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隨手將它撈出來,驚喜的發現:木練子果肉連同內核全被化去,只留下一層木練皮包着已化成液狀的果肉。
同時,她意外的發覺經過硫芬藥液浸泡過的木練子果皮,變得更加堅挺一些。蘇青用一根細細的銀針將果皮刺破,一股帶着澀味的果汁隨之流出來。
蘇青先用力的將那如同小皮囊般的木練子皮捏扁,在沸水中燙過,然後扔到裝着靈潭水的器皿之中。
隨着木練子皮撐開,靈潭水着上面的針孔進入其中。
蘇青將那喝飽靈潭水的木練子皮拿出來,在針孔處滴上一滴油蠟。這種油蠟也是從一種此界普遍存在的油蠟樹上所得。
在確實可以將青黴素保存在木練子之中後,蘇青又開始發愁怎麼將其輸入血管之中。
一連幾天,蘇青都閉門不出,有天,她突然感覺腹內有些飢餓,於是,來到廚房準備弄點吃食。
正在習劍的煙兒聞香而來:“師父,你今天不忙了?還有雅興出關烹製美味?”煙兒抽了抽鼻子坐到竈臺前笑道。
“把竈裡的柴木抽出一點兒,不用這麼大火了!最近劍法可有精進?”蘇青看了眼一味往竈裡添柴的煙兒說。
煙兒隨手抽出兩根木柴應道:“恩,劍法是越來越純熟,只是還無法結成劍陣!”
蘇青將鍋裡燴着的湯菜盛出來放下,看着他問道:“你準備修習靈劍陣?”
“我只是想試着練習一番,不過,目前我只能御使兩把靈劍,而且。劍還不能離手。師父,是不是沒有入道的原故?”煙兒有些沮喪的問道。
蘇青被他問的一愣,隨即轉而問道:“煙兒,爲師當初給你的那本陰陽合和功法,你如今修到幾層了?”
“我近來一起醉心劍術,所以,這段時間沒修練。還是停在初基階段!”煙兒沒想到蘇青會突然問起這個。直接脫口而出。
蘇青定定的看他一眼,嚴肅的問道:“初基?我記得你幾年前都已突破,難道這些年你一直沒在修練功法?結果。導致功力躍至初期?”
見狀,煙兒低下頭喏喏的說:“是,是的,自從許師叔教我劍法之後。我爲了專心劍道,日夜參悟。所以——”
“所以,你就丟下可能幫你入道的本命功法,是不是?”蘇青語氣淡然的問道。
話畢,煙兒‘普通’一聲跪在地。低頭不語。
看着低頭跪在面前的煙兒,蘇青輕聲道:“起來,陪師父用食罷!我幾日未曾盡食。腹內空的厲害。”
說完,親手扶起他。兩人就在廚房一側,一直放着的小桌邊對面坐下。
見煙兒一直低着頭,有些無措的模樣,蘇青不由嘆了口氣說:“煙兒,爲師沒有怪你的意思,雖然你名義是我弟子,以後的修行之路要怎麼走,還是你自已決定。”
說着,給他添了一碗肉湯:“你於靈劍一途極有天賦,也肯下夫功爲師自然很高興,但是修真一道求的就是長生之道!”
“現世之中,若要長生必需納天地之靈力入體,所以,修練進階是修士修行的基礎。你如今雖然可無靈力而御使靈劍,相比一般人能力超凡。”說道這裡,蘇青嘆了口氣。
見煙兒雖面有愧色,卻依然不太認同的模樣,她搖了搖頭說:“煙兒,你想想,若是不入道,沒有漫長的生命爲本,又無靈力基,爲你縱然天資卓越,到底沒入道門,又能走到哪一步?”
