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可以理解,吳慧慧爲了嫁給驚雷,做出了多少犧牲。她很心疼吳慧慧,去攙扶地上的吳慧慧時,卻被推開了。
慕淺知道吳慧慧沒法理解自己,如果是自己,也會相信鐵證如山的照片吧。
她仔細回想,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人偷拍的照片,是什麼人要陷害她,爲什麼被拍了照自己卻不知道,憑專業來看,確實沒有p的痕跡啊。
她想起來了,有一回,她和吳慧慧喝多了,吳慧慧打了電話叫驚雷把自己送回家。應該就是那一回,她醒來就是在這一家賓館的牀上!她沒有一點意識,也不能保證自己確實只是喝多了沒有和驚雷發生什麼。
果然,她要失去這個朋友了麼。
吳慧慧踉蹌的站了起來,甩開腳上的高跟鞋,跑出了酒店。上演了逃跑的新娘。
慕淺想追出去,但還是覺得應該先查出是誰在陷害她。
慕淺總覺得,慕輕來這的目的就是想看到她如此難堪的一幕,而驚雷也沒有去追吳慧慧,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喝酒。
“我以爲你有什麼魔力呢,不過也和當年的我一樣落魄,失去身邊最親愛的人是不是很不好過呢,這種感覺我再還給你!”慕輕對發愣的慕淺惡狠狠的說,脣一句一句戳在慕淺的心上。
“是你!爲什麼,浮生都娶了你了你還想怎樣!”就在慕淺說這句話的時候,劉浮生正好被慕輕叫到這裡,正好被這句話刺傷。
前段時間在黑夜裡的尋找都是假的,揹着疼得不能走路的她披荊斬棘救出她,居然聽到這種心碎的話。難道她可以眼睜睜看着他和慕輕結婚,就是不想再讓慕輕做出什麼過分的事麼。
“對我的夫人說話,客氣一點!”劉浮生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冷冰冰的面龐突然燃燒起火來,格外的恐怖。額角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慕淺聽到這個話很痛心,他終於不再維護她了是麼,在她倆之間,慕輕是他的夫人,而她慕淺什麼都不是。
慕輕很滿意,但她知道,這麼不理智不冰冷的浮生,還是因爲慕淺。可是總算被浮生自己承認自己是劉浮生的夫人了。
說完兩個人,挽着離開了。慕淺一下子失去了最重要的兩個人。
我的夫人,這四個字猛烈的扎着慕淺的淚腺。每次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浮生總會溫和的逗她笑,幫她解圍,而現在,他唯一會護着的,就是他的夫人。
吳慧慧一連失蹤一個月了,班也沒去上,連心愛的出租屋也沒回。慕淺怎麼找也找不到她。索性報了警。
顧榮榮放棄了自己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慕淺,可是慕淺就好像從內心拒絕安慰一樣,覺得是自己一手破壞了吳慧慧心裡憧憬的愛情。
混混沌沌的過了很久,聲樂班的孩子有的都畢了業,還是沒有人在見過吳慧慧。而慕淺,也沒見過浮生,慕輕和驚雷。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
再一次見到吳慧慧,是在一家叫做“赤道”的舞廳。她在那裡駐場跳舞。而慕淺只不過是過去找一個約好的朋友而已。
裡面霓虹閃爍,煙霧繚繞,染着各種顏色發毛的人在舞廳裡拿着酒瓶子鬼哭狼嚎,音樂聲震耳欲聾,聽不到任何的真心話。
舞廳的中央有一個辣妹,在跳鋼管舞。
各種雜亂的人對舞女吹着口哨,知道這個舞女翻過身來鞠躬,慕淺才認出來,這濃妝豔抹,穿的很少,身材超級棒的女孩竟是她一直找不到的吳慧慧。
慕淺想都沒想,費力的爬上舞臺,抓住吳慧慧的胳膊就準備帶她離開。
“你給我放開!”吳慧慧拼命地甩來了慕淺的手。
“你跟我走,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慕淺衝着她喊着,像一個母親在教育一個叛逆期的孩子。
“那你說我該去哪,我該相信什麼!”吳慧慧再次甩開慕淺,如同時是一頭不曾發過狠的老虎第一聲怒吼。
慕淺一下子被噎的說不出話。
“保安!把她帶出去!”吳慧慧毫不客氣的拿起身邊DJ師的話筒對保安說。
在全場都矚目下,慕淺拿起酒瓶子砸在鋼管上,手裡拿着鋒利的瓶渣,指着自己。
“這下你也沒法跳了,”慕淺看着滿地的碎渣。“走吧!”
“慕淺你這個瘋子。”隨即吳慧慧跳下舞臺,然後又回頭拉了一把慕淺。
兩個人在衆人的眼皮下走了出去,想來吳慧慧身爲舞女當天應該會被老闆罵。
“說吧。”慕淺看着前段時間還是因爲結婚喜悅的不得了的女孩,現在濃妝豔抹,拿起打火機熟練地抽起煙,冷漠的和她坐在一起。
“慧慧,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會做。”慕淺能爲自己解釋的就這麼多。
“我知道。”吳慧慧彈了菸灰,滿不在乎。
“你怎麼知道,那你爲什麼。”慕淺全是疑惑不解。
“慕淺,我已經知道不是你的過錯。可是你知道被最愛的人算計是什麼滋味麼。”吳慧慧眼裡的憂傷還是一點都沒熄滅。
“吳慧慧已經死了,現在我不是吳慧慧,我是一個舞女,我沒有名字。”吳慧慧好像不打算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你就爲了一個男人這麼墮落麼,我不是也愛而不得麼,沒有愛就要死麼!”慕淺實在見不得活潑愛笑的吳慧慧,會這樣對自己。
“我現在很好。”慕淺還想在說什麼,吳慧慧已經用高跟鞋把煙踩滅了,不說一聲再見,就這樣走在夜色裡,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