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趙無極爲我龍源平定疆域,有着莫大偉功,雖此時不得行蹤,但其功既有,便可蔭澤子嗣,你作爲趙無極的獨子,亦可承襲他的侯爵之位。”說道這裡,龍源帝皇再次看了一眼趙煜,眼神中波瀾不變,就如一汪深潭,讓人難以琢磨。
“不知你可有異議?”
趙煜上前單膝跪地,拱手道:“多謝皇恩!”並在說出此話後,在臉上生出了些許難以掩飾的興奮表情,雖然是低着頭,但卻也瞞不過臺上龍源帝皇的目光。
龍源帝皇嘴角微微一揚,繼續說道:
“好!但鑑於如今你不曾立功,因此並不符合封地之說,我便賞賜侍女五十名,男僕五十名,黃金一萬兩,你看可否?”
“多謝聖上,多謝聖上開恩!”趙煜語氣中略帶激動的說道,封地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能是個拖累,而男僕和侍女肯定也是爲了監督他所用,倒是黃金萬兩對他頗有用處。
看到趙煜此等表情,龍源帝皇卻並沒有流露出滿意之容,而是沉默的看着趙煜,頓了一頓忽而又說道:
“聽聞你在此次林溪郡的叛亂中受了重創,不知現今傷勢如何?”
“勞聖上掛念,如今已經好多了!”趙煜說道。
“哦?”龍源帝皇突的看向身邊左側與權世霖相對而坐之人說道:
“國師,朕常聽你不僅修爲高深,且精通醫術,不若你給趙煜看看吧。”
國師聽聞應命上前,走到趙煜面前說道:
“趙公子,就讓老夫替你把脈觀察一番可好?”
趙煜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冷笑一聲,這倆人還是對自己不放心啊,這是想通過把脈來檢查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廢掉了。
“多謝國師。”說完趙煜坦然的伸出了手臂,國師搭手放於趙煜手腕之上,一股精純而又磅礴的靈力快速衝入自己體內,先是掃向自己的腹腔之處,在沒有探查到丹田空間之時,似乎還是不放心,立馬又朝着四肢經脈掠去。
趙煜頓時大驚失色,沒想到這老小子如此奸猾,在看到自己沒丹田後還不死心,先不說這老小子能否探查出自己身體的奇妙之處,只是自己此時的經脈正處於癒合階段,又如何經得起這種狂暴靈力的衝擊。
想到這,趙煜不再猶豫,立刻體內催生一股逆血,而後一口噴吐了出來,將眼前的地面都染成了血紅色,而後臉色一白,萎靡的就要倒下去,被身邊正被趙煜吐血而嚇到的國師扶住了。但趙煜此時這一口逆血,卻是將殿內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尤其是權世霖直接站了起來,瞪着國師說道:“顏元,你對他幹了什麼!”
國師顏元臉色一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鬼知道眼前這小子犯了什麼病,自己的靈力不過是在他經脈中一轉,這小子就立馬口吐鮮血,一副受了重創的模樣,難道是因爲剛纔自己的靈力過於粗暴了?
“權相!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只不過是爲趙公子檢查下脈絡罷了。”
“哼!龍源帝國誰不知道你國師有着通天之修爲,就算你說可以不接觸一人,便將之抹殺,我也相信!”一邊說着,權世霖一邊朝趙煜快步走去,一把將趙煜從顏元的手中接了過來,行爲舉止中充斥着對顏元的不滿。
看到這一幕,坐於龍椅上的龍源帝皇乾咳一聲,先以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正一臉憤懣的顏元,在目光對視,確定了些許信息後,他說道:
“權相,請少安毋躁,這事也許真不怪國師,我聽聞趙煜之前受過重創,興許是引發了舊疾?纔有此反應。”
“稟帝皇!稟權相!趙煜在進留荀城時受的重創,我請醫師查看,便是經脈破損之傷,按醫師說法,就算之後痊癒,估計趙煜也大概率會留下頑疾,幹不了重活。”一旁張正起身說道。而後又看了一眼國師顏元道:
“剛纔國師爲趙煜把脈,可能是衝擊到了他受創的經脈,從而引發的內傷吧。”
此話一說,雖然可以證明國師的清白了,但國師顏元卻感覺很憋屈,自己堂堂帝國第一高手,竟在給人把脈之時,因爲不知輕重而讓對方傷上加傷,這叫個什麼事?