“師父,是我本末倒置了!你教導的對,當初我不應該因許師叔的盛稱,就以爲自已很快能修成絕世劍修,以至於日夜沉吟在劍法,劍術,之中!從而忽視了於我而言,最爲重要的功法!辜負了師父您對我一片慈心!”煙兒說着就要起身下拜。
被蘇青擡手止住:“你明白爲師的心意便好,當年經過姚小谷出走一事,我自認爲對你的修練不能干涉太多,這些年來,也是爲師疏忽教導。”
“不,師父,你對我的恩德已經夠高,是煙兒太過自以爲是,急功進利纔會這樣。”煙兒忙截住蘇青的話道。
跟師徒兩人坦誠之後,煙兒心底也去了一大負擔,這兩年以來,他一直爲私自停下功法之事而自責。同時,又不願佔用演習劍法的時間,所以,一直很是糾結。
蘇青不知道的是這部陰陽合和之法,級別越高,所要花費的時間愈久。入門之後,更是一日之內,要至少三四個時辰用來練功。
當時,正好蘇青帶許傑前來指導煙兒劍術,所以,他才悄悄將修習功法時間縮短,結果,兩個月後功法不升反降。
無奈之下,煙兒只得暫停功法,一心專修劍術。
聽完他的道出原委,蘇青乾脆拿出一壺靈酒說:“難得我們師徒在一起談心,今天邊吃喝邊論道。”
煙兒起身給兩人面前的杯子倒滿靈酒,恍然感覺他跟蘇青之間不像是師徒,倒更樣是執友。想到這裡突然想起當年姚小谷跟喬師叔,她們之間肯定沒這般坦誠相處過吧。
於是,煙兒心底不由升出一股自豪之感。
酒過三巡之後,兩人說話更加隨意,煙兒爲蘇青倒一杯靈酒問道:“師父,你近來是否遇到什麼爲難之事?”
蘇青嘆了口氣說:“確實,爲師如今研製出一種世俗良藥,需直接注入血脈之中方能起效,只是——”
“師父,世俗之人經脈未開,怎麼尋得到血脈?爲什麼不能直接飲用?”煙兒好奇的問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蘇青這纔想起這個世界的醫者,根本不懂注射之術,對人體結構也只限於望,聞,問。切,怎麼去教他們找血管注射?
想到這裡,蘇青心裡不由一陣沮喪之意,只聽煙兒又說:“不若師父將其製成熱膏,隨肌膚入體——”
聞言,蘇青眼前一亮,是啊。若是能將這些青黴素滲入人體毛細血管之中。雖然不如直接注入動脈效果更好,但卻比口服效果來的快。
“煙兒,你慢慢吃。爲師想到一個法子,先去試驗一番!”蘇青匆匆跟煙兒支會一聲,起身飛奔向丹房。
埋頭搗鼓幾天之後,蘇青終於成功製成一種。可以讓青黴素直接沿着毛孔,進入體內細小血管的特殊藥膏。
這種以油蠟樹皮爲表。以此界較爲普遍的原參爲主料做藥貼,使用之時,只用將木練子皮所裝着青黴素倒在上面。
使用之時,將原參貼先加熱。然後將木練子皮刺破覆在發肌膚之上即可。製成之後,蘇青還以自身爲引做了數次試驗。
結果,不小心將青黴素化入血脈之中。又服了幾日玉雪丹方纔將此排出體外。
準備好之後,蘇青向靈草峰發了個傳訊靈符。立刻起程前往洛陽城。
途經魯國之時,發現其大張旗鼓的徵兵納糧,舉國上下煙塵四起。蘇青不禁心頭一緊:不是知魯國到底要與哪國爭戰。
一想到與之緊臨的齊國,蘇青不禁嘆道:看來現今韓進也夠頭痛的,本來一心思慮振國興邦,如今又逢亂世。
再次來到齊王宮時,蘇青簡直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對自已行大禮參拜,高呼仙人,老態盡現在人是當年意氣風發的齊王韓進!
怪不得世人一心求入道,以期踏上長生之路,轉眼數十載年過去了,身爲修仙之人的蘇青依然容顏如故,而當年初見時粉雕玉啄的玉童,如今卻已成了垂慕老人!
蘇青屈指算來,自已如今已年過七旬,眼的一代君王也已六旬,再加上爲君者一直勞心勞力,怎能不顯老態?
