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儀式結束後,米蟲和葉月夜、景淵、慕朗夜先回到擰楦閣,夜陳宸則因爲有緊急政務要處理,先去了尚書房。
米蟲回到擰楦閣以後,就嚷嚷道:“總算結束了,本寶寶現在是又困又餓,我要先去睡個回籠覺。景淵,今天能不能再麻煩你下一次廚啊,我都幾天沒有吃肉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景淵笑罵道:“修煉之人應該清心寡慾,像你這麼喜歡逞口腹之慾的修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簡直就是個吃貨,難怪你的修爲一直都升不上去。不過看你可憐兮兮的樣子,爲夫就滿足一下你這個小小的願望。”
米蟲不以爲意:“切,誰說喜歡吃東西和修爲差之間有必然的聯繫了。就拿你來說吧,你如果不是同樣喜歡口腹之慾,怎麼可能練就如此高超的廚藝。所以啦,我是吃貨我驕傲,嘿嘿。”
景淵也懶得和米蟲爭論,揮手道:“我懶得跟你說了,你要是真困了,就先去休息一下,飯做好了,我去叫你。”
這一頓午餐,景淵只是簡單的做了三葷兩素一湯。米蟲和葉月夜上桌以後,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毫無吃相。慕朗夜則像是突然轉性了一般,和景淵一樣,慢條斯理的吃着,一邊吃一邊還用鄙視的眼光看着米蟲和葉月夜。
葉月夜被慕朗夜看得有些心裡發毛,皺眉問道:“你個小屁孩兒,看什麼看。”
慕朗夜一副高深的樣子,搖頭道:“一個王妃、一個公主,就這麼一副吃相。”
葉月夜跳起來道:“小屁孩兒,姐姐我什麼吃相和你有關係嗎,倒是你,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變得這麼斯文。”
慕朗夜作出一副老成的樣子:“你們兩個不懂,我這是要留着肚子,晚上吃御膳。”
葉月夜鄙視的看着慕朗夜:“你個小破孩兒,你懂個屁,那些御廚的手藝怎麼比得上景大師。而且,晚上有上千人一起用餐,東西都是大鍋菜,有什麼好吃的。再說了,晚上那種場合,你真能吃得下東西?”
慕朗夜一想,我怎麼把這這茬給忘了,失策啊。很快,慕朗夜也加入了米蟲和葉月夜的行列,對着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頤。
午飯過後,夜陳宸來了一趟擰楦閣,告訴慕朗夜和米蟲,申國皇帝南閣•費爾南迪斯駕崩了,葬禮一個月以後舉行。
米蟲驚呼:“這申國皇帝這麼快就昇天了啊,我們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對策。”
夜陳宸擺手道:“也不急在這一時。今天是藥神節,我們不談公事,朕是過來陪你們喝茶的。”
米蟲笑着道:“好,我們今天就不談公事。我在擰楦閣中發現了不少好茶葉,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想來也不錯。”
下午五點左右,夜陳宸起身離開,臨行前將米蟲拉到一邊,低聲交代:“這幾天朕在擰楦閣招待的那幾個家族,以及從這些家族走出來的那些嬪妃你都還記得吧。”
米蟲道:“這才幾天的事情,大家還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忘記了。”
夜陳宸繼續道:“記得就好,這些家族都朕的死忠,也是支持你的,一會夜宴的時候,儘量不要和這些家族出來的嬪妃們起衝突。”
米蟲正色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一定不會讓皇上你爲難的。”
夜陳宸點了點頭道:“夜宴六點半開始,我待會兒讓珉公公來接你。”
辰國皇宮的正殿名爲太升殿,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大殿前方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廣場,足以容納一千人用餐。今天晚上的宴會就在這個廣場上舉行。
米蟲和葉月夜等人在姬珉的帶領下,來道夜宴場地。這時候除了夜陳宸、夜熙和陳太后等少數幾個大人物外,其他人都已經到了。米蟲按照姬珉指引的位置,在**臺上坐下。等候夜宴開始。
乘着等候“大人物”登場的間隙,米蟲仔細觀察了一下宴會現場。她現在坐的位置在**臺上,這是一個臨時搭建在廣場上的高臺,高臺靠近太升殿一方,面積不是很大,上面擺放着二、三十張條桌。最靠近太升殿的三張條桌空着,一看就知道是皇帝、太子和陳太后的位置。
其它條桌後面都已經坐滿了人,除了慕朗夜、葉月夜和景淵以外,米蟲只認識景妃(景雅)。其它的人米蟲雖然不認識,但從他們的樣貌和氣質上,也能猜出一個大概,這些人都是後宮中有正式封號的妃子,以及夜氏皇族中爲數不多的幾個老王爺。
本來,夜陳宸自己的皇叔和皇兄/皇弟也有大幾十號人,其中封王的也有二十幾個,但夜陳宸的皇位是從夜暗風手裡搶過來的。爲了搶奪皇位,夜陳宸對自己的兄弟和叔父進行了血腥的清洗,但凡手中有一點權利的王爺和先皇子嗣都被他屠戮一空,唯有夜墨澤一人,因爲是夜陳宸自己護衛着長大的,才倖免於難,後來還成爲了他的左膀右臂。
現場的幾個老王爺,都是當年無權無勢,也沒有任何野心的皇子。爲了掩蓋當年的血腥屠殺,他們被夜陳宸刻意留了下來,並且還封了王。不過這些老王爺,除了地位高一些,完全沒有一丁點實權,他們被夜陳宸嚴令禁止參與政事,更不允許和軍隊有任何接觸,就連自己的護衛人數也被限制在一百人以內。
晚上六點半,隨着太監一聲高呼:“皇上駕到!”夜陳宸帶着夜熙和陳太后,準時出現在夜宴現象,現場衆人連忙起身迎接。待三人坐下後,羣臣齊聲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陳太后千歲!”
