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已是到了下雪的天氣了。
打鐘文從長安回來之後,這一轉眼之間,都已是近半年了。
在這半年裡,大部份的時間,全用在利州的事情上了,而今,好不容易把利州的事情交出去了,也算是可以空出時間出來,好好習練功法,捉摸一下新功法以及劍法了。
“哥,你陪我對練一下吧,我都好久沒有過手了。”某日清晨,結束晨跑的小花,卻是拿着以前鍾文給她買的一把劍,央求着鍾文跟她陪練。
“你自己練吧,我有事要做。”鍾文拒絕小花的央求。
這已經不是第一天如此了,可謂是天天如此。
小花嘴裡說的好久沒有過手,那隻不過是時隔一天罷了。
前天還跟她對招了好一會兒呢,這又是拉着自己的哥哥要求對招了。
說來,對招並無壞處,反到是好處多多。
可是,鍾文面對這丫頭,實在無語的很,而且這種無語,能讓你有多遠跑多遠。
對招本就是嚴謹的事情,可是到了小花的身上,卻像是玩過家家一樣。
每出一劍,就是以蠻勁來使劍,哪裡還有什麼劍法招式可言,鍾文都說了好幾次了,可這丫頭就是不改。
美其名曰說是打不過,只能用蠻勁。
何來打不過?
鍾文都不曾用過什麼招式,都是以普普通通的劍法與其對招,連承平劍法都不曾出過。
本來嘛,小花的內氣本來就不夠充盈,縱身術也是平平。
不過,這也只能說是面對鍾文這樣的身手罷了,真要是放在觀裡的話,說不定能與陳豐過上個幾十招去了。
耍賴是小花的性子,而且還是向鍾文這個哥哥耍的賴。
所以,鍾文不願跟小花這樣的過手,除非這丫頭能正視一點。
“哥,你有什麼事要做啊?你什麼時候去利州啊?”小花無奈,但聽聞鍾文說有事要做,心中想着是不是自己哥哥準備再去利州了。
“不去,是觀裡的事情,行了,趕緊回家去。”鍾文迴應完後,擡腿往着前面走去。
到了家,跟自己的阿爹阿孃說了一聲後,直接返回觀裡去了。
“九首,你這幾日怎麼天天無所事事啊?你要是實在沒什麼事,就指點指點你師弟。”回到觀裡之時,鍾文正好碰上自己的師傅。
“師傅,我這幾天不是在思量着一些事嘛,我這就去指點陳叔去。”鍾文這幾天裡,就如李道陵說的一樣,天天除了清晨會習練一下功法,其他的時間,反到是不怎麼努力了。
說來,這幾個月以來,鍾文也算是累的。
對於利州的事情,累的煩心。
好不容易回到了觀裡,那不得撿着時間休息一下腦子嘛,總不能天天像臺機器似的轉個不停。
不過,對於自己師傅說的話,他可不敢頂撞。
師傅年歲大了,腳也不方便,對於習練功夫一事,反到是沒那麼積極了。
畢竟,一輩子本來就不長,而且又無子無女的,這一生都在爲着太一門的事情奔波了。
這下好不容易可以頤養天年了,再努力去習練功法,也是過了時間了。
當然,這只是李道陵自己的一些想法罷了,自覺年歲越來越大了,索性不再如以前那般了。
鍾文被自己師傅說教了一通之後,趕緊往着後面空地而去。
而此時的空地處,陳豐他們一些道人,都在習練着鍾文所教的劍法。
“九首來了,陳叔有好一些問題還想向你請教呢。”
陳豐瞧見鍾文過來之後,趕忙停下手中之劍。
“陳叔,你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鍾文從邊上拿起一把長劍,準備對接陳豐的問題來。
“九首,我有發現我有一招怎麼都使不出來,你在一邊看我演示一番後,再幫我指正一下。”
陳豐說完之後,就提起劍,開始舞了起來。
“陳叔,你這一招必須……”
隨着鍾文的解說之時,不遠處的幾位道人也停下手中的劍,走近鍾文,聽着鍾文解說。
不管是對劍法的理解也好,還是對內氣的運用也罷,鍾文說來也是可以教他們的。
只不過,功法與劍法的好壞,真不是取決於你有多努力。
當然,你要是每天拔劍式練個一千上萬次,然後再練上個幾十年,到也不是說你成不了高手。
但真要如平常一般,每天習練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真的很難成就出一位高手出來。
還是那句老話,天賦與悟性,決定了一個人的成長高度。
如再加上努力,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隨後的幾日裡,鍾文每天都會抽出一部分時間來,指點陳豐,以及觀裡的道人。
在指點之時,鍾文身上的那些鐵沙袋,又開始綁了回去。
而且,這重量,也是越來越重了。
天,開始下雪了。
離着春日也越來越近了。
冬天裡的利州,有些難熬。
雪一下,就無止境似的,感覺這老天爺所下的雪不要錢一樣。
這要是下半個月,估計又是要死去不少的人。
不過,鍾文卻是不再去想利州百姓的事情,畢竟,利州的事情,他已交出去了。
至於現在的利州如何,鍾文最近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去過利州,是好是壞,由他們那些官吏去決定吧。
本來,李世民封他做這個利州的刺史,就已是亂了章程,壞了規矩了,索性,鍾文也不再依着什麼規矩來辦事了。
