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景元浩看着雲初不帶絲毫情緒的背影,再次道。
“狠心的女人,本太子最是喜歡。”而一旁南齊太子笑如醉生,看着雲初的背影卻是若有所思,眸光向往。
景元浩聞言,當即看向南容凌,面上也爬上笑意,桃花眸裡更是光芒萬丈,“那南齊太子可以試試,看你還有沒有那個命。”
“哦。”南容凌輕聲應笑,“三皇子這是在威脅我嗎?”
景元浩輕挑眉梢,依然是那幅輕縱恣意,萬事羈灑的模樣,甚至還很瀟灑的甩了甩衣袖,“到底這是在大晉之內,收斂一些總是好的。”
“那之前,我看三皇子暗中潛入我南齊時,不僅沒收斂,還打死我了兩個最美的姬妾,那又該怎麼辦呢?”南容凌一點不給景元浩面子,當真是想起這事般很認真的看着景元浩。
景元浩看着南容凌,良久,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昨兒夜裡,我不就是被你給算計困在了迷心陣嗎?”
“可是那迷心陣,讓心智堅堅的北皇都對着心愛的女子說了實話,卻沒叫三皇子吐出半絲言語,真真讓我……”南容凌搖頭,似乎很是挫敗的撫額,“讓我很受傷。”
景元浩卻沒再說話,只是輕哼了聲兒,轉身,離開。
然後,安靜的長街上,南容凌依然笑意醉生,看看景元浩離開的方向,最後,又看看雲初離開的方向,眼底一抹興致閃過。
“太子,你昨夜個用迷心陣已經試探了雲初小姐,她也確實聰明,不僅沒入局,拆穿你所有,還讓你……”而這時,有人出現在南容凌身後,說話間,還遞上了一杯溫熱的茶。
長街,熱茶,上好的青花瓷杯,長得精細精緻的屬下……
如果雲初此時在這,一定會唾一聲,奢靡大浪費。
而南容凌接過熱茶輕抿一口,面上卻並無半絲挫敗之意,反而興致頗高,“正是這樣,才能吸引本太子,能叫大晉太子歡喜在意的女子,讓景元浩失態生怒的人物,本太子如何不生奇。”
“可是,太子,那雲初小姐到底是大晉皇上賜婚,和大晉太子有婚約的……”身後,來人小聲提醒。
南容凌卻是撫袖笑得流離光生,“正是有婚約,不是纔好玩。”
“……”其身後,來人額頭掉落一地黑線,卻還是硬着頭皮道,“太子,大晉太子並不是好相與的人,你……”
“對啊,幾年前,我不過吃了他一擔糧,他就吞了我一隊最精奇的馬。”南容凌想到此處,面上似乎才真的有了一絲晦暗,半響,卻是輕聲一笑,“所以,本太子決定了,就要搶他的女人。”
然後,南齊太子這才帶着來人離開。
“搶女人?”而暗處,看着南容凌和其屬下離開,傳來一聲暗諷逝於風中,“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
勿庸置疑,既然如今南齊太子和三皇子都已經出在京城中,那雲王爺應該就還留在城外,南延皇上暈迷至今仍未醒,病因是何都還未找到,自然不可能在如此時刻進京。
不過,有些事情……
“大小姐回來了。”馬車裡,雲初正思忖着,便聽車外傳來聲音,緊隨着又聽到馬車外駕車暗衛的聲音,“小姐,到了。”
“嗯。”雲初淡淡應聲,她已經聽到了府門外“熱情”的迎接。
知香此時卻是先一步撩開馬車窗幄一角朝外看去,然後,收回目光時,眉心輕蹙,“小姐,這掌家權還沒交出呢,秀側妃就弄這般大的陣仗來歡迎你,不是變相在說着,她已經是這王府的女主人嗎?”
