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瀰漫着野百合的清香,是慕淺最喜歡的一種花。很淡,不仔細聞就聞不到。就問浮生,“你聞到百合香了麼?怎麼看不到呢?”
“你當然看不到。每個桌子用的是野百合的花瓣榨汁擦的,才聞起來很淡。”慕淺聽後聞了聞桌子,果然是從桌子上散發的香味,很崇拜驚奇的看着浮生。
“浮生,你好厲害,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慕淺發現只要自己有疑問,浮生都能解答,簡直是他她的超級英雄。
“這的一切浮生大哥都門清,恐怕比家裡還了解呢!”慕風毫不顧忌的說着,沒說完就被浮生的眼神制止了。
慕淺想問可是浮生的表情有些許嚴肅,就沒問,打開了酒。想起一年前她剛回國那段時間,就和慕風來過這,後來是被浮生抱回去的。
想起來就想笑,她和浮生,這樣糾纏纏繞了這許多時間,發生了許多故事,簡直是浪費了她爲數不多的人生,還不如不離開,起碼這些苦難都會變得甜蜜。
可是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她已經沒有機會了,她現在25歲,活不過三十歲是上天的詛咒,誰知道活不過三十歲是在哪一天。
早點離開,好過你看着我死去。
慕淺喝了很多酒,浮生攔了很多回,可是誰又能倔的過慕淺。一瓶一瓶的下肚,浮生和慕風只好陪着她瞎鬧。
終於,慕淺已經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她幾乎有一年沒這麼醉過,上次因爲浮生要娶別人,這次因爲要永遠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她喝多了爲什麼總會哭,她沒捨得跟任何一個人說。反正慕輕不會爲她難過,當年告別的時候也只對她說,拜託她照顧浮生。
這是最後一次和浮生喝得爛醉了,也許也是最後一次被浮生送回家。她多麼不捨得,而浮生卻覺得還有一輩子。
離別最悲哀之處就在於,一個人要離開的悄無聲息,一個人還在籌劃天長地久。
慕淺藉着酒意,哭着看着劉浮生,從他的手摸到他的臉,眼睛的光隨着手的動作移動。浮生覺得很奇怪,慕淺從來沒有露出這麼多愁善感的眼神,而回國後更加刺眼。
到底是什麼陰影,遮蓋了她本該絢麗簡單的人生。
“我們回家吧浮生。”慕淺沒對慕風說回家,浮生明白她的意思,回家,回他們的家啊。浮生一個眼神遞給慕風,慕風眉眼帶着笑意,“喲,大哥,照顧好我醉酒的姐姐昂!”
浮生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嘴角帶着一抹笑,“去,自己打車回去。”打發走了慕風。
慕淺又說了一遍,“浮生,帶我回家。”說完就醉倒在浮生的懷裡了。回家,是一個多麼正常多麼平凡的去處啊。人間最動聽的情話就是帶我回家吧。
浮生抱起慕淺,在她熟睡如嬰兒一樣安靜的臉頰親了一口,放在車的副駕駛上,帶她回家。
慕淺半躺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嘴裡呢喃着亂七八糟的醉話,因爲開着窗外邊太吵,浮生坐在一邊都沒聽清,於是到了紅路燈口就把窗關上了。
“浮生,劉浮生,浮生,回家。”終於聽清楚了,她在呼喚他的名字,她在喚他回家。
劉浮生,你的名字可以解釋我慕淺的一生。慕淺看了一眼開車的他。
劉浮生的心裡衝出一股暖流,身上胃裡,都變得柔軟溫暖。他不需要鎧甲就可以所向披靡,慕淺是他唯一的軟肋。他保護好他的軟肋自己才能好好活。
回到家,浮生又簡單打掃了一下,儘管他這些年一直有叫人打掃。把慕淺放在牀上,不只是因爲抱她的原因還是喝酒的緣故,身上又是燥熱難耐,可是慕淺這個醉酒的狀態他實在沒辦法也不捨得伸展做運動。
他進浴室衝了一個偏冷水澡,就趕忙出來照顧慕淺,每次喝酒後都要喝水,準備好。喂她喝了幾口蓋上被子。用水溼了她的臉,洗面奶小心翼翼的摩擦開塗上,在幾番輕揉後洗掉,擦拭乾淨。他沒想過自己一個大男人要做這個,但是他記得慕淺晚上必須洗臉。
到底脫不脫衣服,浮生彷彿做了一個大的決定一樣。準備脫掉她的衣服再讓她睡。
不似在瑞典的酒店裡那麼粗魯,浮生變的很溫柔。雙手輕輕解開她的衣服釦子,一件一件掛在椅子的靠背上。脫完後把慕淺放在被子裡蓋好。沒有一點**,因爲,她們是回家。
然後後浮生自己就睡在了沙發上,他不敢抱着慕淺,怕自己會忍不住情愫要了她。只好放過她這一次。
浮生一晚上忍得實在辛苦,他的女人就睡在家裡的牀上他卻不捨得動,直到凌晨的時候慕淺起來上廁所,淺睡的浮生一把從她身後抱住,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T恤,是浮生不要的衣服,她把拿來當睡衣。
白色T恤勉強只蓋住了屁股,穿在她身下衣服顯得更寬大,她柔弱的身體好似變得更加嬌小可愛。“浮生,你怎麼不回屋裡睡啊。”
慕淺沒有被突然的擁抱驚嚇住,因爲浮生的味道實在太熟悉了。“這就去,你快點。”
鬆開手慕淺就去了廁所,浮生見她清醒了不知有多高興,回屋裡坐在牀上自顧自的脫着衣服。
慕淺回去枕着浮生胳膊打算接着睡,就被浮生不安分的觸摸,失去了睡意,又是一場惡戰。他們和好後,第一次在自己家的牀上翻滾。浮生美其名曰,紀念!
既然住了下來浮生就沒打算再讓她走,就吩咐慕風把慕淺所有的東西都搬了過來。慕淺看着慕風好像驅趕走了離家出走的私奔女兒一樣,帶着大包小包運送過來。
慕淺覺得很搞笑,自己的弟弟歡迎自己入駐家以外的地方,還好父母旅遊沒回來,不然她一定告狀。
搬來也好,這兩個兄弟像做買賣一樣的。慕淺在想,什麼時候,真的離開。
再不走,慕輕也等不及了吧,她絕對會把這一切都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