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錄歌開拍
“讓我包攬電影裡所有歌曲?”蕭麗珠驚訝地看着王梓鈞,不可置信地說,“師兄,我沒有聽錯吧?”
“沒錯,我認爲你的唱功很好。”王梓鈞點頭道。
其實以交情和對電影知名度的提升來看,鄧麗君纔是最適合唱這些歌的歌手。只是那些歌唱到處已經近似於嘶聲吶喊,其曲風與鄧麗君溫婉的風格大相逕庭,雖然以鄧麗君的能力也能演繹出來,但王梓鈞卻不想去改變鄧麗君的一貫曲風。
而蕭麗珠,卻剛好適合演唱那些歌曲。
“這些歌你熟悉一下。”王梓鈞將歌單推過去。
上面共有《酒幹倘賣無》、《一樣的月光》、《請跟我來》、《是否》四首歌,蕭麗珠試着哼出來,發現這些歌曲無一不是精品。心想:不愧是師兄,一下子就拿出這麼多好歌。
而且,而且這些歌除了《請跟我來》之外,其他三首不同於如今港臺樂壇任何一種風格,如果能成功演繹出來,絕對能引起轟動。
“謝……謝謝師兄。”蕭麗珠激動得說。
王梓鈞笑道:“你先把這些熟悉一下,週末兩天我們再練習一下,然後週一到海山唱片去錄製,那邊我早已經聯繫好了。另外這首《請跟我來》是我們兩個合唱的,時間很緊。”
蕭麗珠有些緊張地說:“我會盡全力的。”
王梓鈞拍拍她的肩說:“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大不了重新錄就是。”
“嗯。”蕭麗珠點頭道。
就在蕭麗珠獨自在家練歌的時候,王梓鈞則忙於製作自己的新唱片。
這張唱片中的六首歌裡,四首是王梓鈞無恥抄襲的,另外有一首國語歌和一首粵語歌卻是他嘗試着自己創作。
有周藍萍這個作曲家給他當老師,腦袋又裝着後世的許多音樂元素,而且前兩張唱片他還參與了編曲,王梓鈞此時寫出來的歌雖稱不上一流,但也相差不遠。
待到週末兩天,王梓鈞又將蕭麗珠帶到海山公司去伴樂練習。兩天下來,王梓鈞覺得準備得已經比較充分,便嘗試着開始錄製。
與此同時,錄製的時候林清霞也在現場,她在劇中擔任女主角,這些歌都是她要對口型的,自然是越熟悉越好。
蕭麗珠是娃娃臉,臉型像個蘋果一樣,加之姓格又靦腆,經常臉紅,幾天下來,很是贏得了不少人的喜歡,得到一個外號叫“紅蘋果”。
對於王梓鈞實力,海山公司的員工早已熟悉,並未有太大驚訝,只是有些驚訝於蕭麗珠這個新人,唱歌唱到嘶聲力竭處居然還能保持着一絲清新的味道。
電影劇組那邊王梓鈞一直抽空觀照着,半個月左右早已安排好,人員也能隨時就位。而蕭麗珠這邊的四首歌經過反複製作,也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林清霞每天的工作就是聽着唱片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對口型。
待到三月中旬的時候,王梓鈞的那張命名爲《時光流轉》的新唱片也錄製完畢,交給海山公司做後期去。
《酒幹倘賣無》講述的是發生在臺北市信義路眷村的故事,向政斧申報了之後,直接找了個眷村現場去拍攝,連片場費都省了。而羣衆演員也方便,隨便找些眷村裡的人來演,片酬便宜得幾乎忽略不計。
由於影片後面有個劇情是要拆遷眷村,所以幾棟房子要拆除。當王梓鈞許諾被拆掉的房子,王氏公司會無償幫助他們建兩層小洋樓或者是按照當地房價兩倍賠償之後,那些眷村的大姐大嬸們紛紛表示可以拆自己家的。
只有主角家的那棟房子,纔是把牆拆掉重新佈置的——由於窮困,收酒瓶子來賣的啞叔用酒瓶子搭成的牆壁,別具一番風味。
孫越興高采烈地來到片場,這是他第一次當男主角。而演他妻子的,卻是王梓鈞去片場從其他電影公司挖來的丑角——一個叫做林春豔的中年白胖女人。
故事中,孫越演的老兵以收廢酒瓶爲生,生活也算過得去。但撿到阿美(女主角)之後,他就將買酒的錢用來給阿美買奶粉,把對妻子的愛也轉移到女兒身上,加上晚上啼哭、換尿布等種種原因,還算善良的妻子在一次吵架過後,終於離他而去。
阿美漸漸長大,經常在歌廳唱歌,認識了年輕的作曲家,兩人很快相愛。經過作曲家的幫助,阿美的演唱技巧獲得了很大提高,最終被一家大公司的經紀人看上。爲了包裝阿美,經紀人把她打造成富家千金,不讓她和父親以及男朋友經常見面,而阿美也在這種光鮮的生活中漸漸迷失。
經歷了種種之後,阿美從東南亞演出回來,只見到父親最後一面,悔之不及……這次拍攝比王梓鈞當初拍喋血孤城容易得多,畢竟都是有經驗的演員。
“《酒幹倘賣無》第一場,艾克什!”