雲初順着知香的目光朝外看了一眼,的確,秀側妃此時一身素淡,卻是滿臉堆笑,而在其身旁,王府內有丁點身份的人都站在府門外迎接,當然,除了香姨娘,估計,秀側妃也考慮到她的身子,再有前次的事情,更怕雲王爺不在時,生出什麼事端,讓人說嫌話,所以纔沒提拉着一起。
“算了,左右這掌家之權也是要交出去的,如今她這般揚聲立名好排場,也懶得我費心。”雲初說話間,已經由知香扶着下了馬車。
“大小姐回來了,不知……”秀側妃一見着雲初下了馬車,忙由老嬤扶着急步走上前來詢問。
雲初看着秀側妃,秀側妃一臉素淡,不似之前的靜側妃那般妝容精緻,臉蛋嫵媚,卻勝在秀雅恬淡,和雲花月她女兒身上的的氣質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到底,還是哪裡有些不一樣。
“花月,花月可還好?”秀側妃看着雲初,並無半分逾矩,姿態端得極好,生怕說話聲響大了都能影向到雲初的心情。
雲初看着秀側妃在自己面前這般謙卑的模樣,眸光定定的打量其一眼,秀側妃此時這模樣,儼然就是一幅萬事聽從雲初之令的模樣,倒真像是擔心雲花月。
看來,雲花月此次行事,好似並未與秀側妃通氣兒。
雲初腦中思慮一瞬,面上盈盈笑意,語氣也極其溫和,“秀側妃放心,我已去過京兆尹,妹妹極好着,你不必擔心。”
“那……”秀側妃見雲初這般說,面上卻是沒鬆下心,而是看着雲初,似乎想從她面上看出什麼,可是除了對於雲花月的擔心和一臉溫和,是真的看不出什麼。
而這個時候,雲初卻突然似想起什麼般突然道,“對了,有一事,我倒是一直都給忘了,如今既然所有人都在,我也就當衆說了,我到底年輕,有好些事也想不過來,一直交由琴芒,可她到底是父親身邊的人,也是極忙,既然秀側妃回來,眼下,這府裡,就交由你了。”
雲初話一落,那些姨娘小妾們當即面面相覷。
“這……”秀側妃當卻很是意外的看着雲初,誠然,她太想要這掌家之位,如今,靜側妃不在,而到底她又離府這般久,在府裡也沒什麼威信,但是,如果她能掌家,那……但是,越是想要的東西,卻越要表現得不在意,所以,她一直不談此事,有好幾次,王爺幾般提起,她也想法子給避開了,在王爺面前徹底扮演了一個不爭名利,只一心爲他的好側妃。
而且,這掌家之位既然在雲初手裡面,如何是能輕易能得的。
靜側妃以前是多麼厲害的人物,到最後,卻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發配尼庵的下場,還有其引以爲傲,可說這京中天之嬌子的兒子女兒也死無好名。
所以,雲初不容小覷,更何況,花月也不止一隻告訴過她,不要在雲初面前耍那些自以爲是的小心眼,不僅會被看穿,還只會當成跳樑小醜,要陷害,要陰謀,那就確定萬無一失才動手。
她這個女兒這一年來,變化太多,總是能洞悉先機,識人于慧,她自然是相信她的。
所以,她以爲,這掌家之路還會很遠,今次,讓這般多人來迎接雲初,除了關心花月的事,也是真心誠意的想討好雲初,只不過,沒曾想,在此時,就在這裡,雲初讓她掌家,且還是當着這般多人的面宣佈,這無疑於是更加鞏固了她在這王府的地位。
可是,雲初會這般好麼,之前,那畫之事,她該多少猜花月和自己都少不了干係,但是……
到底是秀側妃,眸光只是一閃之後,當下卻是推脫道,“我纔回府沒幾日,此中事……”
“秀側妃不必過謙,你賢良溫婉,大可堪當此任,而且,這也是父親一早就與雲初說過的。”雲初輕柔的阻斷秀側妃的話。
秀側妃聞言,再看着雲初當真不似作兒戲的模樣,面色幾不可微的微微晃晃,極力掩去眼底喜色,“那,恭敬不如從命。”
