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硬碰硬的戰鬥之後,世家聯軍中指揮赫塞武召集其它四大家族的領軍人物賀雲林、姒民、達震遠和瓦薩德林一起商議。
赫塞武首先開口道:“各位對今天的戰鬥怎麼看?”
姒民道:“從雙方的傷亡比例看,我軍略佔優勢,但是我認爲這樣的純消耗戰沒有太大的意義。”
賀雲林接着道:“我同意姒將軍的觀點,今天的戰鬥,敵我雙方的戰損比例是四比三,我們表面上佔有優勢,但是朝廷一方最不缺的就是人口,跟他們拼消耗,我們沒有勝算。”
瓦薩德林道:“表面看我們傷亡了三十多萬人,敵軍傷亡了四十多萬人,但如果只考慮直接戰死的話,我方戰死人數在十萬左右,敵方戰死十五萬萬左右。但各位不要忘記了,我們的醫療保障條件可比朝廷好多了。經過治療,我方受傷的二十多萬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可以重返戰場,而朝廷一方,受傷的三十餘萬人中間,能重返戰場的人數估計不會超過十萬。”
達震遠道:“瓦薩兄的意思是,我們的實際戰損爲接近二十萬,而朝廷一方的實際戰損則至少在三十萬以上。這場戰鬥的實際戰損比例應該是三比二,甚至是二比一,對麼?”
瓦薩德林肯定道:“正是如此。”
達震遠道:“可就算是敵我雙方的戰損比達到了二比一,這樣的戰鬥也沒有太大的意義,要知道,朝廷一方現有兵力已經接近我們的兩倍了,在加上他們補充兵力的速度更快,這樣拼下去我們還是沒有勝算。”
赫塞武見衆人討論得差不多了,輕聲道:“這場戰鬥,我刻意增大了新兵的比例,今天我派出去的部隊,新兵和老兵的比例是五比五,而不是我們之前慣用的三比七的比例。”
達震遠道:“赫塞將軍何故如此,這樣大規模的使用新兵,不光是傷亡太大,更重要的是容易造成新兵的畏懼心理,不利於新兵的成長。”
赫塞武道:“我也知道這樣單純拼消耗對我們聯軍而言最是不利,但我近來連續接到家族裡面傳來的命令,要我儘快突破我們正面的敵軍,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所以我才組織了戰場大規模的,硬碰硬的戰鬥。各位作爲各自家族的領兵者,想必也收到自己家族裡面傳來的類似命令吧。”
姒民道:“不錯,我等也正爲這件事頭疼不已,但凡事欲速則不達。我們對面的朝廷大軍早就布好了嚴密的陣勢,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敵軍,談何容易。”
赫塞武平靜的說道:“各位,我們都是各自家族最核心的成員,各自家族的狀況大家都很清楚吧。我也知道欲速則不達,但我們確實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本一直這麼耗下去了。所以,我對目前的戰事有一個初步的構想,請各位幫我參詳一下。”
賀雲林道:“赫塞將軍有什麼計劃,就直接說不來吧,這麼一直拖下去也的確不是個辦法,說實話,我賀家的財力已經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赫塞武道:“計劃第一步,我們五大家族,各自在自己的防區正面,連續發動類似於今天這種硬碰硬的大規模決戰,每戰出動的兵力不低於五十萬,最好是全軍出動。”
姒民皺眉道:“這樣豈不是成了單純的拼消耗,將軍剛纔還說這樣拼消耗對我們最是不利麼?”
赫塞武擡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說道:“各位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用一半的新兵參戰嗎?”
達震遠道:“請將軍爲我等解惑。”
赫塞武道:“我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讓朝廷一方低估我們的戰鬥力,讓楊榮有信心跟我一直這麼拼下去。”
達震遠道:“將軍是想示敵以弱?”
赫塞武道:“的確如此。不僅我今天這樣打,各位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面也要這樣打。當然了,我不是要各位也想我今天這樣,實際傷亡這麼多人,而是每天按照上一天的“戰鬥損失”減少兵力的投入。”
瓦薩德林道:“將軍這一招“示敵以弱”甚是高明,那接下來的計劃呢?”