而此時,鍾文卻是想給觀裡獵上一頭大野豬,好解決觀裡的肉食問題。
當然,家裡以及村裡面,也是需要的。
鍾文他一人獨自縱躍在這山林之中,顯得格外有些不協調。
雖說,大雪已是停了,但這天空依然還在飄着一些小雪花,鍾文在這山林之中尋覓了好一段時間,也未曾發現野豬的身影。
說來,這也是因爲前期旱情的開始,使得這山林之中的野獸越發的開始有些少了。
當然,不是說沒有,只是沒有以前那麼多了。
山林之中沒有過多的食物,要麼往着更遠處去了,要麼只能等死,或者被其他的野獸給攻擊,最後給分食了。
山林之中,雪地之上,也有着一些的動物足跡。
但基本還是以小型動物的足跡爲多,至於大型的野獸,鍾文還沒有發現一隻。
對於這一場雪的來臨,鍾文是喜得樂見的。
至少,有雪就有水,利州的旱情,也可以得到一些緩解,至於明年會不會真的大旱,那就要看這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揹着一小捆麻繩的鐘文,縱躍到了一座山頭的山頂之上,往着秦嶺方向遙望。
綿延的山林,再加上這白雪皚皚,使得鍾文突然想起一句詩篇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可當鍾文想起這千里冰封之時,又聯想到了自己的寒冰劍法來。
在這樣的天氣裡,習練寒冰劍法,那是最爲符合心境與劍意了。
寒冰寒冰,就如他的寒冰劍法最爲厲害的那一招一樣,冰封千里。
細小的雪花從天空飄落,使得鍾文看着眼前的景像,美侖美奐,鍾文開始有些迷失了一般。
靜靜的站在那兒,猶如一個活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如果此時,有一頭大型野獸路過的話,必然會突然發起襲擊,畢竟,在這雪天裡,鍾文這個人可謂是最好的食物了。
而此時的鐘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之間,就陷入到了一種自我的意識當中去了。
時間,從上午開始,一直到了下午。
隨後,又到了黑夜。
“九首哪裡去了?怎麼一天沒見到他人啊?陳豐,你瞧見九首了沒有?”李道陵去到陳豐的家中,向着陳豐打探鍾文爲什麼一天都不見人影。
“師傅,我上午吃完早飯的時候,聽九首說要去山林裡面獵一頭野豬回來給觀裡食用,怎麼現在還沒有回來嗎?不會下山去了家中吧?”陳豐聽完李道陵的話,心中也有些不明。
“那你去下山去把九首叫回來,我找九首有些事問問。”李道陵向着陳豐交待了一句,隨後返回自己的屋子。
陳豐依而行,跟着家裡人說了一聲後,直接往着觀外行去。
“鍾兄弟,九首在家嗎?”陳豐下到山來,來到鍾文家中,向着鍾木根打問道。
陳豐稱呼鍾木根兄弟,聽起來特別的怪異。
如依輩份來論,陳豐得稱呼鍾木根一聲叔纔對,陳豐又比鍾木根年歲大,這使得這輩份論起來特別的亂。
後來,也是李道陵說,在龍泉觀這邊,就隨意一些,只要不當着外人就行了。
就如鍾文一直稱呼陳豐一聲陳叔一樣,跟本也沒有計較那麼多,畢竟,這輩份確實有些不好論了。
到也不是這輩份不好論,而是龍泉觀這邊不注重這些,真要是換了一個道觀的話,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沒有啊,小文一天都沒有下山來啊,怎麼了?小文出什麼事了嗎?”鍾木根瞧着門外的陳豐,心中有些不解。
自己這個兒子,今天連平常跟小花跑步都沒有,更別說下山到家裡來了。
可打他聽聞陳豐的打問後,心中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
“那沒事了,師傅找九首有些事,鍾兄弟你們也不要擔心,想來九首應該去利州了。”陳豐趕緊解釋了一句。
“去利州了?怎麼也不交待一聲啊?說走就走,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連自己師傅都不說一聲,看他回來我不罵死他。”鍾木根得到陳豐的解釋,心中開始有些氣了。
這個兒子,最近一直老是往着利州跑,一去有時候都是幾個月,有時候口信都不捎回來一句,使得家裡人都總是掛着心。
而如今,連自己的師傅都不說一聲,說走就走,這使得鍾木根想着等鍾文回來後,非得罵死鍾文不可。
陳豐隨即又是寬慰了幾聲後,返回觀裡去了。
“師傅,九首沒在家中,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陳豐回到觀裡之後,向着李道陵回覆道。
“不在家中?進山打個獵也不應該要這一整天吧?這天都黑許久了,怎麼還不回來?”李道陵聽完陳豐的回覆後,心中也開始有些不知所以了。
……
話說此時的鐘文,依然如白天那般模樣,靜靜的站在那座山的頂峰,猶如一座石頭人一樣。
此時的鐘文,時隔半年之後,突陷迷失當中。
而且,來得非常的突然,比以前來的更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