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老夫人告辭之後,慧太妃匆匆來到花廳。
卻見只有宋惜惜一人在慢慢地飲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不是說平陽侯老夫人來了麼?哀家還巴巴地趕過來想同她說說話呢。”
宋惜惜起身行了個萬福,“母妃,老夫人剛走一會兒。”
“走了?”慧太妃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不是來找哀家說話的?”
她有些失望,本以爲平陽侯老夫人是來找她的。
她對大長公主是羨慕得緊,因爲總有那麼多的官眷夫人去拜訪大長公主。
“也是找您的,不過聽說您宿醉未醒,她不好打擾便先走了。”宋惜惜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了。
這婆母的心思特別好猜的。
“一時貪杯倒誤事了。”慧太妃這纔想起昨晚兒子大發雷霆的事情,小心翼翼地瞧了宋惜惜一眼,“那個,墨兒昨晚沒怎麼你吧?”
宋惜惜咳嗽了一聲,“沒,回去被他說了兩句便沒事了。”
“就說了兩句?”慧太妃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曉得她在撒謊,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自己還不清楚嗎?沒事的時候說什麼都行,真犯着他逆鱗了,那是說幾句能平息的?
估計昨晚是沒少承受他的怒氣,真是難爲了她,還要遮瞞着。
慧太妃一時心疼她,道:“雖說你掌管內院,娶側妃納妾的事該是你來做主,但他不喜歡,你也別提了,省得回頭遭他斥責怒罵,這男人啊,發起火來是連親孃都不認的。”
宋惜惜想起今日他上朝之前壓着她說的那句話,“若不是要上朝,今日定叫你起不來牀的”,她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連忙別過臉去,“是,知道了。”
慧太妃見她躲躲閃閃的,不禁嘆氣,“高嬤嬤,吩咐下去,給王妃燉些血燕好好補補身子。”
“是。”高嬤嬤退了出去。
慧太妃問起昨晚那個戰家丫頭的事,宋惜惜如實相告。
慧太妃聽完之後懵了一下,“平陽侯夫人就這麼准許她進門了?這擺明是算計的,而且還不是算計她兒子。”
縱她昨晚興高采烈許多事情沒看明白,但今日起身梳頭的時候你一言我一語的,慧太妃也摸了個大概。
“平陽侯府百年清譽,自然不願意被人非議半句的。”宋惜惜道。
慧太妃道:“爲着這百年清譽,就要屈服?要是哀家,那就由得人去說,是絕對不會擡她進門的,小小的人兒一百個心眼,這樣的人焉能進府?’
慧太妃最怕心眼多的人,她知道自己鬥不過,所以這樣的人乾脆不要。
宋惜惜笑了笑,道:“她心眼子再多,進了侯府,也得把一隻一隻的心眼珠子戳瞎掉,否則她命長不了。”
慧太妃想了想,平陽侯府是這樣的世家,規矩多得很,嫁進去當個宗婦正妻都艱難,當個側室日子更是難過。
她沒什麼興趣瞭解這樣的事情,說起了齊家準備下聘的事和嫺寧公主嫁妝的事。
宋惜惜道:“您不用操心,嫁妝已經在籌辦,太后娘娘也不會薄了嫺寧的,如今公主府已在修繕,到時候嫺寧嫁到齊家去,只在齊家拜堂,拜堂之後和齊六公子是住在公主府的。”
慧太妃道:“哀家給她存着一筆嫁妝,你當嫂嫂的,也酌情出些便是,反正墨兒這些年也存了不少銀錢。”
宋惜惜笑着道:“您放心,定是少不了的。”
慧太妃支着手肘看她,"你這個人,辦事還挺牢靠的,讓哀家很安心,哀家覺得,哀家很喜歡你。"
宋惜惜一時怔然,這……忽然被自己的婆母告白該怎麼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