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天下人眼中的勝利女神。” 李熠麟竟然能夠讀懂她的想法,湊近她說,“其實你也是一個寶藏,一個活生生的寶,我很慶幸的是你是隻屬於我的寶貝。”
錢多多的臉一下刷地紅透了,怒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只會欺負她!
“我們回去吧。” 李熠麟拿到真正的寶藏,準備撤離。
他們順着原先的路往回走,剛剛出了地面,卻發現他們被包圍了,炎狼他們早被一羣士兵圍着,動彈不得。
他們的四周都是手持火把,武裝齊備的士兵,爲首的是一個短髮的男子,身着緊身的黑皮衣,腰纏銀白色的長帶,如豹的眼發出嗜血的紅光,冰冷的嘴角揚起說:“我已經恭候多時了,四皇兄。”
“四皇兄?!”他們發出驚訝的聲音,哪裡來的四皇兄啊?他又是誰?
“怎麼?平日裡口若懸河的四皇兄去哪裡了?現在的你只會躲在女人背後麼?”男子半傾下身子,壓在馬脖上,斂起利眸,逼問着。
被他這麼一問,錢多多不自覺地朝身後看了看,因爲她身後站着的只有一個青竹,他口中的四皇兄會是他嗎?錢多多不敢相信。
青竹輕嘆了一聲,看着錢多多的眼帶着無奈,卻很從容,他走到她的身前,仰起頭對馬背上的男子說:“七皇弟雅興高啊,這麼晚了還帶隊親巡國界?”
“父皇交代我的事怎敢怠慢。”男子的眼越發的狠,他冷笑着,“沒曾想卻在這裡讓我遇到你私通外敵,如今人贓並獲,我看你怎麼向父皇交代。”
“這點不勞皇弟費心,父皇那裡我自會解釋清楚。”青竹依舊鎮定自若。
“哼,哈哈哈…………”突然男子低頭狂笑起來,良久他才止了笑,說,“都說四皇兄你能言善辯,果然不假,不過可惜,恐怕你再沒這個機會了。”
“你敢。”青竹突然斂起了眸,警告道。
“我有什麼敢不敢的,將背叛者就地正法是父皇給我的權力,我想父皇是會理解的。”七皇子笑的邪氣。
“他想殺了所有人嗎?”錢多多心底不禁寒氣連連。
“是。”李熠麟乾脆的回答讓人又陷入另一個低谷。
“所有士兵聽命,將叛國者就地正法。”男子冰冷的聲線劃破夜空的寧靜,迴盪在耳邊卻是那樣的寒氣襲人。
“備弓。”軍士官大聲地命令着。
“你個大混蛋,私設刑場,你就不怕王法恢恢疏而不漏嗎?”錢多多氣壞了,沒見過這麼混蛋的傢伙。
“找死。”男子冷眸折射出的寒光可以深入骨髓般的寒氣逼人,說話間,一道黑影朝錢多多直逼而來,眼看就要射到她的心臟了,卻被另一道黑影擋下。
“青竹!”錢多多驚呼着,手不自覺地伸出去扶住他。
青竹替我擋下了那原本射向錢多多的箭,胸前的衣裳頓時間被鮮血染紅了。
“你不會有事的。”錢多多急了,這一箭刺得深,“你不可以有事。”
“你放心,一會兒我就送你去見他。”男子笑的狂妄。
“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過你。”錢多多極爲討厭他的笑,很礙眼。
“那就等你做了鬼再說。”他揚起手示意士兵放箭。
說時遲,那時快,一支長矛從天而降,深深地扎入地中,矛上赫然飄舞着一面錦旗,錦旗上繡着大字“吳”。
“吳皓月。”男子看到錦旗後臉色大變,口中嚷出這麼一個名字。
“難得七皇子你還記得小臣的名字,真是在下的榮幸。”一個黑影從樹叢中現出。
高挑的身,冷魅的臉,還有那一抹妖魅的笑。
是他!吳月!
