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羽林軍?”本來其樂融融,大家一起熱情喝酒的場面瞬間如同冰封一般被定格了!
陳逍遙伸長了脖子,使勁的嚥了一口唾沫,老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怪異之極。
王啓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盯着嶽峰道:“嶽峰,怎麼挑戰?就我們這幾人去找羽林軍打架?還是讓白馬寺的和尚去和羽林軍打架?”
一提到羽林軍,王啓立馬炸毛,雙眼冒着綠光呢,嶽峰道:“不錯,咱們一方面要替陳老哥和強子爭富貴,另一方面也是要替自己出一口惡氣!
我們硬打是打不過羽林軍的,但是我們可以讓陳老哥組織一支蹴鞠軍啊!咱們向羽林軍挑戰鬥鞠,嘿嘿,通過這一戰讓王孝傑好好的漲漲記性。”
嶽峰這話一說,強子一拍桌子道:“好啊,這個有把握,絕對能成!咱們白馬寺擅蹴鞠的和尚不在少數呢!倘若這事兒能辦成,絕對是天大的機會!”
陳逍遙對嶽峰蹴鞠的本事也算親眼見識,因爲當初嶽峰在合宮縣與魏生明鬥鞠的時候,他去當了忽悠神棍,那個時候嶽峰用一支文吏蹴鞠軍,十天功夫便打敗了魏生明的合宮縣衙蹴鞠軍。
現在嶽峰倘若也能將白馬寺的蹴鞠軍搞起來,興許還真有可能……
不過陳逍遙也有猶豫啊,畢竟這事兒非同小可,辦得好是一件好事,絕對能露臉,一定能討得薛懷義的歡心。可倘若辦不好,則又可能適得其反,薛懷義這個人好大喜功,極其看重面子,一旦搞砸了,薛懷義發怒那可就要命了。
“陳師,您瞧瞧咱們寺裡面,哪個和尚不是挖空心思的想找機會討薛師歡心的?這年頭,富貴險中求,別說我嶽兄弟乃蹴鞠天才了,就算我們只有極其渺茫的機會,爲了出頭也值得一試啊!”強子道,他在一旁極盡慫恿。
嶽峰哈哈一笑道:“陳老兄放心,倘若這一次我們挑戰羽林軍敗了,後果罪責我姓岳的一人承擔,絕對不連累老哥和強子!你回頭就推說我和王啓兩人受了羽林軍的欺負,你們看不過眼,欲助我們一臂之力,這事兒不就能圓過去了麼?是也不是?”
嶽峰這一說,陳逍遙再也沒有疑慮了,當即拍手道:“好,好,如此甚好!嶽兄弟非常人,我第一眼見你就知道了,嘿嘿,現在果然如此啊!
嶽兄弟儘管放心,白馬寺我還是能說得上一些話的!明日我便聯絡召集一些善蹴鞠的高手供你挑選,一旦選定,我們立刻投入演練,爭取能早日和羽林軍一戰!”
陳逍遙神棍出身,一張嘴絕對的犀利,他在白馬寺雖然攀不上薛懷義,但是在中下層和尚這個層面,他卻是風雲人物,結交十分的寬泛。
白馬一共有和尚近千人,薛懷義的真正心腹也就十多人而已,其他的和尚都處在下層,平常撈點小油水是可以,但是也僅此而已。
薛懷義入住白馬寺之後,招攬的這些和尚有幾個六根清淨的?一多半和尚都是爲名利而來呢!現在陳逍遙手中有個讓他們露臉出風頭的機會,他們還不趨之若鶩?
就這樣,嶽峰和王啓還有朱恩等大搖大擺的入了白馬寺,白馬寺外面莊嚴沉穩,可是內面有一座後山,卻是專門供僧侶們遊樂之地,在這裡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蹴鞠場都有好幾個。
薛懷義本身小貨郎出身,成了貴人的面首之後附庸風雅,一度迷上了蹴鞠,因而白馬寺和尚中的蹴鞠高手還真不在少數。
可惜薛懷義搞蹴鞠畢竟只是附庸風雅,熱乎了幾天因爲自己沒有參與,在其中沒有體會到樂趣,興趣便寥寥了,因而這些擅蹴鞠的和尚也空有一身本事,卻沒有了發揮的舞臺。
嶽峰和王啓一共從數十名和尚中挑選了十五人組成了一軍,嶽峰親自制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王啓則是負責督導輔助,朱恩負責後勤,陳逍遙負責各種外面的公關聯絡,大家各司其職,活兒就幹得熱火朝天了。
沒有多久,白馬寺上下都知曉了陳逍遙組建了一支蹴鞠軍,欲要挑戰羽林軍,這件事在白馬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只可惜眼下薛懷義並沒有在寺中,嶽峰暗中一打聽,才知道薛懷義現在居住在洛陽,正在緊鑼密鼓的爲武氏的登基做籌備。
嶽峰立刻想到歷史上薛懷義還真幹了一件大事,那便是武則天登基之前,薛懷義奉命給武則天修明堂。
明堂號稱“上圓下方,八窗四闥,九室重隅十二堂”,規模極其的宏大,建成之後,甚至有天宮之稱,又號萬象神宮,可以想象這個建築的宏偉。
薛懷義主持這麼一件大事兒,現在又恰在緊要關頭,自然顧不得白馬寺這邊了!不過,嶽峰等人也恰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將白馬寺的資源運用到極致,不虞擔心會節外生枝。
對嶽峰來說,他的目的是借力,他是要打着薛懷義的旗號在外面幹事兒,爲自己和兄弟們開闢出一條路子來,在事情沒有有成就之前,不過早的暴露自己其實更有利於計劃的實施。
不知不覺,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這一天,王啓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嶽峰大驚失色,連忙叫來朱恩和強子將他扶到牀榻之上。
王啓一手拉着嶽峰的手,道:“嶽峰,你知道麼?丘神績那個王八蛋竟然從牢裡面出來了!惡人不死啊,你我兄弟沒找到出路真要完了……”
嶽峰一下愣住,一顆心遽然的往下沉,道:“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王啓狠狠的一甩手,道:“什麼不可能的?這個傢伙心性和豺狼一般,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朝中的那些酷吏未必沒有和他臭味相投之人,只要有人暗中助他,他全身而退完全有可能呢!”
嶽峰握着拳頭狠狠的砸在牀榻上,臉色變得無比的陰沉。
丘神績!
想到這個名字嶽峰腦海中就浮現出他那一張陰翳可怕的臉,他的心中莫名就沉重起來,這個人很危險,他不死,嶽峰和幾兄弟就怎麼也活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