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攆人

見到小桃死不承認,老太太用力的敲了她兩下,然後回頭對着喬羽說:“這個丫頭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按理說是要送官的,只是到底是家裡家生丫頭,出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也是給府裡蒙羞。不如就攆了跟他老子娘去莊子裡住着,你今後也見不着,也算是眼不見爲淨,可好?”

喬羽聽了老太太的話,笑了笑然後說道:“全憑老太太做主就是了。”

老太太聽了她的話,就吩咐旁邊的幾個丫鬟把她先給關到她的屋子裡去,外面派了兩個粗使婆子看管着,等一早就去請了她老子娘過來,把她給帶回去。這一番的折騰,老太太也是有些睏乏了,面上精神氣看着也不算好。

喬羽見了,趕忙請着她回去歇了。老太太臨走的時候,拉了她的手,嘆氣說道:“那丫頭其實也是我看着大的,說讓她老子娘領回去心裡頭也是有了些許的偏心的。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好心的,但是還是想着和你說清楚。”

這話喬羽聽了,臉上帶着笑容說:“老太太又是說的哪裡的話,家裡的事情本就應該老太太做主纔是。”

老太太見到她這樣說,心裡頭也知曉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又安撫了兩句,才攜着旁邊的丫鬟一同回去了。喬羽見到老太太走了,自個兒也躺在牀上小憩了一會兒。不過躺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又醒了。

原來是到了平日裡起來的時候,幾個小傢伙們也都起了。喬羽梳洗了以後,又領着幾個小傢伙吃了飯,送了他們走了以後,才又躺會牀上歇息了會兒。剛眯着,就聽到旁邊的翠兒喚她。

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翠兒,問道:“怎麼了?”

翠兒聽了喬羽的話,笑着說:“卻也不是別的,只是那小桃姐姐的老子娘來了,老太太特叫您過去看看呢。”

喬羽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然後起來梳洗了一番,然後又換了一身衣裳,才緩緩的往那裡去了。去了那裡,就見着那小桃正跪在老太太堂屋的中央,旁邊站着一個婦人。那婦人模樣看着卻是和那小桃有幾分相似,面上有頗有幾分不安,站在老太太面前,搓着手說。

“好好的,好好的怎麼就要領回去呢?”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然後對着喬羽擺了擺手:“過來,來我這裡。”

喬羽聽了老太太的話,自是聽話上前。那婦人一見到喬羽,趕忙行禮:“見過姑娘,姑娘怎麼也過來了?”

“正是應當過來的,你家的丫頭是一直在姑娘身邊伺候的,可是你問問她,她是怎麼伺候的!”

聽了老太太的話,那婦人看了一眼小桃。小桃低垂着頭不說話,額頭上一片紅腫,那是昨夜磕頭磕出來的!眼睛也是紅腫一片,看着煞是可憐。但是那婦人對她卻沒有半分的憐惜的神色,而是皺眉兜着她呵道:“你這個小蹄子,你都做了什麼?”

小桃聽了她的話,咬緊了嘴脣,什麼話都沒有說。

見到她這個樣子,那個婦人有幾分着急了,“我的兒,你好歹是說一句話,我也好有個章程,你到底是做了什麼!”

小桃聽了那個婦人的話,微微擡頭看了那個婦人一眼,然後又看向喬羽,眼中含淚:“都是小桃的錯,小桃只求夫人依舊把小桃留在身邊吧。就算不做一等丫頭,只是在旁邊打雜倒水的也是好的。”

喬羽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這個還是算了,我是養不起一個家賊在身邊的。你心裡頭想的什麼,我都是不知曉的。我一向待你極好,你卻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卻真真是印證了什麼叫人心隔肚皮。你也不需在這裡多說,只管跟着你老子娘去了就是!”

那個婦人一聽,面上一驚,在看向小桃的矢耦,面上已經有了幾分不悅,猛地上前給了小桃兩巴掌:“你這個小崽子,你跟在姑娘身邊,你都做了什麼?”

小桃聽了那個婦人的話,只是怯怯的看了一眼那個婦人,然後說道:“不過是兩張身契,夫人一向是好的,我怎麼會知道現下是如此小氣的!”

喬羽猛地一聽這話,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難道說,自己要用力的散自己身邊的東西,那自己纔算的上什麼慈悲嗎!想到這裡,喬羽冷笑着說:“好了,你也不需多說,我也看透你了,你只管走吧。”

說着,就擺手。那個婦人見到喬羽這個樣子,就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李家娘子,你只管給你家女兒領回去吧,出了這樣的事情,是真不好繼續留着了。你這個丫頭,心裡頭惦念的都是外家人。你說說看,這樣的丫頭我還敢留着不?”