眷村裡的鄉親裡三層外三層地圍着,孫越和林春燕拉拉扯扯地說着老不休的情話,老半天推着車出門去收酒瓶。
兩人老夫老妻演得惟妙惟肖,卻讓周圍觀看的羣衆發出陣陣笑聲。王梓鈞連連搖頭,這段後期的時候又要單獨配音了。
王梓鈞朝李京浩道:“去讓周圍的人都小聲點,對了,別用強硬手段。”
“好的,我試試。”李京浩想了想,到附近撿了一塊磚來,跑到人堆前高舉着。突然一隻手拿住,另一隻手用力一劈,轉頭一分爲二,這時他又豎着指頭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王梓鈞捂着額頭:“這個滿腦子肌肉的傢伙!”
圍觀的羣衆先是一愣,接着齊齊鼓掌,把他當成了表演雜耍的。
等李京浩回來,王梓鈞問他:“你不是說你以前管着百來號人嗎?”
李京浩道:“以前都是令行禁止,誰不服就和他打一次,不然就關禁閉。”
“我知道了,你還是繼續當你的保鏢吧。”王梓鈞抄起導筒,“下一場!開始埋位。”
這是“啞叔”起着三輪車從眷村穿過,出去收酒瓶的場景,一路上展示着五十年代眷村的生活。
幾個副導演早已經把沿途佈置好,羣衆也被清場離開,只留下幾個跑龍套的路人和一些專業演員。不過由於此時的眷村比之五十年代多了一些現代的裝飾或建築,所以這些鏡頭不得不分開拍攝,或者是後期的時候剪掉一些。
孫越一手扶着車子,一手拿着喇叭吹奏着,居然吹得十分相像。
“酒幹倘賣無?”在閩南語中是“有喝完了的酒瓶子賣嗎?”的意思,常用於閩南、臺灣一帶收廢舊品。
孫越要演的是啞叔,就是一邊蹬三輪,一邊用喇叭模擬“酒幹倘賣無”的音調。對於這次演出孫越格外認真,甚至在春節前後專門與一個收廢品的人整曰待在一起,體驗了一個月的生活。
第一天的拍攝格外順利,孫越演了十多年的反派,演戲已經跟吃飯睡覺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由於許多鏡頭是夜景,主要演職人員乾脆住在了眷村裡,給原主人一筆錢後,讓其搬到鄰居家住。
“啊,阿美,咿呀,呃……”傻子圍着啞叔比比劃劃,滑稽地表演讓許多人捧腹大笑。
王梓鈞驚訝地問:“咦,這個演傻子的又高又瘦的演員是我們公司的嗎?演得有一套啊。”
旁邊一個攝影助手連忙說:“老闆,這人叫朱東,以前幹過推銷員,去年跑來報名王氏的演藝訓練班,由於成績優秀(一期總共就那麼幾個人),已經順利的簽約成了專職演員。”
“不錯,以後多給他一點戲。”王梓鈞說。
回頭一看像個電線杆子杵在自己身後的李京浩,王梓鈞就是一陣無語,這傢伙貌似除了吃白飯外,根本就沒任何用處。
拍攝第四天的時候,王祖賢的媽媽偷偷把女兒帶來劇組。
由於另外還有幾個小演員,王祖賢也無無聊,很快跟幾個小傢伙打成一片。
倒是那條叫來福的狗不好弄,王梓鈞不得不去請了個專業的馴狗師來,王祖賢和幾個小傢伙花了一天的時間和那小狗玩在一起。
劇組轉移到田野裡,卻是兩個小男孩嘲笑阿美的老爸是撿破爛的,阿美的兩個小夥伴阿明、阿林和他們在稻田裡打成一團。
四個小孩的家長看見自己的兒子在田裡打滾,打得不亦樂乎,都笑成了一團。
但讓王祖賢和一條蛇拍對手戲的時候,王祖賢卻是怎麼都不肯。
王梓鈞拿着一盒巧克力分給幾個小孩吃,蹲在王祖賢的身邊問:“怎麼,怕蛇?”
王祖賢翻了個小白眼說:“你不怕啊?”
“哈哈,那是條被拔了牙的蛇,不咬人的。”王梓鈞笑着把蛇拎在手裡,任它纏在自己的手臂上。
王祖賢看到蛇連忙後退兩步,王梓鈞問:“小賢,你想要什麼禮物,等你拍完戲我買給你。”
“纔不要你的禮物。”王祖賢翹着小嘴說。
“小賢,你不要害怕我們保護你。”兩個小孩兒過來充着英雄說。
好說歹說,終於讓王祖賢趴在地上和那條蛇對峙,馴狗師一聲令下,那小狗猛地撲出來把拔了牙的蛇咬住。
“好棒,來福好棒!”幾個小孩由衷地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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