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和您是直接下一盤,還是和我下殘局。”我問。
“當然是殘局。”老頭衣袖一甩我和他之間多了一個石桌,兩張石凳,石桌上擺着一幅晶瑩剔透的棋盤,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這個時候老頭衣袖又是一甩,只見白色的黑屍的棋子從盒裡飛了一片出來,噼哩啪啦地落在了棋盤裡,瞬間就形成了一個棋局。
“請!”老頭伸手讓我執黑破棋局。
我上前一步,在石凳上坐了下來,隨手在盒子裡捻起一枚棋子,棋子拿到手我又吃了一驚,這棋子摸到手裡一陣暖意從上面傳來,讓人覺得渾身舒泰。
這個門派真是奢侈啊,雖然不知道這棋子是什麼材料製成的,但是一摸之下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
對面老頭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道:“這棋盤是星羅玉製成,棋子是星羅玉精製而成的,是老夫的法寶。”
原來是法寶,怪不得看起來有些不凡。
這個時候,我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棋盤上,開始研究這個棋局,一看之下,我現,黑棋的形式相當的好,我甚至有把握在二十手之內製服棋盤結右上角的大龍。
但是偏偏我的感覺告訴我不能這麼走,如果隨手走在左下方的一處空白處似乎會讓我更安心,雖然這步棋看起來很隨意,沒有什麼威脅。
根據我往常的經歷,我的感覺往往都是非常準的,很少出錯,我想了想,決定還是跟着自己的感覺走。
我棋子一落下,對面的老頭詫異的擡頭看了我一眼。
不過老頭也不說話,將他的白子下在了中間的位置,他這顆白子的意圖非常明顯,想圍殺我中盤的十幾顆黑子。
按照常理來說,我應該去救棋,而且只要幾顆棋子就能救活,當時這個時候感覺告訴我,不要那麼走,繼續在左下角落下一子。
這個時候對面老頭又詫異的擡頭看了我一眼,就連身後的鐘銘柏這老傢伙和歐青衣也面面相覷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是不明白我這麼走的意圖。
對面的老頭,見我在左下角落子之後,依然將白下下在中間的位置。
這個時候我中間的十幾顆黑子已經到了不得不救的時候,如果我再不救,再有一顆白子就能夠致我中間的十幾顆黑子全軍覆滅。
我心裡掙扎了一下,最後依然固執的執照感覺將黑子落在了左下角。
對面老頭這個時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來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小夥子,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去救中間的十幾顆黑子。”
“感覺。”我說。
“就因爲感覺?”老頭似乎不滿意我的答案,繼續追問。
“是的,就是因爲感覺。”
這次老頭點點頭,“你過關了。”
這回輪到我詫異了,“不是還沒有下完嗎?”
“並不是要下完這局棋,下贏黑棋下算是過關的。”老頭笑着說,“你是第一個只下了三步棋就過關的人,你現在再看看這盤棋的局勢。”
老頭這麼說,我自然要看看。
當我看到棋盤上的局勢時,我頓時吃了一驚,本來只是略佔上風的黑棋,這個時候幾乎成了必勝之局。
即使中間的十幾顆黑子被圍殺,也影響不了大局了,因爲我剛纔看似隨意的三步棋,已經將左邊、左下方、下面三片黑子連成了一片,穩勝不會輸。
“怎麼會這樣?”我說,倒不是裝,剛纔在下那步棋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出局勢會轉瞬間變成這個樣子。
“其實剛纔的殘局並不是棋局那麼簡單,棋子的佈局加上下棋的棋盤和棋子都是法寶,所以這些棋子格局還是一種陣法,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出這陣法的存在而且受到陣法的影響,還會看不清這盤棋的格局,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落敗。