赫塞武道:“我計劃連續十天發動大規模的正面決戰,我在褐陽溝戰線會每天后退十到二十公里,將敵人引誘至我爲他們選定的戰場。但你們各位的防線則不能後退分毫,每天產生的“戰鬥損失”人員,必須秘密集結到褐陽溝方向,由我統一指揮。”
達震遠鼓掌道:“示敵以弱、誘敵深入、暗度陳倉,精彩,佩服。我猜將軍接下來的計劃就是關門打狗了吧?”
赫塞武滿意的頷首道:“知我者達兄也,後面的戰鬥我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我現在手上有一百四十萬人,各位手上也各自有一百來萬人吧,你們只用在接下來的十天時間裡面,用“戰鬥損失”的名義,各自秘密派遣三十萬人到褐陽溝聽命,我就有信心在十天以後讓楊榮在褐陽溝栽一個大跟頭。”
姒民、達震遠,賀雲林、瓦薩德林於赫塞武一起,對先前的計劃進行了反覆推演,認爲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便紛紛同意了這個計劃。
赫塞武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我們就照這個計劃實施了。此戰成功的關鍵在於保密,如何能秘密的將你們麾下的人員送到我這裡來,由你們自行決定。但一定要做到周密計劃,嚴格實施,切不可有半點疏漏。”
達震遠道:“保密是必須的,我等一定小心謹慎。另外,我建議,爲了增加楊榮與我們硬碰硬的決心,我們可以通過細作,向朝廷方面透露一些我們幾大家族財政困難,急於決戰的信息。”
赫塞武道:“此計甚妙,大家回去以後各自安排,最好是利用敵人安插在我們內部的細作來傳遞這個信息,這樣的可信度更高。”
達震遠道:“將軍思慮周全,我等明白了。”
赫塞武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提醒各位,十天過後,我這邊的圍殲戰一旦打響,朝廷在其它幾個方向的兵力可能會作出兩個反應,一是抽調兵力支援褐陽溝,另一個是集中兵力突破你們之中的一處或者兩處防線,以謀求戰略上的平衡。”
“前面這十天我不擔心你們,因爲朝廷大軍也是人,不到最後時刻是不會拼命的。但十天以後就不好說了,那時候他們就是背水一戰了。而你們各位,到時候手上的兵力應該不足六十萬了,我希望你們,一方面要守住自己的防線,另一方面還要設法纏住敵人,讓他們不能增援其它方向。你們的任務可謂是相當的重,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信心。”
賀雲林首先表態道:“守不住也要守,大不了跟他們拼了,這樣總好過被慢慢的拖死吧。將軍放心,我這邊沒有問題。”
姒民等人見賀雲林首先表態,也紛紛表示沒有問題。
赫塞武見衆人都已表態,說道:“好既然各位都沒有問題,那就按我們制定的計劃分頭準備吧。軍情緊急,我就不留各位了。”
賀雲林、姒民、達震遠和瓦薩德林四人向赫塞武道別後,乘坐天馬回各自的部隊指揮戰鬥去了。
次日,在黃田州連山山脈綿延上千公里的戰線上,五大家族全軍出動,向朝廷聯軍發起規模浩大的攻擊。而且這五大家族在進攻之時都擺出的是堂皇之陣,讓朝廷大軍避又避不開,躲也躲不掉,只能與他們正面決戰。
一天的戰鬥下來,雙方各自傷亡了三十餘萬人。賀雲林、姒民、達震遠和瓦薩德林四人的防線向前推進了五公里,褐陽溝方向,赫塞武的防線則後退了八公里。
第二天,雙方繼續鏖戰,又各自傷亡了二十多萬人。賀雲林、姒民、達震遠和瓦薩德林四人的防線再次向前推進了五公里,褐陽溝方向,赫塞武的防線則後退了十五公里之多。
第三天,戰鬥繼續,傷亡繼續。這一天,賀雲林、姒民、達震遠和瓦薩德林四人的防線只向前推進了三公里,褐陽溝方向,赫塞武的防線再次後退了十二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