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京城,金碧輝煌的皇城內,一間從外表上看去不怎麼豪華,但“內部設施”卻樣樣齊全精美的書樓中。
齊國的皇帝正手拿一根狼毫毛筆對着書桌上一張空白的草紙揮斥方遒着呢,只見他剛意氣風發的寫下四個大字“萬人之上”時,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小青年正一臉急色的推開了書樓一層的大門,急急忙忙的衝上了三樓,書樓的頂樓,來到了皇帝的身邊。
見到雖未穿皇袍但仍然散發出一種九五之尊威嚴氣勢的皇帝正在練字,這個一臉急色,氣息有些不穩的小青年索性也只能夠呆呆的站在一旁,時不時的瞄一瞄皇帝的臉色,時不時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直到皇帝再次捏着狼毫毛筆,對着另外一張草紙“灑”下幾滴墨水後才停下筆來。
“言兒,朕不是跟你說過,無論遇到多大的事情都不能夠慌的嗎?你看你,這麼快就將爲父的話給拋在腦後去了!”皇帝的話雖然聽起來向是在責怪這個小青年,可是他看向小青年的眼神中以及講話的語氣中卻極爲的和善和寵愛,絲毫沒有責怪的意味。
小青年雖然也知道皇帝不是在責怪自己,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主的,於是面露歉意的低着頭對着皇帝回答道:“孩兒知錯了,孩兒以後再也不會了!”
這一任的齊國皇帝其實並不出生在齊國,而是因爲其父親因機緣巧合救下了碧霄門掌門的千金,所以得到了碧霄門這個超級大勢力的幫助,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坐上了這萬人之上的位置,而後因爲想要追求長生,他便主動放棄了皇位傳給了現任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兒子,自個則上了碧霄門一心潛修去了。
但凡是坐上了齊國皇帝這個位置的人,其姓就不能夠跟父親姓了,必須都得姓“金”,而這個姓則是碧霄門中的大姓,之所以強迫他們改姓,實則是在告訴他們,這個皇帝是碧霄門賞給你的,你所做的一切都必須從碧霄門的利益上出發着想。換句不好聽的話就是說你已經是碧霄門的人了,得所我們的管束!
金焱,這一任的齊國皇帝,今年三十八,算得上是男人的皇帝年齡段。而站在他面前,臉色稍顯歉意,實乃有些拘謹的小青年則是他的大兒子,王凡言。
由於大兒子沒有坐上齊國皇帝的“寶座”,所以他得幸不要改掉自己的姓,而身爲他的父親,金焱就更不會去逼着自己的兒子去改姓了,因爲這會是被世人所唾棄,所不齒的大不孝大不逆的做法。
“呵呵!這麼急急忙忙的趕了進來,說說看,是不是又發生什麼大事情讓朕的言兒着急了呀?”金焱溫和的笑了笑,摸了摸比自己矮了約兩個頭的兒子的腦袋瓜,問道。
王凡言點了點頭,本來稍帶一絲歉意的臉色,在聽到父皇這麼一問的情況下,立馬變得嚴肅了起來,以“屬下向領導彙報”的姿勢說道:“稟父皇,兒臣得到消息稱齊國境內西平郡中的吳姓世家被一個人給滅了門!”
“什麼?!”本來還一臉溫和的金焱,在聽到兒子彙報的這一件事情後,臉色頓時就繃緊了起來,眉頭深鎖着問道:“你這消息可是準確?!”
王凡言苦笑着點了點頭,“父皇,此消息絕對準確,不過我派人去查探具體消息,可是那地方官員遞交上來的消息竟然稱是被一個不知名的惡魔給滅了門的!”
金焱聞言後,沒有馬上做聲,而是沉思了一會兒後,突然嗤笑了幾聲,眼中閃過一道夾帶着不屑和憤怒的光芒,“看來這些地方官員是怕引火燒身才故意不仔細查,又或者是查到了,故意彙報假的消息上來的。”
“什麼?!竟然敢上傳假消息?哼!簡直是不知死活!我這就派人去斬了那兩個狗東西的腦袋!!”王凡言聽到父親‘喃喃自語’的話後,臉上立馬流露出了一副憤怒的表情,額頭上甚至都爆出了兩根青筋,似乎怒火沖天了一樣。
可是身爲他的父親,金焱卻非常的明白自己的這個兒子只不過是在故意做樣子給自己看的,雖然此時沒有外人,但也不好打消他的積極性,笑着揮了揮手,不急不慢、不冷不熱的說道:“言兒,此事不要急着下結論,朕也只不過是隨意猜測一下罷了,如果就因爲這樣而斬了他們的頭,恐怕會寒了朝廷百官的心吶!這帝王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金焱看似在教訓自己的兒子,其實是在告訴他,日後你當帝王的時候可不能夠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否則這個國家會被弄得混亂不堪的。
王凡言聽得似懂非懂,他本來就沒想過真的要派人去斬殺那兩個狗東西的頭,之所以這麼說,還真的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對於這個齊國皇室的不二“衷心”罷了。
金焱將王凡言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藏在心裡,沒有多說什麼有關於西平郡吳家被滅門的話,而是隨便閒聊了幾句後就吩咐他去休息了。
王凡言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書樓後不算很久,金焱便又重新從擺放在書桌上的筆簾中抽出了一隻嶄新的狼毫筆,隨即沾了沾墨再次開始“揮斥方遒”了。直到過了約五分鐘後,他的耳朵忽然動了動,將寫滿了幾個大字的一張草紙輕輕的捏起放在一旁,接着面色有些冷峻的將狼毫筆甩在了地上,沉聲喝道了一句:“既然來了,就現身吧,朕很不喜你這樣藏頭露尾的模樣,簡直就沒有一點國師的風範!”
“呵呵!沒想到幾日不見,皇上你的功夫倒是又精進了不少啊,竟然都可以在五米範圍內聽出我的呼吸聲了!”一個人影從房樑的陰暗角落中慢慢的‘冒’了出來,而他的身份從剛纔金焱喊道的那一句中便可得知,正是當今齊國的國師,孟湛是也!
“孟湛,你就不能夠對我稍微尊敬一點嗎?好歹我也是一國之君了!”金焱瞪了一眼從暗處走出來的孟湛,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但也聽得出他似乎跟孟湛早就認識了,早到他還沒有從未齊國皇帝的時候。
“你老子當皇帝的時候,我就是這幅口氣,現在你這小子做皇帝了,反倒還比你老子更加擺譜了是嗎?”孟湛似笑非笑的看着金焱擠弄了一下眼神,似乎再說咱們兩是什麼關係,還用得找玩君臣之間的那一套路?
金焱無奈的搖了搖頭,仰着牆板嘆了一口氣,哭笑不得的說道:“罷了罷了,跟你說這些也只是浪費口舌,每次都說不過你!”
“嘿嘿!”孟湛乾乾的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調侃當今的九五之尊了,佔了便宜就行了,不要再賣乖了,好歹也是個皇帝嘛,給點面子是因該的,雖然這面子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