“稍後,我會讓琴芳將所有事情與你交待。”雲初看着秀側妃,恍若不覺她眼底那抹喜色,話落,也不再贅說,帶着知香一派從容的直接向自己的水洛閣而去。
那些姨娘小妾見雲初走了,這纔對着秀側妃擁了上去,自然是好一通好聽話兒。
不過,高興是高興,可是這女兒還在牢裡,所以,秀側妃到底還是有些高興不起來,隔着老遠看着雲初離去的背影,面色突然有些遊移了,雲初在這個時候,把掌家權交給她……
“小姐,我弄不懂你怎麼在這個時候把掌家權交給秀側妃?”繁花掩映的小道上,知香也同樣疑惑。
“知香,你覺得三小姐聰明嗎?”雲初沒給知香釋疑,反而看着知香拋出另一個問題。
知香聞言,雖然摸不準雲初的意思,卻心知,小姐口中無虛言,思慮一瞬,剛想搖頭,可是腦中突然想着雲花月回府後的種種,以及方纔在牢房裡小姐和三小姐的談話,又改成了點頭,然後卻是道,“不知道爲什麼,我卻總覺着三小姐有哪裡怪怪的,可是哪裡怪卻又說不上來。”
“怪。”雲初輕喃,然後卻是道,“是不是有那麼一瞬間,就像看到了小姐我的影子。”
雲初話落,知香當即擡起頭,眸孔一瞬怔然放大,脣瓣張了張,好似一瞬間,眼底萬千思緒閃過,糾結的答案一涌而出,然後,點頭,“對,小姐,就是這樣,雖然你和三小姐氣質行事天差之地,迵然不同,可是每每看着雲三小姐站在那微笑且純然無害的樣子,就像是小姐你偶爾時候的影子……”知香說到此處,突然後背一陣心涼,“小姐,三小姐難道一直偷偷的學着你?”
“學着我?”雲初擰眉,卻是搖搖頭,“她學我做什麼?”
“對啊,學小姐你做什麼,學你,太子也不可能喜歡她啊。”知香順口便道,話剛落,卻醒覺過來,然後看着雲初,“難道,三小姐喜歡……太子?”
雲初沒什麼情緒的聳聳肩,“誰知道呢。”
知香看着雲初的表情,暗暗吞了吞口水,腦中卻又猛然閃過什麼,隨即面色立馬一喜,“我知道了,所以小姐你現在將掌家之位交給秀側妃,這人,只要心大了,事情就會多,事情多了,就會出錯,這一出錯,就會有馬腳,一露馬腳便會現原形。”
“果然跟在我身邊久了,聰明。”雲初笑眯眯的點頭,心底卻是還有別的想法閃過,暗衛已經查過了,李才從小到至今,不說沒做過什麼虧心事,與雲花月在訂婚前,更可說,是沒有絲毫交集。
可是,之前,雲花月眼底那絲憎惡又自哪裡來,不管她接下來是什麼打算,這抹憎惡到底……
這般想着,雲初已經到了院子,而院子外面奶孃早已經等侯着,看到雲初回來,忙上前一步,面色虛虛的指着屋內。
雲初當即看着房門緊閉的主屋,突然就有種頭痛的感覺,不用看,一走到這裡,便聞到那和其主人一樣醉生流離的迷迭香味。
“多久了?”雲初問。
“不過一柱香時間。”奶孃回道。
雲初點頭,這個南容凌不在行宮裡安生過了的奢侈生活,這才前腳才分開,就跑她屋子裡來做什麼,真當她屋子裡是可進可出的,還有……一來,就打打殺殺。
雲初當下對着知香吩咐了什麼,這才朝前走去。
門一開,便見着屋內一男一女拔劍相向,不過,屋子裡,並不只這兩個人,在這兩個人一旁,南容凌此時正坐在一旁軟榻上,無比愜意,拿劍的自然就是他的屬下。
“雲初你屋子裡這是什麼人?”一看到雲初進來,南容凌擡了擡袖子指着一旁拿着劍的蘭姑姑很是嫌棄道。
雲初看看一旁眉光暗沉的蘭姑姑,當下上前,按下蘭姑姑的劍,溫笑,“沒事。”
“如果他不是南齊太子,而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蘭姑姑聲音沒有半絲感情,但是卻隨着雲初的動作收起了劍。
“成了屍體多不好玩。”雲初滿意於蘭姑姑的配合,輕然一笑,“還是先活着好些,這樣,打起來,也比較痛快。”
一旁南容凌聽着雲初這話,正要開口,卻見雲初對着暗處一揮手,“送客。”
