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朵衝玉笙寒一笑,揮了揮手,目光轉到了來人身上,艱難的從榻上坐了起來,虛弱的身子倚靠在冰冷的牆上,“哪陣風把五妹妹給吹來了?”
薄雲惜瞧着薄雲朵兩姐弟的互動,見玉笙寒要走了,忙將一個繡花荷包遞向玉笙寒,邊嬌嗔的斜睨屋裡的薄雲朵一眼,“姐姐這是哪的話兒,大家到底都是一家子,聽聞姐姐傷了,妹妹豈有不聞不顧之禮?倒是笙寒,這麼冷的天兒,卻還穿的這般單薄,五姐姐這有些銀子,你且拿去,讓小廝帶着你到街上的成衣鋪子裡買件嶄新厚實的襖子吧。”
然而玉笙寒驚恐的看着薄雲惜遞過來的荷包,連忙閃躲着跑開了。
“笙寒你……”薄雲惜想叫住玉笙寒,可玉笙寒跑的很快,轉眼鑽進了柴房。
薄雲惜似水的柔柔眼波里,一縷寒光閃逝。
“外頭天寒地凍的,姐姐這四處破落漏風,妹妹若是無事,還是早些回了吧。”薄雲朵瞥了一眼薄雲惜小手之中那隻繡玉蘭的荷包,眸色一暗。
“姐姐這是要趕妹妹走麼?”薄雲惜轉過身,眼眶泛紅的看着薄雲朵。
“姐姐只怕自己這廟小,讓妹妹恐會不舒服。”薄雲朵嘴角浮起一縷諷笑。
“妹妹曉得姐姐住在這裡委屈了,雲惜也是不想的,可如今主事的是大嫂……”薄雲惜咬着脣,自責的垂下眸子的,黯然神傷。
薄雲朵冷眼看着薄雲惜那一身的綾羅綢緞披着的狐裘斗篷,嘴角的諷笑加深,“是麼。”
薄雲惜被薄雲朵過於諷刺意味深長的反問,弄得一愣,一時竟說不出了話,目光陌生的望着薄雲朵。
“五小姐,您今兒個不是來給四小姐送蔘湯的麼,怎的和四小姐這般一直寒暄呢,這蔘湯可是要涼了。”薄雲惜身後隨行的一個紫衣丫鬟,端着一隻白瓷湯盅,從薄雲惜身後踱步到了薄雲惜的身側。
薄雲惜視線讚賞的瞥了一眼紫衣丫鬟,訕笑一聲,“哎呀,若不是紫芙你提醒,我還真是要忘了,瞧我這記性,真是該打。”
說着,薄雲惜親自接過丫鬟紫芙手裡的湯盅,像獻寶的孩子似地端着湯盅進了屋子,到了薄雲朵的榻前,擱在了榻前的一方破敗陳舊案几上,迫不及待的揭了湯盅的蓋子,“這湯果真是要冷了,姐姐,有什麼話,我們回頭再說就是。姐姐的身子要緊,這又是上百年的老山參,對姐姐的身子大有益處,還是先趁熱喝了吧。”
薄雲朵垂下長睫,視線冷冷落在那盅冒着熱氣的蔘湯上,鼻子嗅着這蔘湯飄散出來的惑人香氣,“我若是不喝,妹妹又當如何。”
狐尾散,無色無味,卻偏偏香氣最是蠱惑人心,能輕易讓人迷醉,防不勝防的……媚藥。
這就是她現在腦子裡,原來薄雲朵的記憶,立即給予的結論。
呵,這位好妹妹還真是處處帶毒,看來在這座薄家大宅裡,有太多人急着想要她薄雲朵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