錢多多瞪大的眼裡現出的是一個極爲熟悉的人。
“你來遲了!” 李熠麟看着那個人,淡淡地笑了下。
“呵呵,師兄抱歉了!”吳皓月回了他一笑。
而怪老頭似乎沒啥反應,只是朝方纔氣焰囂張的男子冷哼了一聲。
“哼,你也想同流合污嗎?”男子強作鎮定,他的眼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四下無人,只有吳皓月一人時,他笑了,“那就別怪我執法無情,連你也一起殺了。”
“我只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來歡迎大楚國的貴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叛國之罪呢?”吳皓月從容不迫地走到青竹身邊,當他看到青竹胸前的傷後,臉色及黑,眼露寒光地看向高高在上的七皇子,說,“你私下公報私仇,看來是存心要違背皇帝陛下的旨意,抗旨的後果你可想好了。”話語中帶着極爲不可抗拒的威嚴感。
“你……”男子被問的無言以答,看來這位吳軍師還不是一般的厲害,隻身一人面對這麼多的士兵居然還會這樣的鎮定。
“在你做出錯誤的決定之前,我勸你看看四周。”吳皓月絕不是個簡單的男子,他早就佈置好一切,四周立刻豎起了無數威武飄揚的錦旗,錦旗上都醒目地繡着“吳”字。
這羣從天而降的士兵將七皇子的軍隊圍了個嚴實,見到這般陣勢,七皇子也不敢再有些動靜,只是惱怒地看着吳皓月帶錢多多他們從他面前從容而過。
在軍師府錢多多他們受到了隆重的款待。
“在想什麼?” 李熠麟坐在錢多多的身旁,手撥弄着她的長髮,溫柔地問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錢多多轉過身,嚴肅地問他,“居然瞞着我。”
“你是說誰?” 李熠麟反問她。
“青竹就是那個四皇子!”錢多多可不和他打馬虎眼。
“我只是猜測而已,還未證實。” 李熠麟目光閃躲。
“今天證實了?”錢多多咬牙。這個傢伙肯定早就知道了,偏偏說的那麼無辜。
“恩。”
“你和他相處多久了?”錢多多不敢相信,他可以隱瞞這麼久,都沒人知道嗎?
“人與人之間的交情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 李熠麟起了身,繼續說,“談得來就行。”
“說實話,你也是才知道的吧。”錢多多仔細地回想,李熠麟對青竹的身份起疑心也就是在雪萊國的時候。
“呵,這與早晚有關係嗎?” 李熠麟笑了。
“關係很大。”錢多多走到他的面前說,“你明明就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爲什麼還帶着他一起尋寶,莫非你另有所圖,還是你們早有預謀?”
李熠麟一直很擔心選帝大會,莫非他一心想幫青竹奪得帝位。
“哇哇。”李熠麟一連說了好幾個哇,眼裡帶着驚喜,“沒想到我未來的王妃這麼厲害,什麼也瞞不住你啊。”
“說實話。”錢多多威脅他。
李熠麟輕輕地嘆了一氣,攬住她的腰說:“其實我們只是心照不宣,僅此而已。”
“什麼意思?”錢多多被他說糊塗了。
“我和他早就知道對方的意圖,只是大家都不明說,按照自己的步調走,結果隨天意。”
“呃?”錢多多覺得這兩個人很瘋狂,什麼叫隨天意,“你在忽悠我。”
“爲什麼你會這麼想?” 李熠麟不解地搖了搖頭。
“好吧,我簡單說一下,他利用你達到拉攏大楚國,打擊七皇子的目的,而你則是利用他達到拿回聖物的目的,大家各取所需,對吧。”
“拉攏倒不必,利用談不上,發展商業對我國經濟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這只是作爲回禮的一種。” 李熠麟依舊笑着,輕鬆而談。
“那你所說的最佳打擊對手的時機就是昨晚,對吧,這樣一來七皇子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徹底被降低了。”錢多多猜想昨晚四皇子遇刺的事應該早就傳到皇帝陛下的耳中了。
“也許,我們只是盡人力,一切還得看老天爺的意思。” 李熠麟低了頭問,“你不去看看他嗎?”
“我……”錢多多低下了頭,其實不是不想去看,只是吳皓月封鎖了一切,只許宮中太醫進出青竹的房間,其餘人等一概免入。
“也許,你去試試,他會同意。” 李熠麟輕輕地彈落她身上的塵埃,語氣淡淡的。
“好吧,我去試試。”沉默了一會兒,錢多多接受了他的建議。
“記住,早去早回。” 李熠麟說完這句話才鬆了手。
“恩。”錢多多朝他微微的笑着,起身離開。
在僕人的帶領下錢多多順利地來到了四皇子的房門外,她沉了一口氣,舉起手剛想敲門,門卻開了,吳皓月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冷冷地掃射了錢多多一眼,說,“進去吧,他在等你。”
“他沒事了吧?”錢多多小心地問着,他這樣的表情讓她很鬱悶,她記得沒得罪過他吧,爲什麼他看自己的眼神帶着深深的怨意。
“你進去就知道了。”吳皓月依舊冰冷的很。
進了屋,空氣裡傳來一絲絲的血腥味,夾雜着濃濃的藥水味,青竹的牀榻就在玉屏之後,僅僅是短短的一小段距離,對錢多多而言卻是那樣的漫長,要走到他的身邊好像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