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政也立即擡手去握住她的手,但觸手的肌膚微微涼,不禁讓他的心又揪了一下,看着她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顧念她幹什麼?這個賤人可曾顧念過你們之間的姐妹之情?”
他氣惱,真的好生氣憤!恨不得現在就將宮意萱碎屍萬段了不可!
而宮冷月的眼神反倒很平靜,縱然自己被傷的命懸一線,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次還能不能逃過鬼門關,但她並不恨宮意萱,相反,她還覺得,若她不是被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也萬萬不會從一個溫順可親的女子,變成今日這般辣手無情的……若是真的要怪,那隻能怪命運弄人了!
宮冷月搖了搖螓首,眉心又擰了一下,其實她現在只要稍微一動身體,傷口就疼得她喘不過氣來,可她還是忍着痛說,“我不怪她…。你也、也不要傷她……”
濮陽政看她現在傷的那麼重,又不敢和她唱反調,深怕她一激動而影響了身體!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濮陽政回道,心裡是真的不想輕易饒了宮意萱的,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親妹妹都下手如此之重,心腸如此歹毒,留着她也定然是個禍害。
而一旁的宮畫之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隨即跪地懇求道,“還請皇上饒了萱妃吧。”
濮陽政聽她這個時候居然還敢爲宮意萱求情,心中更是惱怒,遂側過腦袋看着她,那眸光如劍般冷冽,好似要將人活剝了一樣。
這不,宮畫之只能再低了低頭,此時也不敢看他。
濮陽政說,“你讓朕饒了她,吶今日她爲何不饒了自己的妹妹?你們一個個護着這個賤人,何人想過冷月?”
宮畫之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心裡也不好受,但兩個都是自己的妹妹,她做不到置身事外啊!
“萱妃娘娘因爲痛失孩兒,一時間鑽了牛角尖,這纔會做出這般不理智的事情來,況且,況且她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還請皇上能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對萱妃娘娘網開一面……”宮畫之又道,說罷還埋首在地上。
濮陽政根本就聽不進這些,對着她惱喝道,“夠了!”還爲說,“難道在你們的眼中,宮意萱是你們的姐妹,冷月就不是你們的妹妹了嗎?那個賤人不顧手足之情傷她如此之重,你還有顏面替她求情?”
宮畫之沒有應話,只是匍匐在地上,心中自然也有對宮冷月的一絲愧疚之情。
“你、你別爲難她!”這時宮冷月又道,還想去拉他,但身體一動,卻不慎扯動了腹部的傷口,疼得她倒抽冷氣,眼淚都快出來了。
見勢,濮陽政趕緊走到榻邊,心裡也是緊張的不行,彎腰提醒道,“你現在別亂動!”
宮冷月隨手就抓着他的袖子,看着他說,“答應我,別傷害她們……”
濮陽政抿脣,心裡的這口惡氣若是不出,實在難消下去!
“答應我!”宮冷月又道,緊了緊掌心,卻根本就抓不緊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