“怎麼這般客氣,我們本是舊識,我也只是僥倖入道而已,不用行這般大禮,快起來說話!”蘇青剛扶起跪在地上的韓進,只見身着素衣的郭玉從殿後飛奔而來,剛一見面便十分虔誠的伏地參拜。
蘇青一個箭步來到其面前,將好親手扶起來嗔怪道:“你們夫妻是怎麼回事,十幾年未見,我修爲還未見漲,你們的禮遇可是大增,再這樣下去,我可消受不起啊!”
韓進回頭十分溫柔的看了眼,依然有些喘息未定的郭玉,眉眼間包含着一絲感激之意,然後才恭敬的開口問道:“不知道長今日前來,可有什麼指示?”
蘇青尋個地方座下,然後招呼齊王夫婦也就近坐下:“我們本是故友,說話本應該隨意些纔好,都別這麼拘着了。”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殿內衆隨侍。
韓進自然會意:“尊道長吩咐,好,不如我們去後殿玉書房祥談?玉兒,你也隨我一起來吧!”
韓進將意叫住本欲迴避的郭玉,然後執其手恭請蘇青前往後殿。
待三人分賓主落座之後,蘇青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齊國如今可有戰事?”
韓進一愣,沒想到蘇青一開口就問到這個,他振了振衣衫肅然回道:“暫日還沒有,不過——”
蘇青點點頭打斷的他的話說:“前來洛陽途中,我觀魯國如今正在備戰,不知可是與齊國交惡?”
韓進嘆了口氣說:“我這些年來,一直致力於推行新政令,對於魯國的挑釁,則是能忍則忍,儘量不與其起衝突,十幾年間以三個邊鎮換來些許安寧。是以,兩國之間如今還保持着暫時的和平。”
他沒有說的是,自十年前開始,齊國每年都要以很低的價格,輸送數萬石的糧食給魯國,卻只能從魯國進一些,魯國到處都是,卻賣給他們十分貴重的油麻而已。
但一來齊國雖大,但國力卻實不如三代奮發勵治的魯國,最重要的是韓進一心想着先將變法進行下去。
經過他十數年努力,變法之事雖然有所進展,但革新之路仍然很長。而今,又逢各國戰火峰起,他雖然極力保持中立,但捲入爭端也是必然之勢。
而那些一直極力反對新法的貴族,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的鼓動備戰禦敵,至使新法止步不行。內憂外患之下,韓進瀝盡心血,方纔保住齊國暫時的平靜。
蘇青見齊國暫時沒有參於列國爭戰,方纔問起變法之事:“現在新法推行的怎麼樣?國庫可有盈餘?”
見蘇青主動問起,韓進先是將變法進程,跟她十分祥盡的敘述一番,語言中道滿艱難曲折,但說到成就,蒼老的面現出一股自豪的之光:“回道長的話,如今我大齊雖不如先祖盛世時富庶,但也算清泰。”
聽到這些,蘇青也十分欣慰:“好,看來,這些年來你確實費心了,有如此成就,難得難得!”
韓進聽此贊言,不喜反憂:“道長,若是新法一直施行下去,我大齊國也可重現昔日強盛,只是這些年來,隨着諸國爭端不斷。”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特別是自前年離國參戰以來,國內那些反對勢力的呼聲更高,新法幾乎無法進行下去。”
“變革之路並不是那麼好走,遙想****,每變法都要歷經幾代帝王,數十年方能見效!你如今短短十數年有如此成效,實在難得!”蘇青鼓勵他道。
再次得到蘇青肯定之後,韓進面上的憂色方纔消了些:“多謝道長誇獎,韓進如今進退維谷,不知是該備戰還是——”
“到底爲何掀起諸國之爭?本來不是相安無事嗎?”蘇青不禁狐疑的問道,她一直想不通,近百年和平共處的各國,怎麼會突起爭端?而且,戰火越蔓延越大?
一說到這個,韓進心裡滿滿的鬱悶:“還不是被天玄子那妖道所挑拔,傳承上千年的漢原國不甘心與各國共存,野心太大而發動的爭戰!……”
從韓進口中得知,自從十年前,大原老皇帝駕崩之後,新登機的皇帝原梟爲人霸道囂張,一心想吞併與之相鄰的玉國。
而玉國的王后本是離國公主,自原國尋了個藉口跟玉國開戰之後,應其王后相救,離國與前年開始,也正式舉兵支援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