頓時,屋內數十暗衛將正慵懶而躺的南容凌和其屬下圍了個密不透風,森冷殺伐之氣比陽光來得更強烈。
“雲初,這樣多不好。”南容凌也不慌,邊說話卻是邊整整衣襟站了起來,窗外溫暖的陽光照進,灑一室暖陽,更襯其人魅惑無雙。
“唰。”然而,南容凌話剛落,空氣中,鋒寒一冷,長劍一出,直朝着南容凌而來。
南容凌當即身子一偏。
“撲”劍入肉的聲音。
南容凌站在那裡,迷離流生的面上,看着雲初一劍刺穿方纔還舉着劍對指着蘭姑姑,然而不過一瞬間,劍被奪,還插進小腹的屬下,再看着雲初輕然抽回手,看着屬下軟軟倒下,眼底終於出現意外。
“誠然,你是南齊太子,但是,我雲初想殺誰,也就殺了,可是,到底是麻煩過多,所以……”雲初將劍丟在那已經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這才眉目沉嚴的看着南容凌,“所以,我只是想告訴南齊太子,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闖上一闖,坐上一坐,躺上一躺。”話聲落,雲初擡手一揮,頓時,屋內,方纔,南容凌所躺的軟榻,轉瞬間碎了個粉沫,飄揚灑下,看得南容凌面色這一瞬竟是怔愣的,眼底繁雜離花終是緩緩退下,有什麼一閃而過,然後,南容凌又是一笑,上前將那受傷的屬下一拉,看着雲初,“這般動怒,到底是怕真的被太子捨棄愛上我,還是這雲王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可以試試。”雲初聲音清寒如碎冰。
南齊太子到底是南齊太子,這一瞬明明被雲初所散的氣勢而詫異,卻還是面不改色,“好。”話聲落,帶着屬下自窗而出。
無聲無息。
而地面上,連一絲絲血跡都沒有留下。
雲初的劍法很好。
然後,雲初這纔對着四周一揮手,“退下吧。”
待暗衛皆退下,蘭姑姑這纔看着雲初,“你方纔,好像很生氣。”
雲初沒回答。
“我到這裡這般久,從沒見你如此當真生怒。”蘭姑姑又道。
雲初依然沒回答,而是看着窗外灑落正好的陽光,眉目一瞬恍惚,然後自嘲的輕笑一聲,“你心中,應當猜到了吧。”
蘭姑姑眉心一緊。
“小姐,方纔秀側妃派人來說,香姨娘近些日子裡需要大補,但是大夫又建議食素,她拿捏不住,所以特地派人來請示小姐你。”這時,門外響起知香的聲音。
雲初這才上前打開房門,看着知香,“告訴秀側妃,如今雲王府她主持中饋,該怎麼做,雲初不過問,香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是父親的,她自該知曉輕重。”
知香聞言,當即將這話轉述了在院子裡等的人。
那人這才離去。
“我先睡一會兒,除非天塌下來,不然不要吵我。”雲初這纔有些疲憊的撫了撫眉心,對着院子裡的奶孃和知香吩咐。
不過,雲初這一睡,還真是天塌下來。
夕陽光影灑滿整個天空時,整個大晉京城都開始譁然。
“小姐,外面傳來消息,關在京兆尹牢房裡的李公子突然說,是你指使殺人的,他不認同,被你使怪法控制,而且……”
“還有,方纔,京城外傳來消息,說南延皇上之所以會暈迷,是因爲,正好與人時辰相撞,所以,山石坍塌……”
“小姐,你是陰年陰月陰時所生,而,那人說,與南延皇上時辰相撞之人,正是小姐你。”
“還有,南延與大晉相交處的鬼之事,據說南延的國師問天卜卦,此事也是因爲小姐你的生辰與南延君主相撞,還有,朝中也傳來說什麼,天意……如今京中人云亦云,各種消息鋪天紛紜,所以……”知香說到此處沒聲了。
雲初此時已經起身,不過睡了一個時辰起來,這天地,似乎轉眼就變了,然後,雲初看着知香,“如今,整個大晉京城都傳遍了?”
