蹲在角落裡划着圈圈,因爲他終於知道自己跟唐雲之間的差距倒底有多大了。
不過,最讓唐雲高興的事情倒不是什麼金榜狀元,這是在他意料之中了。讓他高興的是,胖子劉凱的成績居然也有了大幅的提升,這一次居然殺進了紅榜前一百名之中,實在讓他跌破了眼鏡,而胖子也高興得咧嘴大笑,簡直比唐雲拿了金榜狀元的成就感還要強烈十倍。
倒也是的,因爲據胖子所說,他的大腦炎後遺症好像完全好了,學習的時候半點不疼了。非但如此,記憶力與理解能力好像也有了無限級提升,幾乎是看什麼會什麼,學什麼能記住什麼,相信,這一次老爸不會對他失望了。
當然,唐雲並沒有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只要兄弟好起來了就行了,兄弟的高興就是他的快樂,至於其他的感恩與否,唐雲並不在乎。
下午自習課兩個人一齊蹺課了,跑出去喝酒,班主任馮銘根本沒管他們——學習好的學生總是有特權的,只要成績好,就隨他們去吧,不打擾其他人就行。
喝了一個昏天黑地,最後唐雲打了車把胖子送回了家去,又跑到翠雲河邊跟小妖精打了一架,直到被小妖精揍得鼻青臉腫,他也榨乾了身上最後一點兒精力後,才幾乎是爬着回去了家,趴在牀上狂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桌子上早已經擺好了早餐,那是小白花準備的,桌上還留了一張紙條,說她老媽身體不舒服,要陪她去醫院做個檢查,所以準備好了早餐讓他自己先吃吧,就不陪他了。
唐雲心裡一陣溫暖,被人照顧的感覺真是不一樣啊,難得小白花這樣細心。
狼吞虎嚥吃完了早餐,唐雲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出門打了個車,去花海市警察總局報道。
按照要求,十點之前他要去報道的,否則就算是違反工作紀律,要受到處罰。至於是什麼處罰,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唐雲猜想,應該不會太輕,畢竟,這個隸屬於國家的組織管理的可是一大羣並非普通人的傢伙,紀律肯定相當嚴苛的。
其實去之前他是想找秦澤淳面談一下,再詳細問問倒底是什麼情況的,畢竟,那天的事情實在有些太突然了。但想來想去,終究還是沒去,畢竟,他跟秦霜之間現在還存在一些誤會,如果再見面,確實有些小尷尬。另外,該說的事情都已經說了,再問也沒什麼必要了,直接就去是了。
一路上,唐雲心裡倒是有些七上八下的,說不出的忐忑,也不知道那個即將要去報到的部門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據說還要有什麼入門的一個考覈評測?怎麼個考覈評測法兒他還不知道呢。
說實在的,唐雲加入這個特安委,倒也不完全是被動的,一方面確是因爲被逼無奈,如秦澤淳所說,像他這樣的散修人員,無門無派,自然要被直接納入組織的。而另外一方面,他主要也是爲了想解決連雲宗這個麻煩,畢竟,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上面還有組織替他擔着,就算不能完全抗下來,起碼也能公平處理這件事情吧?這就是有組織的好處。
心下間亂七八糟的想着,一個小時以後,唐雲已經來到了花海市警察總局,擡頭望向門口處那威嚴的哨兵,還有頭頂上那巨大的警徽,心底下倒是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種說不出的神聖感和莊嚴感來。
“您好,我想去總局的特別事務處,怎麼樣?”唐雲走到了門前站在黃線外問那個哨兵。
哨兵一愣,上下打量着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向着旁邊一指,唐雲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沿着總局門口向右側五十米外,有兩尊石獅子蹲守的小門,那裡應該就是花海市警察總局特別事務處的辦公地點了。
唐雲道了聲謝,向那邊走去,不過他轉身時那個哨兵低低的驚詫聲,“又一個怪物,還這麼年輕?”他耳神極利,清楚地聽在耳中。
“我哪裡像怪物了?分明是個陽光少年好不好?”唐雲摸了摸自己的臉,籲出口悶氣去,不過看樣子,外界的人看待特別事務處的人觀感不怎麼太好啊?
到了門前,擡頭望過去,就看見這是一扇並不算大的對開朱漆紅門,上面的紅漆斑斑駁駁,不少地方都已經起殼脫落了,露出了已經被歲月侵蝕成黑色的木頭,一副年久失修、暮氣沉沉的樣子。連帶地,就連門口兩座威嚴至極的大石獅子也顯得有些沒精搭彩,趴在那裡,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門前掛着兩塊牌子,一塊牌子是花海市警察總局特別事務處。另外一塊牌子是國家特安委東北分局花海市支局,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
大門居然是打開的,好像任君出入,連個站崗放哨的人都沒有,簡直鬆懈得可以。
向裡望了過去,對面是幾趟迴廊式平房,應該是三重三進的那種,飛檐斗拱頗有明清建築的風格,但同樣有些破舊殘敗,雖然不至於要倒塌,但確實讓人一看就提不起來精神來的那種,而且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憑空院子裡一陣陣地往外刮涼風。
院子裡靜悄悄地,居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偶爾風颳動幾株大槐樹樹梢的聲音傳了過來,“唰啦啦”地一陣異響,更爲這個詭異的地方增添了幾絲靜謐。
特別事務處的整體氛圍簡直靜得有些糝人,跟外面喧囂的世界格格不入,好像獨立於世界之外的另一處不爲人知的隱秘空間,也讓唐雲心下着實有些糝得慌。這倒底是什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