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迷茫者啊,我在你的眼神裡看到了虛無!”一聲溫柔卻如天籟的女聲傳來,落在了夏爾的耳朵裡。
夏爾擡頭望去,只見一位身着樸素神袍的年輕的女牧師從教堂裡踏下臺階,款款走來,她氣息神聖而優雅,在夏爾眼中周身散發出有若實質的光華,將那樸素的神袍也點亮得華麗起來,她深藏在罩帽下的泛出牛奶般光澤的小臉秀美精緻,似乎吹彈可破,小鼻子又有刀刻般的挺秀,似乎不該是世俗間所有,卻又散發出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那一雙沉穩而有如秋水的明眸盯上了夏爾,臉上帶了似有若無的微笑。
夏爾在感嘆她的秀麗,但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她的話語。
“進來坐坐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需要解答。”女牧師不緊不慢的說着,似乎早已知道了他的到來。
“嗯,是的。”夏爾似乎是被女牧師的神聖所感染了,不自禁的跟着她進了教堂。
教堂裡面是莊重而不失華麗的佈置,女牧師領着他沒有走向大廳,而是向着旁邊的房間走了過去。
那是一處小的會談室,在進去之後,門就自行的關上了。這裡的空間恰到好處,剛好能使兩個人促膝長談的地步。也隔絕了外面嚴寒的空氣。
“讚美主。這裡是私人的領地,所以你儘可以暢所欲言。”女牧師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的說。
夏爾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想問的是,我爲什麼會要到這裡來?而周圍又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煩,這到底是爲什麼?”
女牧師沉思了一會,然後笑了,用她那天籟般的聲音說道,“每個事物總是有其自身的運轉軌跡,當命運的齒輪咬合上那關鍵的一點時,事情就會發生,每個人終究要走到該走的那一步上,避無可避。”
夏爾張口欲言,卻沒有說出口。
女牧師洞悉一切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說的是爲什麼會有不知名的所在找你麻煩,而又有一些人給予你幫助。”
夏爾點點頭。
“當一個騎士走向戰場時,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將爲誰而戰,這即是使命!你會變得不一樣,有些事是你必須要做的,這也是責任,你並不屬於你自己。你也在爲自己的使命而戰。”她停了一下,小嘴輕吐道,“你也是我要找的人。”
“我是你要找的人?”夏爾疑惑道。
“是啊,至於你另外一個身份……那其實也不算重要。”女牧師緩緩的說。
“那我該做什麼?我的責任又是什麼?”
“呵呵,”女牧師輕柔的笑了,“等你足夠強大,你自然會了解到,現在要做的只是壯大你自身。”
“我……我還需要做一些懺悔。”
“懺悔?”女牧師啞然失笑,“不要做蠢事了。你需要懺悔些什麼?對於你來說,做你應該做的事就夠了。”女牧師有深意地微笑看着他。
“另外,優柔寡斷和迷茫無措只屬於懦者,也是不可取的。”
“我記住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奧爾瑟雅。”
“嗯,不錯的名字。”
夏爾靜靜坐着,若有所思,並看着面前的女牧師,一時間心緒飛揚。
“你是否還忘記了拿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奧爾瑟雅看着他。
“嗯?”
“被選上的人自然不可能一無是處。你將領悟到光的奧義。現在請你站起來,閉上眼睛。”
夏爾站了起來,閉上了眼睛。
奧爾瑟雅站起身來,朝他輕輕的揮揮手,頓時一陣絢麗的光輝從夏爾頭頂傾落,一股熾熱的暖流自他胸間奔流至全身,夏爾覺得全身各處都在生機勃發,整個身體充滿了昂揚向上的朝氣。
夏爾突然心有所動,像是領悟了什麼。
“你已學會了,光之癒合!”奧爾瑟雅笑意盈盈的說。
“呃……”
簡短的會談結束了,奧爾瑟雅卻又說,“如果再有任何困惑的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就在這裡。”
夏爾認真的行了一個貴族禮儀,“謝謝你。”
奧爾瑟雅平靜而又微笑的看着他,“呵呵,還真是個孩子。”
夏爾走出了教堂,深深的爲自己之前幼稚荒謬和可惜的想法所懊惱,他輕鬆的笑了一笑,就覺得前方終於開朗起來了,把那些胡思亂想不着邊際的念頭統統拋之腦後,他知道那些雜念都是前進路上的阻礙,必須要剷平纔對。
“哈哈,老子什麼時候迷茫過了?”夏爾大笑了幾聲。
於是轉而認真的思考起這次出來的目的,再抓上幾頭魔獸做幾頓大餐大補一下,進而恢復能量。
要知道現在沒有儲備能量作後盾,夏爾幹什麼事都不放心,如果能得到補充的話,也就不會有這次戰鬥受傷時的那樣狼狽了。
如果更糟一點的話,說不定夏爾連小命都送掉了。他現在急需恢復體質,向特拉夫復那一劍之仇!
但林德城周圍遊蕩的野獸很多,魔獸倒是沒見着。在人煙稠密的林德城周圍,是不允許出現強大魔獸的,那些不知死活的都已經死在了巡邏兵和衛隊的劍下。
而野獸這種生物對於夏爾來說是沒用的,只有果腹的功效,那些富含魔力的魔獸肉質才能成爲夏爾的能量食物,又兼果腹效果。
通過向林德城的居民們打聽,又向幾個巡邏的士兵問了一下,最終確定有魔獸出現的地方距離最近的就要數離這裡三十公里的科勒山區了,那裡人煙罕至,獸跡衆多,在普通人看來,那絕對是冒險的禁區,但對夏爾來說,的確是現在理想的狩獵場所,他不再遲疑,抓緊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