“不,他不是什麼外人,他答應我,答應我要取我的!”小桃聽了老太太的話,猛地搖頭,她本來秀麗的小臉上面已經佈滿了各種紅腫之色。現卻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卻不免有幾分好笑了。

喬羽見着小桃這個樣子,不免覺得怪膩的慌,擺了擺手說:“那你只管在家裡等着就是,若是他們有人過來提這件事情,我自然還了你的身契,並另送你一份嫁妝,也算是成了我們主僕的情分。如若不是,你只管繼續待在莊子裡,我也不說什麼了。”

小桃聽了這話,咬了咬嘴脣,面上居然是一片堅毅之色。她對着喬羽重重的磕了頭,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她老子孃的身後,對着她老子娘說:“娘,我們走吧。”她老子娘見到小桃這個樣子,本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又瞧見了她臉上的傷痕,不免又覺得心疼。心裡頭有些埋怨姑娘和那老太太下手過重了些。但是面上卻還是沒有什麼和緩的顏色,冷哼了一聲,用力的一推她的身子:“你這個丫頭,卻是不知道好歹的,如今在這裡不肯好好做,只管跟着回去刨土吃食去!”

見着小桃和她老子娘走了,喬羽卻是猛地感覺累的很。老太太面上的神色卻也不必她好的到哪裡去,兩個人說了一陣子話,也就各自散了。

喬羽回到屋裡,心裡頭亂糟糟的,躺在炕上半響都沒睡着。翠兒端了茶水過來,遞給了喬羽,說道:“這個是奶/子茶,夫人喝了吧。”喬羽聽了她的話,倒是有幾分好奇,看了一眼她所說的奶/子茶,一看才知道,裡面其實不光是牛奶,還有一些散碎的花生末,加上各種各樣的東西。她見着這東西,倒是有幾分好奇,接過來喝了一口,感覺十分香甜,就笑着說:“這個是從哪裡來的,看着倒像是一個新奇東西。”

聽了喬羽的問話,翠兒笑了笑說道:“卻是廚房裡的採買在外面買回來的,說是看着新奇的很,想着幾位少爺會喜歡,就特地送了些過來。”

喬羽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些:“你這個丫頭,竟會糊弄我。這東西原是給那幾個吃的,你給我拿過來豈不是少了?”

“不少的。”翠兒說道。然後又撿了扇子,輕輕的在她的身後給她搖着。喬羽捂着自己頭說道:“也不知是怎了,這幾日一晃就覺得頭難受的緊。”

“那是否要請郎中過來?”翠兒聽說喬羽身子不適,倒也有幾分着急。喬羽聽了翠兒的話,笑着搖了搖頭:“也無妨,只是隱隱的,並不明顯。請了郎中,老太太那裡定然又要擔心了,還是算了吧。”

翠兒聽了喬羽的話,面上並不贊同,但是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搖着扇子。

扇子煽的風並不大,只是一點點,有一下沒一下的。雖說涼爽算不上,但是卻讓喬羽心裡頭平靜了許多。多少,是說明了,喬羽她並不是一個人在這裡坐着。或許是因爲有人陪伴的感覺,她自個兒吃了茶,然後就慢慢的睡着了。

一睡就是睡到了下午,她纔起來梳洗了,就聽說幾個小的回來了。幾個小的回來了以後,喬希就尋了喬羽過來,喬希面上有幾分嚴肅問道:“娘,昨個兒晚上是怎麼了?”

喬羽見了喬希這個樣子,並不想把昨個兒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只是捏了捏他的臉說道:“並沒有什麼,你從哪裡聽來了什麼?”

“卻不是我聽別人說的,昨個兒晚上我朦朧間聽到娘這裡似乎有動靜,本來想自己下來的,但是鵲兒卻說要過來看看。只是她過去了以後,娘那裡就沒有了好什麼動靜。然後她回來拿了燈籠,又匆忙的出去了。雖說我是不懂事的,但是卻也知曉家裡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希說着,頓了頓,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說道:“娘只管放心好了,我如今已經是個大人了,娘有什麼事情只管和我商量一番。不說別的,至少是有人一同說說話的。”

喬羽知道喬希是好心的,但是卻還是不欲和他說這些事情。本來這個就是內院的事情,將來就算他們有了家,這個也不是歸他們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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