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傳聞中的奪命煉妖術確實夠唬人,你練出了六個腦袋,卻不知自己原先的腦袋去哪兒了,敢不敢亮出來叫我們看看?”姬小雅笑盈盈的盯着角落問。六頭怪背對着衆人喘口氣冷笑道:“今晚沒白來,那砍斷我翅膀的是不是上古魔刀?”姬小雅不否認:“怎麼?你也想要?可正主在這兒呢,你問問他同不同意忍痛割愛?”六頭怪猛地回頭死死瞪着張獨一:“刀是你扔的?”張獨一站在姬小雅身邊膽氣倍增,大聲道:“是我扔的又如何?只可惜沒把你砍成兩段!”這話一出,連自己都覺得特狠,姬小雅也帶點驚訝的眼光看看他:“你小子有點狂啊。”
“哈哈,小子,下次我定取你小命!美人兒,你又是誰?不對,我看你好生眼熟啊。”六頭怪眯起馬眼仔細打量。姬小雅伸出食指漫不經心道:“算了,我不想看你的真容了,因爲那一定很噁心!”她正要運起一道閃電,六頭怪大叫一聲:“你是皇室中人,對不對?”姬小雅面色一變,一道閃電當空劈下,六頭怪頭往下一拱,“滋溜”一下,竟然遁地逃走,只留下一個冒着黑煙被閃電劈開的大洞。姬小雅有些憤恨:“這孽畜不知煉了多少妖靈,連遁地術都會。”張獨一卻叫道:“老虎不見了。”他們光顧着對付六頭怪,卻沒發現虎妖不知何時消失在了屋頂。姬小雅環顧一圈,笑道:“它沒走,還在呢。”
“多謝二位出手相助,未請教?”關志德走上前抱拳言謝,姬小雅推一把張獨一:“去把你的刀收起來。”話剛說完,魔刀“嗖”的一下自己飛回了張獨一手上,驚得衆人差點掉下巴。姬小雅微笑道:“一點法術而已,大家不必驚訝。”張獨一知道眼下越低調越好,畢竟剛纔六頭怪喊出了“魔刀”二字,又不知在場其餘人有沒有知道這茬兒的。姬小雅看了眼關志德,面容俊朗,神態剛毅,是個一身正氣的好男兒,亮出右手,掌心一塊玉牌:“認識嗎?”關志德大驚就要單膝下跪,姬小雅一把托住他:“不必多禮,我只爲鬧妖一事而來。”關志德認識玉牌,那正是名動天下的鎮妖司南鬥令,朝野內傳的官印鑑別小冊子上,除去天子令牌,就是鎮妖司的南北二斗令了,此女子持有令牌,那她就是南鬥統領無疑了。但關志德心裡還有疑問,方纔那六頭怪說什麼皇室中人,這是什麼意思?但他沒空多想,既然鎮妖司出動了,家裡的爛攤子說不定可以收拾好。
天還沒亮,所以張獨一和姬小雅繼續回客棧睡回籠覺,他們拒絕了關志德想送一程的好意,自己走回去。路上張獨一問道:“師伯,你一直跟着我嗎?”姬小雅不置可否:“你動靜太大,吵醒了我。”張獨一繼續問:“那你有麼有看清那怪物闖進關府前的模樣?”姬小雅沒好氣道:“我離你十步開外,黑燈瞎火的,你當我是貓眼嗎?”張獨一“哦”了聲,突然緊張道:“萬一那傢伙殺個回馬槍可怎麼辦?那位將軍應該不是怪物的對手吧?”姬小雅微笑道:“你那一刀,又快又狠,縱然他能遁地,元氣已經大傷,真掉頭殺回來,只怕要成爲那隻虎妖的夜宵了。”張獨一明白了:“那虎妖就在關府,說不定就是關府的某個人變的。”姬小雅敲他一下腦門:“說反了,應該是他一直變成某個人藏在關府。”張獨一點頭稱是:“還有兩個問題,”姬小雅直接掐掉:“你問題太多,我累了不想回答。”張獨一“哦”了聲,快到客棧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小素怎麼沒來?”姬小雅停下腳步,突然轉身擡手,張獨一趕緊抱住腦袋求饒:“我不問了,您也不要回答就是了。”姬小雅卻是縷縷頭髮嗔怪道:“這麼關心人家小姑娘啊,不妨自己去問問,她就住我隔壁。”張獨一訕笑道:“那不好吧。”姬小雅哼一聲:“那還不快去睡覺?天亮了還要去關府查案呢。”
關志德雖然面容憔悴,但依然站得筆直如鬆。姬小雅道:“如果我沒記錯,關將軍今年應該正好三十。”關志德道:“統領大人說得對,上月在下剛滿三十。”姬小雅讚道:“好男兒!十六從軍,十八便於萬軍從中取叛將首級,這些年雖無戰事,但你一直兢兢業業,用心治軍,從沒一絲懈怠,我朝若是多幾個你這樣的武將就好了。”
關志德不卑不亢:“都是分內之事,大人過獎了。”姬小雅道:“昨晚那孽畜大鬧一場,可曾驚擾了你家人?”關志德道:“小兒在後院熟睡,並沒收到驚嚇,家母年事已高,受了點驚,看着要臥牀幾日才能恢復。”姬小雅笑道:“令堂身體不適,不知方不方便讓我去探視一番?當年名震天下的巾幗女將,我可是仰慕的很吶。”關志德略一沉思:“家母脾氣不大好,若是她不願與大人見面,還望大人恕罪。”姬小雅擺擺手:“沒關係,真不想見我自不會勉強。”
WWW●ttκa n●¢ ○ 走在通往後院的路上,兩邊下人們正在清掃院子或者修補屋頂,姬小雅道:“你府上的人膽子挺大,竟都繼續留在這裡幹活,就不怕妖怪再來麼?”關志德笑道:“昨晚大人顯神威,那怪物肯定受了重創,估計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對了,大人身邊的那位小哥呢,今天怎麼沒瞧見?”姬小雅道:“我讓他去辦點事。關將軍,你和尊夫人成親幾年了?”姬小雅停下腳步,看着關老夫人住的堂屋問道。
“唉,我與千紅成親已有七年,事已至此,我也不隱瞞,千紅是我在山中打獵時遇到的,那是她獨自在山中爲父母守喪,後來便娶入府中。大人您也知道,過去數十年戰事不斷,確實有很多百姓拖家帶口避入山中,加上我也暗中調查過千紅的身世,並無可疑之處,而且這幾年她不管是爲人妻,還是爲人媳,爲人母,都做得極好,家中上下誰不誇她。誰知,她竟然”關志德深吸口氣再不願說下去。姬小雅嘆口氣:“伉儷情深,世間常情,但我想尊夫人應該不是什麼兇惡之徒,不然這幾年早該顯出端倪。”關志德感激道::“大人您這樣說倒叫我 心中寬慰不少,大人在此稍候,我先去稟告一下母親。”
姬小雅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順手帶上門,屋子裡有些昏暗,前面的大牀帷帳並未掀起,只看得清有人臥於其中。姬小雅輕笑道:“好一個巾幗英雄,好一個虎族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