“對。”知香極爲焦急的點點頭,又道,“而且,坊間不過這般時間,竟然又傳出來,說小姐你……”
“天煞之星,不爲妃位。”這時,院子裡雲楚由華落推着進來,聲音低沉而凝重。
雲初看着緩緩而來的,面色沉然的雲楚,蹙眉,“天煞之星?真是可笑,還有,所有這些事情,來得這般巧?這般快,我就成了滿京譁然的對象?”
“如今,你不要出府,此事,我自會解決。”雲楚看着雲初,面上滿是擔憂,但,到底,說了這般一句後,對着華落揮揮手,華落這才推着雲初離開。
……
而此時此刻,同一時間,太子府邸,景元桀聽到這幾乎在同一時間就街知巷聞的消息,當下手一揮,“查。”
“太子,皇上傳旨讓你進宮。”
……
雲王府,水洛閣。
雲初當真很聽雲楚的話,待在水洛閣裡,別說不出府,更甚至,連院子都沒出過半步。
“如今外面都翻天了,你還如此安生的坐在這裡。”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名玲瓏微微氣怒的走了進來。
雲實看着名玲瓏,“我沒讓人攔你,已經算給你在大面子,如今時刻,你最好記得不要招惹我。”
“招惹你,你可知道,如今……”
“小姐,不好了,聽說,如今,所有大人都跑在了議事殿外,請求皇上……”知香沒想到屋內還會有別人,邊說着邊走了進來,此時,聲音一頓。
雲初卻沒什麼異常,看了眼面前的人,又看着知香,“請求皇上什麼?”
“請求皇上,下旨取消婚約。”說話的不是知香,而是一旁的名玲瓏。
“取消婚約麼。”雲初道,聲音輕輕,竟然沒有絲毫震驚和意外之色。
知香脣瓣抿了拒,又點了點頭,“是,取消太子和小姐你的賜婚。”知香話落,又看向屋內的名玲瓏,只看一眼卻又垂下了頭,不過,面上的不悅之意卻十分明顯。
名玲瓏知道知香不喜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又不是來找她。
“原來,他是想取消婚約。”雲初這時候卻端起桌上一杯茶,一口飲盡,輕聲輕喃淺語。
名玲瓏聞言,不解,“你說什麼?”
“我說,解除婚約,而已。”
名玲瓏這下已經反應過來,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雲初,“你說,這些事都是太子……”
“你覺得除了太子,還有何人能這般大影響力,不過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便街知巷聞,滿京傳遍。”
“不可能。”名玲瓏當即否定,“以太子之心,就算是真的突然抽瘋不要你了,也不可能這般勞師動衆,隨便出道旨意不就可以了。”
“那你覺得,一線天崖處幾百年不塌的山石爲何就突然塌了?”雲初脣角笑意冷冷。
“我總覺得太子不像是那種人,雖然你也知曉,我聽命於皇后,但是太子……那樣的人物……你就沒想過,會不會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拔離間……”
雲初搖頭,繼續喝茶,“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運籌帷幄,決算千里,京中大小了然於掌中。”
名玲瓏這下不說話了,一張嬌俏臉上,眸光閃了閃,卻是看着雲初,良久,這才道,“我不懂,太子明明很在意你,我在京中這般多年,雖於太子無相交集,可是,他生人勿近,更莫說親近哪名女子,你……”
“自私的男人,自私的選擇他所認定的路。”雲初搖頭,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名玲瓏看着雲初,突然,一嘆,“本來我是當真來嘲笑你的,想看看你笑話,想看看你這般聰明的人突然被人算計是個什麼模樣,結果……”
“現在看到了,是不是很失望,我既沒有哭,也沒有鬧,反而這般平靜。”雲初繼續再飲一杯茶,聲音卻輕,“最初愛上便死心塌地的男人,一旦放棄,同樣的,絕情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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