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這幫人的對話,心中不禁打了個突,心說:原來如此,看樣子之前的槍戰聲,果然是他們和蛇妖鬥了起來,後來在礦洞裡發現的血跡,八成也是蛇妖無疑了。
之前我也覺得那蛇妖厲害,現如今知道了蛇妖的短處,知道它怕火,又躲避不了槍彈,一時間竟然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那話怎麼說來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族長這夥人,算是我們和蛇妖共同的敵人了。
現如今我們三人被他們逮住,也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處置我們。
正想着,那幫人便將話題轉移到了我們三人身上。
“這王八蛋,居然勾結兩個外人,來咱們礦裡盜玉,族長,怎麼發落?”這人口中的王八蛋,自然是在指魏哥,我假裝昏迷,心說:你他爺爺的才王八蛋,你全家都是王八蛋。
那老族長又是一聲冷哼,說:“那蛇妖被咱們開槍打傷了,應該就藏在這附近,等處置了蛇妖,再收拾他們。”
其中有人建議道:“帶他們上路,又要防着他們使壞,而且還有個昏過去了,揹着真是麻煩,族長,爲什麼不直接解決了他們?”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心說不是吧,這就要下殺手了?
所幸那族長有所顧慮,說道:“他們是山中遇險的遊客,事發之後,難保不會有警察找來,這礦洞的秘密一定要保住,殺肯定得殺,但不是現在。”我眯眼看去,只見那老族長目露兇光,爬着皺紋的臉,在火光的照射下,全無年長者該有的威嚴和慈悲,只覺得那張臉,看起來邪惡無比。
他想用我們幹什麼?
他怕警察找來,莫不是,有什麼其它的打算?
我剛這麼一想,一個漢子就代替我將這疑惑給問了出來,那老族長似乎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那種陰鬱的目光如有實質,即便我假裝閉着眼,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只聽他道:“這幾人到咱們村裡,村裡人都知道,這人多嘴雜,還有小孩子,千防萬防也防不住說漏嘴,到時候警察問咱們人去哪兒了,就沒法交待。不過,這山裡到
處是野獸,地形險峻,他們要是墜崖或者被什麼野獸咬死,那可不關我們的事。”
一行人明白過來,頓時誇族長深謀遠慮。
我聽的頭皮一陣發麻,心說這老王八蛋,擔心被警察懷疑,所以並不打算讓我們失蹤,畢竟失蹤了,警察會繼續找人,村裡小孩兒很多,還有一些不知情的老婦,難免說漏嘴,到時候黃泉村的秘密,就有可能泄露出去。
而如果僞造我們的死亡,比如讓我們被野獸吃了,只留個骨頭架子,警察問起來,也可以說我們自己離開時被野獸襲擊了。
如此一來,即便警察知道我們在黃泉村逗留過,也不會懷疑村裡的人,只會以爲我們是失足或者不幸遭遇了猛獸。
這一招可真是忒毒了。
一邊的魏哥沉不住氣,聽到此處,悶哼了一聲,憤怒的掙扎起來。
他這一掙扎,不僅沒能掙開繩索,反倒是引起了那幫人的注意。
這幫人本來就對魏哥有很大意見,此刻見魏哥不規矩,三五人頓時圍了上來,嘴裡罵罵咧咧,對着魏哥一陣拳打腳踢。
我聽着那拳腳的擊打聲,心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但又不敢讓人知道我已經醒了,否則我如今的情況,可禁不起這些人一拳兩腳。
這夥人邊打邊罵:“你他媽叫,我讓你叫!讓你活到現在那是便宜你,還敢橫?我讓你橫,讓你橫!老子整不死你也先整殘你!”
我聽着那擊打聲沒有停止的意思,心中大急,正要動時,醫生被綁在背後的手,突然在我腳上狠狠的按了一下。
這是個警告的動作。
我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和想奮起的衝動,繼續裝暈。
緊接着,醫生似乎朝魏哥撲了過去,道:“別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人了。”
“他媽的,小白臉,你也想捱揍是吧!”嗯,對比起這幫曬得黑黃黑黃的人,醫生確實是小白臉。
又有人道:“娘娘腔,信不信老子把你這張臉揍的你媽都不認識!”
娘娘腔?這可就冤枉靳樂了,他高高瘦瘦、白
白淨淨,雖然沒有一身腱子肉,但離娘娘腔差遠了,這幫人活脫脫的妒火中燒啊。
醫生被人這麼叫,到挺淡定的,他道:“你們的話,我剛纔聽見了,礦洞的事情,我們不會說出去,你放了我們吧。”
“放了你們?等你們去報警?拿我們當三歲小娃娃呢!告訴你們,乖乖配合,還能讓你死的舒坦點,再敢搗亂,讓你們死之前也先受一番罪不可。”
這時,那幫人似乎吃完了,那族長說了聲走吧。
緊接着似乎有個人走到了我身邊,粗聲粗氣的說:“他孃的,這小子是不是快死了,看着不壯到挺重,真是背的累死我了。”說話間,非常粗暴的將我背到了背上。
此刻被這人往身上粗暴一背,胸腔內的劇痛自然不必說,光是這人身上的一股臭汗味兒,都能薰得人吐出來。
便在此時,我心生一計,有了主意。
當即,我深深吸了口這人一身的酸臭汗味兒,完全不壓制自己嘔吐的慾望,趴在這人肩上,裝作無意識的,直接吐了出來。
一灘穢物順着這人胸前往下流,這人怪叫一聲,一把將我扔地上,連忙去脫衣服:“噁心死了,他孃的,老子不背了!”
我裝作死魚一樣,在地上動了兩下,又吐了兩口,並且默默爲自己的演技點了個贊。
如此一來,更沒有人願意揹我了。
那老族長一看,便說給靳樂鬆綁,讓靳樂揹我,讓我們三個犯人走在中間,前後兩頭都有人看押。
我暗暗鬆了口氣,心說這一步算是走對了,不枉費我自毀英武的形象,只要靳樂鬆了綁,沒有繩索束縛,我們就算是有一些逃跑的機率了。
在這幫人眼裡,我和靳樂看起來是文弱書生,不如魏哥一身腱子肉有威脅力,所以他們不給魏哥鬆綁,而是給靳樂鬆了綁,示意他把隨時可能吐人一身的我給背了起來。
緊接着,我們這支隊伍開始往前走,我繼續裝暈,只眯着眼睛觀察周圍的情況。
必須得想辦法弄開魏哥身上的繩索,離開這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