夜陳宸看着下面的人羣,滿意的點了點頭,高聲道:“衆卿家平身……,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藥神節,朕很高興能在這裡與諸位相聚。今天過節,大家不用拘禮,讓我們開懷暢飲。”
羣臣紛紛舉起酒杯:“臣等敬皇上,願吾皇千秋萬載!祝大辰永遠強盛!”
羣臣敬酒以後,陳太后黑着臉對夜陳宸說道:“皇帝,本來今天是藥神節,哀家也不想和皇帝鬧得不愉快,但有些事情不吐不快。”
夜陳宸微微皺眉:“母后有話請直說。”
陳太后沉下臉,說道:“皇帝,你好像欠哀家和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夜陳宸有些不悅的說道:“朕有什麼事情需要向母后和天下臣民交代的?”
陳太后指着米蟲,恨聲道:“今日祭祀藥神、祭拜祖先時,皇上爲何將這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帶在身邊,今天晚上的夜宴,她又何德何能坐在這**臺上。”
夜陳宸心裡對自己這個母親簡直是惱怒到了極點,這人權利慾望太強,但偏偏能力不夠。你有什麼話你不能私下說,非要在今天這個場合當衆提出來,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天下臣民,自己母子二人不和嗎?但他最終還是強行壓下心中不滿,說道:“一個位置而已,母后何必大動干戈。”
陳太后冷笑着道:“皇帝,你說得也太輕巧了吧,這樣就想糊弄哀家和天下臣民了?”
夜陳宸有些不滿了:“母后有什麼意見就直接說出來,不要動不動就扯上天下臣民。”
陳太后冷聲道:“那好,哀家就直說了,上午祭祀藥神和祭拜祖先,是何等嚴肅的場合,這天下只有正宮皇后纔有資格站在皇帝身邊,可皇帝你爲何將一個野丫頭帶在身邊,你不會告訴哀家,你打算立他爲後吧。告訴你,哀家不同意,因爲她不配。”
夜陳宸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母親,說道:“母后說完了嗎?”
陳太后怒氣衝衝的說得:“當然沒有完,今天晚上的夜宴,這**臺上坐着的都是正一品以上的王爺、后妃,她一個小小的郡主,有什麼資格坐在那裡。這些事情,皇帝你不應該給哀家一個解釋嗎?”
夜陳宸看着陳太后,嚴肅的說道:“看來母后是說完了,那朕就來給解釋一下,今天上午帶着蘭郡主和朕一起祭祀藥神,祭拜祖先,是因爲她有功於社稷,朕想給她一個殊榮而已,至於今天晚上的位置安排,就更簡單了,蘭郡主雖然封號只是一個郡主,但她早就是我大辰的一品重臣了。這個解釋,母后還滿意嗎?”
陳太后不滿道:“皇帝,你的解釋未免有些太牽強了吧,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哪一個不是有功於社稷的,皇帝爲什麼偏偏要選擇一個野丫頭。還有,區區郡主,何德何能享享有東雀州和南山郡兩個富庶的封地,又憑什麼享受一品俸祿。”
夜陳宸盯着陳太后,語氣強硬的說道:“蘭郡主的封地和俸祿是國事,請母后不要多言。後宮不得干政,這是鐵律,母后不要讓朕難做。至於上午的事,朕想讓誰跟在身邊,就讓誰跟着身邊。朕怎麼做,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更不喜歡有人對朕指手畫腳。”
“你……”陳太后被夜陳宸霸道的語氣氣得夠嗆,但她好歹還有一絲清醒,沒有當着羣臣的面發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