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一邊坐到了一張離妃小雅最遠的椅子上,只坐了半邊屁股以示對堡主大人的恭敬。
“今天那些弟子的表現都還不錯吧?”妃小雅顧左右而言他,開口問道。
獨眼怪人心中暗笑一聲,你想問那個唐門就直說唄,還牽扯到其他人幹什麼?心中雖然這樣想,可他自然不敢說出來,說出來就找打,只能點頭道:“都還不錯,每一天的進步都很大,我估計再過一些日子,就應該有不少人能夠完成早上三百里的任務了,這幾天死掉了一些人,不過也只能算是從精華中剔除的糟粕了,並不可惜。”
“恩,有沒有表現特別好的?”妃小雅繼續裝模作樣地問道。
“有啊有啊。”獨眼怪人連連點頭,“那個黛雪宮來的空餘恨表現一直都很不錯,雖然今天被堡內的地階高手打暈了兩次,可澆一通冷水就醒過來了,還能繼續戰鬥,潛力巨大,不愧是黛雪宮送來的最精銳的弟子!”
“哼!”妃小雅從鼻孔中噴出一個音節來,彷彿很不樂意聽到黛雪宮這三個字。
獨眼怪人察言觀『色』,知道不能做的太過火,逗逗堡主大人也得有個分寸,自己若是再不說唐門的事情,這女人估計就要發飆了,想到這裡,獨眼怪人輕笑一聲,趕緊道:“另外唐門這個人表現也一直都相當好,第一天他就能完成三百里的任務,今天更厲害了。”
“怎麼個厲害法了?”果然,一說起唐門,妃小雅頓時就眉飛『色』舞起來,興致高昂,問出話之後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對勁,立馬又拉下臉,裝做嚴肅的模樣道:“說說看,怎麼每天都聽你對他讚不絕口,這個玄階弟子就真的這麼厲害麼?”
“太厲害了。”獨眼怪人也是一陣佩服,“這小子第一天就能跑完三百里,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沒有用全力,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果然沒有錯,他今天在一個時辰內足足跑了六個來回,三百六十里路。一個玄階,居然能做到這種事情,這可是烏龍堡從來沒出現過的,而且,他跑完之後雖然看起來很疲憊,可恢復半個時辰之後居然就能緩過勁來,也不見他比巔峰時候差多少,這個弟子的恢復能力很變態!可以說,他比空餘恨的資質要好出一大截。”
聽到唐風的這些事情,妃小雅也微笑了起來,心想這小賊果然是人中之龍,居然連空餘恨都比不上他,謝雪臣當初可是將空餘恨誇讚的天下無雙,現在跟唐門比起來也一無是處嘛。等獨眼怪人說完之後,妃小雅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他今天跑了六個來回?難不成是在『逼』迫自己的極限?”
獨眼怪人笑『吟』『吟』地道:“那是因爲屬下讓他早上跑十個來回!哈哈,堡主大人你可是沒見到他早上聽到這個消息的神情,彷彿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可又不得強憋着心頭的憤怒。他跑了六個來回又怎麼樣,還是一樣沒完成任務,得餓着肚子。”
“誰讓你……”妃小雅臉『色』一變,變得冷厲了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嘩啦一聲散了架,全變成了木片,一句話說到一半趕緊又憋了回去,臉上狠戾的表情急速收斂,變得淺笑嫣然起來:“哎呀,這桌子太脆了。”
獨眼怪人額頭冷汗直冒,一顆心跳個不停,根本不敢拿正眼去瞅妃小雅,腿肚子都在打擺。他也搞不明白堡主大人爲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而且聽她現在的語氣,很有一種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前的寧靜感覺。
妃小雅笑『吟』『吟』地看着獨眼怪人,語氣溫柔,神態嫵媚道:“繼續說,怎麼就讓他跑十個來回了?”
獨眼怪人戰戰兢兢道:“屬下是聽堡主大人您昨天的指示,這才這麼做的。”
“我昨天的指示?”妃小雅疑『惑』道。
“您讓我好好地……照顧他!我這不就是在……照顧他麼?”獨眼怪人將照顧兩個字咬的很重。
“哦……”妃小雅恍然大悟,“原來是我昨天讓你好好地……照顧他的啊。”
這女人也將照顧兩個字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說了出來。
獨眼怪人鬱悶壞了,心想這女人果然是個變態,聽她現在的語氣,好像是她自己要折磨人現在還不承認,居然要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
一念至此,獨眼怪人很識相地道:“那應該是屬下昨天『迷』糊了,這全是屬下自己的主意。”
堡主大人也真夠奇怪的,自己依照她的指使好好照顧了一下那小子,她此刻應該很開心纔對啊,怎麼反而好像不太高興?難道是自己照顧的力度不夠?或者說……自己完全就領悟錯了?
