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就這枚?”
炎少其實打定了主意,就算竹淺影獅子開大口說要把這店裡所有珠寶都買下,他也會大手一揮,準了她!
可他難得如此仁慈、如此大方,她卻只挑了一枚一萬多元的小鑽戒?
平時摳門得要死、恨不得把一塊錢掰成五份用的人,卻把他主動送到嘴邊的肥肉推開?!
這不科學!
她腦子,不是有病吧?!
炎少一眨不眨地瞅着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來,但竹淺影卻堅定地點點頭,再次確認,“嗯,就這枚!”
炎少盯着她數秒之久,見她完全沒有要反悔的意思,手一揚,示意身後的司機兼保鏢去結賬。
轉頭,看見竹淺影很是入迷地趴在櫃檯看其他的珠寶,炎少便又踱到她身後,一副有錢大爺狀大方說道,“還想買什麼?一起買。”
原以爲竹淺影會欣喜若狂,可她卻扭過頭來對他淡淡一笑,然後搖了搖頭,“沒什麼要買的,我只是看看!”
這時的炎少,還以爲竹淺影在裝,在欲擒故縱。
而在很久之後,他才明白,她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從他身上得到什麼,除了選拔時註明那兩億聘金,其他的,她根本不想要、也不屑要!
而他,卻在不自知的情況下不知不覺中付出了太多,無論她想要,還是不想要!
從珠寶店裡出來,炎老夫人才總算對兒子有了些好臉色。
“小寒,你和影兒準備去哪裡渡蜜月?”
這個問題,其實在商量婚禮細節時也提過,但那時,無論是炎少還是竹淺影,都以不急爲理由遲遲拖延着。
炎少下意識地看竹淺影一眼,竹淺影立即意會過來,趕緊接過話道。
“伯母,炎少這陣子這麼忙,蜜月的事就先擱一邊,等春節假期再看吧。”
她其實很清楚,她和他之間,雖然剛扯了證,而且很快就要舉行婚禮了,從法律角度來看,倆人是合法夫妻。
但憑心而論,從感情方面而言,兩人之間,勉強只能算是朋友,甚至,很多時候,她覺得炎少對她,連朋友都算不上,如此關係的倆個人,哪裡需要渡什麼蜜月?
炎少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後轉頭對炎老夫人說,“是啊,我最近實在忙,反正春節假期也不遠了,到時再安排吧。”
炎老夫人看看兒子又看看竹淺影,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什麼都沒再說。
一對新人有驚無險,總算是把結婚證領了。
晚上這一頓飯,無論誰都吃得非常安心,加上一對調皮搗蛋卻窩心的小傢伙在人堆裡穿梭玩鬧,飯間的氣氛,熱鬧而熟絡。
炎老夫人有意無意地調侃竹淺影,“影兒,你和小寒現在是合法夫妻了,可以改口叫爸媽了!”
竹淺影愣了一下,隨即,綻開笑臉甜甜地對着倆老叫道,“爸!媽!”
對倆老,她倒是真心實意的好!
因爲,從倆老身上,她能感受到從前沒法在自己父母身上感受的溫情和關懷。
而她,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別人對她好,她便加倍地對人好,對感情,她向來勇於承認也敢於迴應,愛便愛、恨便恨,矯情什麼的,從來極少出現在她的字典了。
她這麼一叫,把炎老夫人和炎博樂得眉開眼笑,立即吩咐海叔拿了兩封大紅包過來,硬塞給竹淺影說是改口紅包。
那邊,倆個小屁孩一見姨媽有紅包拿,便眼巴巴地盯着那兩封大紅包,然後,不約而同地從椅子上蹦下來,屁顛屁顛地齊齊蹦躂到炎老夫人和炎博面前,仰起小臉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異口同聲地道。
“公公好!婆婆好!”說着,齊齊把胖乎乎的小手遞到倆人面前。
倆小傢伙鑽錢眼裡的財迷表現,把飯廳裡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炎老夫人忍不住把倆傢伙摟進懷裡狠狠一通親一通蹂躪,然後從海叔那裡拿過紅包放到他們手上。
倆小屁孩拿了紅包,彎着身子作了個揖,嘴巴甜絲絲地說,“謝謝公公、謝謝婆婆!”
倆小傢伙家裡自然有的是錢,估計,別說他們爺爺奶奶的,單說他們爹地媽咪的財產,就夠他倆花十輩子也花不完。
可這倆小傢伙,通常一見紅包就倆眼放光,因爲他們知道,這紅包的錢,可以讓他們買好多好多吃的糖糖!
炎老夫人看着貝貝果果聰明又不失活潑可愛的模樣,愈發地巴望着兒子和竹淺影能早早造人成功,那她,便也可以好好享受天倫之樂了。
當然,她這種巴望,不敢明顯地表露出來,更不會對竹淺影明說。
老夫人不想給竹淺影造成錯覺,炎家娶她進門,主要目的是讓她爲炎家傳宗接代。
可即使炎老夫人萬般小心地掩飾,在竹淺影心裡,卻早已認定,炎少及炎家,娶她進門的目的,就是爲了傳宗接代。
竹淺影向來很有自知之明,若她與炎少是真感情,別說兩億,這聘禮給十億也不多,畢竟,感情是無價的,再小不算小,再多也不算多。
但她跟炎少,本來就是建立在交易上的關係,所以,只憑她,顯然是不值兩億的。
因而,這兩億中,包含了什麼,她心裡比誰都要清楚。
所以,當坐在她身邊的竹淺雨向她打趣,“姐姐,你和炎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時,她笑着回,“順其自然吧,如果能像貝貝果果這麼可愛,我不介意明天就要。”
竹淺雨那傻丫頭,當即開開心心地說,“那我很快當小姨了!”
竹淺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頭,和幾位長輩閒聊去了。
這一晚,竹淺影母女三人和紀家一大家人,在炎家直待到十點多才離開。
兩家人一起回到臨時租下的渡假別墅裡,竹淺影母女三人住樓下,紀家一大家人住二樓。
竹淺影在自己臥室裡洗完澡,坐在牀上刷網頁,聽見敲門聲,以爲是老媽,打開門,卻是紀桓和妹妹竹淺雨。
站在門外的紀桓,沒有進門的意思,“影子,一起喝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