而你剛纔落下是顆棋的地方,恰恰是破陣的方法,而且這三步同樣也的黑子的最佳走法。”
老頭這麼說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棋盤上都能佈陣。
老頭站了起來,我也跟着站了起來,然後老頭手一揮,身前的棋盤、棋子和石桌、石凳轉瞬就不見了。
“你們三個進去吧。”老頭讓開說。
本來要以爲這盤棋要殺的天昏地暗,或者像是金大俠小說裡描繪的蒸籠棋局那般,讓人迷失在棋局裡,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簡單。
身後的歐青衣見我呆,上前來,拉了我一把,“走了。”
這個時候我忽然有種預感,打開秘府的棋局很可能也是一種陣勢和棋局結合的殘局,我不但要下棋,還要破陣,說不定還會更加複雜。
歐青衣拉着我在山洞轉了幾個彎道之後,來到一處非常寬大的洞穴裡。
“就是這裡了。”歐青衣說。
“這裡?”我看了周圍的環境,這裡很明亮,洞穴看不到頂部,只看到一片幽藍,而四周的洞壁上鑲嵌的各種明亮的寶石顯然就是這裡的光源了,但是我看了一週卻看不到應該存在的棋盤。
“棋盤呢?”於是我問。
“你向前走幾步就知道了。”歐青衣說。
我依言向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中央,忽然間,本來幽藍無底的洞頂,落下一陣強光,將我籠罩起來,我彷彿像是置身在光幕組成的牢籠中一般。
我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歐青衣和鍾銘柏正站在光幕外面,這個時候我才放下心來。
而這個時候,本來幽藍的洞頂緩緩的降下一張石桌和兩張石凳,慢慢地落在了我的面前,但是石桌上半沒有棋盤,只有兩盒黑白棋。
正當我在思考沒有棋盤,要怎麼下棋的時候,幽藍的洞頂在這個時候又落下一陣金光,金光射在石桌上轉瞬就消失了,而桌面則出現了一幅圍牆的棋格紋路。
圍棋棋盤一形成,兩盒黑白棋子也自動飛了起來,紛紛落在了棋盤之上,慢慢的形成了一盤殘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到石桌前,坐在了石凳之上。
一坐下來,我就把目光集中在了棋盤之上。
棋盤上的殘局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黑白棋最後的廝殺時刻了,十顆子就應該決出勝負了。
我面前放的棋盒裡盛放的是黑子,顯然這意味着我是執黑子的,而且根據局勢,我是先行的,我開始研究棋盤上的格局。
棋盤上的局勢我越看越不對勁,怎麼看,這盤棋都是必殺之局,雖然黑棋看似有生路,但是無論怎麼下,三子之內,敗局必現。
偏偏這個時候,我腦海裡想起一個聲音,“這他媽是什麼棋局,黑子怎麼下也贏不了,小子你認輸吧。”
不用問,在我腦海裡說話的,除了神龍孜桀還會有誰。
“沒有任何希望了?”我問神龍孜桀。
“我看是看不出這局棋有任何贏的希望了,最好的結局恐怕也是黑棋輸二分之一目給白子。”
“會不會是你看走眼了?”我心裡對神龍孜桀的圍棋有些懷疑,雖然我也看這局棋也是必敗的樣子,但是人家既然留了這開啓秘府的棋局,那肯定是有贏的辦法的。
“你小子懷疑我的水準?”神龍孜桀有些生氣的說。
“不是,不是……”
“哼!”神龍孜桀打斷了我的話,“告訴你小子,當年我陪在軒轅老兒身邊的時候,也看過軒轅老兒和去帝、白帝下棋,無聊時,軒轅老兒甚至還會和我下幾盤,我棋力比起軒轅老兒也是差了不過是一線而已,我說這局必輸,就是必輸。”
神龍孜桀這麼一說,我當然不會再懷疑他的水平了。
“可是,開啓秘府的方法就是在這盤棋局上,要是這盤棋不能贏,要怎麼開啓秘府?難道這棋盤有什麼陣勢不成?”
“棋盤上有屁陣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必死棋局了。”神龍孜桀斬釘截鐵的說,“老子見過的陣勢千千萬萬,這棋盤上絕對沒有任何陣勢。”
呃……棋局是必敗之局,又不存在什麼陣勢,那這盤要怎麼下?我看着棋盤呆起來,正當晚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我的目光掃到了棋盒裡的黑子,腦海裡忽然靈光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