“還有呢?除了早上讓他多跑五個來回,還有什麼地方照顧他了?”妃小雅慢慢地斜躺下身子,背靠在椅子上,有些慵懶地問道,一雙鳳眼不怒自威地盯着獨眼怪人,包含着要吃人的目光。
獨眼怪人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也不敢有什麼隱瞞,將白天唐風被地階境界的黑衣人揍的七葷八素,現在還鼻青臉腫,腦袋腫得跟豬頭似的的這件事如實彙報了一下。
一邊彙報,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堡主大人的臉『色』。
讓獨眼怪人安心的是,堡主大人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她始終都那樣慵懶地斜躺着,拿一雙眼睛盯着自己,嘴邊掛着一成不變的淡笑。
一直等自己說完,她還是這個樣子。獨眼怪人一顆懸着的心不由放了下來,看樣子,自己做的還是對的,要不然這女人早就發飆將自己海扁一頓了,哪還會忍到現在?
讓她賞賜給自己一個美人回去摟着睡覺這種奢求獨眼怪人已經不再想了,他現在只想早點離開這裡,不知道怎地,雖然堡主大人沒有發火,也沒有說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但是獨眼怪人總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說完了麼?”等獨眼怪人沉默了好片刻時間,妃小雅才淡淡地開口問道。
“恩。”獨眼怪人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試探『性』地問道:“唐門纔不過是個玄階,我今天也只敢讓他做這些事,堡主您看這是輕了還是重了?若是輕了我明天加大力度,若是重了,我也會改善。”
妃小雅溫柔地笑了笑,然後直起身子,緩緩地站了起來。
獨眼怪人一瞬間緊張了起來,眼睛盯着她的動作,喉嚨裡吞嚥着口水,讓獨眼怪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一時間風情萬種,妖嬈身段生姿嬌,繞是獨眼怪人看了十幾年,也不禁有些移不開目光了。
隨後,她皺着眉頭在地上看了看,又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被拍碎的桌子木片來,在小手上掂量了兩下,覺得不太順手,隨手往旁邊一拋,再次撿起一塊更大一點的。
她到底什麼意思?獨眼怪人揣摩不定,到底是輕了還是重了你倒是給個話啊!這樣沉默不語,讓人心裡惴惴不安的。
如此重複了三五次之前的動作,妃小雅手上的木板越來越大,越來越重,可她依然還是不滿意,轉頭朝四周看了看,美眸不禁一亮,走到自己剛纔坐着的檀木椅子邊上,一隻手提起了椅子的扶手,微笑地點了點頭:“這個不錯,大小合適,分量也不輕。”
獨眼怪人終於忍不住了,弱弱地開口問道:“堡主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麼?”
妃小雅一手提着椅子,輕輕一揚,就將椅子抗在了自己瘦弱的肩頭上,來到獨眼怪人面前站定,威風凜凜滿面含笑地看着他,一雙明眸上的長睫『毛』不停地眨動着,柔聲道:“你說我要做什麼?”
“您這架勢……該不會是想揍我吧?”獨眼怪人可憐兮兮地看着妃小雅問道。
“原來你知道啊?”妃小雅笑着答了一句,臉『色』猶如變了『色』的老天一樣,瞬間就拉下了下來,將手上的椅子一陣劈頭蓋臉地朝獨眼怪人砸去。
一邊猛砸一邊嬌叱道:“我讓你好好照顧他,是要你這麼照顧他的麼?居然還問我是輕是重,你覺得我打你是輕是重了?”
面對堡主大人的責打,獨眼怪人哪敢反抗,只是抱着腦袋,瞬間就蹲到了地上,留個佝僂的後背給她,任由她不停地拿椅子砸着。
妃小雅不愧是個天階高手,對力道的控制已經答道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手上的椅子伴隨着每一次的砸下,雖然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響,可卻沒有絲毫折斷。
“說啊,是輕是重了?”妃小雅繼續斥責着,“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連人家的意思都聽不明白,你這些年白活了。”
獨眼怪人鬱悶不已,那每一擊敲打在背上的同時,都傳來堡主大人深厚的罡氣,雖然不會將自己打成內傷,但是每打一下都疼的要死,她還專找一些皮厚肉燥的地方下手,根本不會真的傷到自己分毫。
無奈之下,獨眼怪人慘兮兮地道:“堡主啊,您也知道我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樣折騰我,這傳出去我還有何顏面啊。我可是跟了您十幾年了,你怎麼能如此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