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了?”麗娟見孟毓曉好似被嚇了一遭,趕緊上前詢問。
“沒事。”孟毓曉搖搖頭,做了自我平復,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窗戶,隨即對麗娟說:“先幫我換上衣服,想必掌櫃的一會兒就該來了。”
過了一會兒,掌櫃的果然來了,只是來的不止掌櫃的一人,還有一個讓孟毓曉驚訝萬分的人。
“瑾軒大哥,你怎麼在泰州?”孟毓曉驚訝地看着瑾軒說。
不及瑾軒回答,一旁的掌櫃的先笑着說了話:“我今兒一早便叫人去府裡送信,這才知道東家昨日夜間到的,東家知道您住在這裡的消息之後,便跟我一起過來了。”
孟毓曉輕輕點頭,隨即淡笑着看向瑾軒。
瑾軒稍稍挪了挪步子,示意孟毓曉往外走,與她並肩下了樓。
“驪山今年大旱,只怕今年的春茶會受影響,所以我特意趕回泰州。”瑾軒說着看了一眼孟毓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問周牧澤的事情。
瑾軒在路上的時候便問過了掌櫃,關於孟毓曉昨日是如何來到茶樓的,已經知曉的差不多,他隱隱猜到,定是孟毓曉和周牧澤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瑾軒聰明地沒有主動去問。
反正孟毓曉現在不在那個周牧澤身邊,瑾軒便放心了。
“對了,驪山大旱。”孟毓曉輕聲接了話,“一早靜西王和文宣世子的儀仗還經過了這裡,應該也是往驪山去了。”
“嗯,皇上派了文宣世子爲欽差,前往泰州救災。”瑾軒點點頭,二人這時候已經走到了茶館門口,瑾軒擡擡手,讓孟毓曉先上了馬車,隨後自己才鑽進馬車,接着之前的話題說:“不過這次救災應該會側重水田,我那些茶園都在山坡上,也不知道會怎樣,我心裡放心不下,便回來了。”
孟毓曉點頭,忽又想起瑾軒回了泰州,孟公府裡的先生便又空下來了,連忙又問:“那你孟公府的差事怎麼樣了?”
“已經向大太太請辭了。”瑾軒淡笑着說,“上一次驚動府裡之後,如今府中守衛更加的森嚴,一時半會兒我大概是找不到機會接近了,索性辭了,如今府裡好似沒有再請先生了,據說表小姐和四小姐六月初便要入秀女坊學習了。”
“嗯,差不多,往年都是這個時候。”孟毓曉點頭,這才意識到時間過的有些快,焦芙蓉和孟毓嫺明年春上要入宮選秀,爲了不讓這些名門小姐入宮的時候殿前失儀,會提前半年將她們送去秀女坊,在那裡學習宮中的禮儀、規矩。
雖說是去學習的,但是這也是一次暗暗比較的機會,想必趙氏定會提前請那些從宮裡退下的嬤嬤入府給孟毓嫺教授禮儀,也難怪這麼些日子了,流雲一直沒有穿幫,看來太太壓根就沒有時間搭理翠竹園,只要流雲和巧雲不在彩雲面前露出破綻,應該出不了大事。
“我二哥哥還好吧。”孟毓曉如今就想關心一下孟銳,“我前日還收到了他的信,一直未來得及給他回。”
“生意上的事情,他都解決的差不多了,不過是停了一家酒樓,聽他的意思好似是要留給你做什麼。”瑾軒說着看了一眼孟毓曉,“或許是想等你回去之後給他出點主意吧?”
“我能給他什麼主意?”孟毓曉詫異地說,“不過那條街上,已經有了鳳來儀,又叫唐家分了些客人走,再繼續酒樓的生意似乎也沒必要了,這些事,等回京了再與他說吧。”
瑾軒輕輕點頭,然後繼續說:“孟老爺似乎最近總是叫他去書房,所以他也煩得很!”
“哈哈哈……”孟毓曉聽說孟銳被老爺查功課,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活該,平日裡叫他多讀些詩書,有備無患,他總是不聽,這下被老爺抓了,有他煩的!”
孟毓曉說完便又冷靜下來,遲疑地嘀咕了一句:“如今也沒到春闈,好端端的老爺爲什麼要查他的功課?”
“似乎是因爲孟府的大少爺最近又提了職吧。”瑾軒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再加之府裡的三少爺似乎也在軍營裡提了職。”
孟毓曉頓時神色一頓。
孟鈞已經從官幾年了,這磨着年限,也該提職了,倒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只是孟輝在軍營裡提了職,倒是讓孟毓曉驚着。
軍營裡職位不多,但凡能夠被叫做提職,便真的是有些地位的職位了。
“可知道是什麼職位?”孟毓曉看向瑾軒,微微有些慌張。
肖姨娘和孟輝,都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人,整個孟公府他們也就只敢欺負自己和那些丫鬟們,如今若是孟輝能夠出人頭地,倒黴的定然是自己。
孟毓曉想起之前說孟輝去參軍的事情,後來忙着裝啞,倒是忘了叫孟銳去查這件事。
瑾軒淺笑着搖搖頭,“這我倒是沒有細問,你若是想知道,我着人去打聽一下。”
“不用了!”孟毓曉連忙說,隨即朝瑾軒抿嘴一笑,“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待回了京,我再去打聽吧,倒是瑾軒大哥你的事要緊,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驪山?”
“許久沒回來,泰州城有不少事情要一一處理,可能得一兩日再去了。”瑾軒說着看了一眼孟毓曉,“你的事情都忙的如何了?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倒也沒有,基本都定下來了。”孟毓曉淡然笑着,忽地就想到了布庒的生意,周牧澤應該不至於不給我布了,然而他若真的不給,自己從旁處也購不到這樣的布,就算求了瑾軒也幫不上什麼忙。
“那你便在府裡休息兩日,到時候若是沒事,可以陪我去驪山,運氣好,或許我們還能尋到幾味好茶。”瑾軒猜想着孟毓曉應該是想躲着周牧澤,既如此,便索性大膽地邀請她跟自己一起去驪山,這一下,周牧澤應該是沒辦法追上來了。
“好啊。”孟毓曉爽快地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