“張正說的也有道理,權相,看來是國師剛纔在探查之時,不知曉趙煜經脈的情況,從而造成了趙煜經脈的受傷。”龍源帝皇看向權世霖道。
“稟帝皇!國師雖有不知之理,但趙煜確實是傷於國師手下,此事老夫卻還要爲這小子討個說法,莫要讓人以爲沒有人爲他照拂。”權世霖站起身來,氣勢一凌,此話一出讓在場之人盡皆神色凝重起來,他們能感受到眼前這位老頭話中不容置疑的堅定,從此之後,在帝都誰要想動一下趙煜,也得再考慮一下他背後的這位老人了。
說出這句話之時,權世霖便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在聽到趙煜不僅不能修煉,之後可能因經脈受損,連重活都不能幹之時,他心中的憤怒之情如火山爆發一般噴涌而出。因爲不管怎麼說趙煜也是和他有着血緣關係之人,尤其是他現今孤單一人,最至親的女兒也早已天人兩隔,若再論親人,天下之間也就唯眼前此子罷了,人活一世,若無根延,莫不如枉活一生。
所以,此刻的權世霖豁出去了,你玩的帝皇權術我不管,你謀算我的女婿我不管,但我的外孫!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已經被人費卻修煉根基,如今卻還要遭受經脈寸斷之難,實屬不可忍!不管如何也要在自己有生之年護的趙煜周全。
躺在權世霖懷中,正裝昏迷的趙煜,在聽到這一番話語之後,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雖然因爲母親的死,權世霖就再也沒有和父親還有自己走近過,趙煜也沒有機會好好了解一下自己這位高居帝國右相之位的外公,但血濃於水的親情,卻讓此刻的他有了種在帝都自己也不孤獨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已經足足有七年沒有感受到了。
聽聞自己右相的話語,龍源帝皇不禁眉頭一皺,權世霖在先皇在世、自己年幼之時便已是帝國宰相,數十年來在廟堂之上,威望頗高。而作爲從小便跟隨權世霖學習治國之術的他來說,也很清楚眼前這個老人脾氣上來,會有多麼的犟,就連他也不可能讓其退步。他也能猜出權世霖爲何有如此表現的原因,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國師顏元說道:
“國師,我聽聞你手中有一枚碧靈丹,有修復內傷之用,不若給趙煜服用,也算爲你剛纔不小心的過失作爲賠禮吧。”
顏元聽罷,臉色一苦,上前道:“稟帝皇,這碧靈丹的珍貴程度。。。”
龍源帝皇擺了擺手說道:“朕意已決,給趙煜服用吧。”
國師顏元聽完臉色一沉,但也並未再說什麼,從懷中掏出一玉瓶,交到權世霖面前。
權世霖接過玉瓶,倒出一枚青色滾圓的丹藥,而後神色有些狐疑的看向面前的顏元,彷佛是對這枚丹藥不夠信任。
“哼!我顏元還沒必要在此事上下手腳,我就在這,你大可現在就給他服用。”
聽聞此話,權世霖才放下心來,也不怪他如此小心,主要在這個世界中,丹藥都是傳說之物,是仙人們的物品,凡俗之人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吃上一次,所以沒有見過,自然會對丹藥有所懷疑。慢慢的掰開趙煜的嘴脣,將綠色藥丸塞了進去,旁邊服侍的侍女緊忙捧過一碗清水,給趙煜喂入了口中。
此時的趙煜心中卻想,自己這個外公也太不謹慎了,怎麼這麼輕易就能相信對方的話語。但這時丹藥已經入口,自己也不能不吃,心想先把丹藥留於口中,待出去之時,再尋時機吐出來吧。
但這想法也就剛落下,隨着嘴中灌入一口溫水,原本留於趙煜口中的碧靈丹,立馬如棉花糖一般快速消融,不一會就順着咽喉流進了體內。
趙煜頓時大驚失色,但轉瞬就變成了驚訝,因爲他感覺流入體內的碧靈丹猶如一股暖流,迅速覆蓋於自己的十二大脈絡之上,正在緩慢修復的脈絡在此時,竟然變得更加快速。
按這個速度的話,如果之前還需二十餘天才能完全修復,現今估計再需一週時間便足矣了。這令趙煜不禁驚喜交加,喜的自然不用說,驚的便是這碧靈丹的效用,他雖是第一次服食丹藥,但此刻對丹藥卻更加着迷。
“小子,別和沒見過世面似的,這不過是一枚三級的低階丹藥罷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趙煜腦海中響起,自然是蛟龍王的聲音。
“這還纔是低階丹藥?”趙煜驚訝地問道。
“沒錯,真正的聖藥可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這不過是修復下經脈罷了,不過別的,如果這碧靈丹能加入我一絲龍氣,練成龍靈丹,你小子不僅可以快速修復經脈,甚至肉體力量也會上升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