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幹唄,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無比惱火的說,下身還隱隱作痛。
林風還在揉着腿,想了想說:“刀可不好弄啊,上次那把你還給丟了。再說了,你要那麼多刀幹啥?”
“他們不是猛嘛,不是能幹嘛,咱人手一把刀跟他們比令比令,看誰牛逼!”我惡狠狠的說,林風瞪大眼睛看着我,不敢相信我會有這樣的想法。
“咋地,你不想報仇襖?這事你能忍?”我怒氣難消的問,林風搖搖頭,但馬上對我說:“你就算把刀整來了還能咋地啊?你看看!”說着努嘴讓我看其他人,我疑惑的看向周圍,衆人一個個都目瞪口呆,慌里慌張的,好像對我的這個想法都感到震驚。
“意哥,不至於吧,還動刀,別整大了。”王春毅表情不自然的開口道,但看見我冷如冰霜的表情馬上就低下頭退到了周同身後,其他人好像也有顧慮,只是不敢說出口而已,就連夏臨的緊鎖眉頭,有些緊張的樣子。
想想也是,別說他們了,就連我要是真動刀都不知道是什麼模樣呢,我又怎麼能要求別人呢。可是,面對朝鮮中學這些非常能打的傢伙,不玩點狠的還真不行啊。
“怕啥啊,不就是拿刀嘛,我上次不也用了,有啥事兒!”我嘴上逞能的說,想給他們打打氣,“再說了,就算用刀也不會真砍的,一嚇唬他們就懵了,沒事兒!”
林風卻搖搖頭說:“人家可不是咱學校裡那些人,沒那麼好嚇唬。老金家這三個小子哪個都動過刀,真捅過人,只是沒出啥大事兒。”
“那你說咋辦,不打了,忍着?”我忍不住怒道,下身卻又感到陣痛,我只好咬了咬手指頭強忍着。
衆人沉默不語,忽然李傑高聲說:“操,這點逼事兒!意哥,明天我給你弄刀,幹那羣傻逼!”這我可真沒想到,李傑這傢伙居然在這種時候跳了出來,難道他是吃了興奮劑了?
大家都看向李傑,李傑拍着胸脯保證明天就給我拿刀,有了武器震場應該會有幫助,下一步的計劃然後再研究吧。
大夥正七嘴八舌的議論着,我看見石雪晴從眼前經過,一個人慢慢的走着,我猛地想起自己可說過要天天“跟蹤……”她。不過現在我真是沒那個心情了,憤怒、羞辱和疼痛已經壓過了所有的感覺。
石雪晴慢慢的走着,看了我這邊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奇怪。我沒動地方,眼睛看向別處,假裝看見她。
再轉眼看去的時候,石雪晴已經一個人繼續前行了,看着她那瘦小的背景,我忽然感覺她好像是在等我,可她不是很討厭我那樣嗎?實在想不明白。
心煩意亂的我示意大家散去,跟陳覺一起往家走去,陳覺今天打沒少挨,幾乎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不過看他的表情依然淡定,像沒什麼感覺似的。
學校門前的這條小路,我朝着與石雪晴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倆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直到走出了好長一段路,我纔回過頭看去,即使知道根本一點也看不見她,可我還是出神的望着……
第二天早晨起來,感覺下面好了些,雖然還有些脹痛,不過可以確定,應該沒什麼大影響。陳覺詢問我的時候,我還玩笑的告訴他,我這東西是越挫越勇,經過這次打擊以後會變強的。
早晨來到學校,奇怪的家離學校很近,平時來的很早的李傑居然還沒來,這讓我感到奇怪,不過也沒太當回事兒。
早自習時間都過了,眼看第一節課要上課了,李傑才姍姍來遲,神色匆匆。來的座位上坐好,我瞄了他一眼,他看見了我,臉上表情的表情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衝我點了下頭,用嘴型說,“弄好了!”
我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一覺醒來我似乎忘記了昨天的託付,發愣了好一會兒我纔想起來,李傑要弄刀的事兒。
整整一節課,我都不時看向李傑,李傑也是緊張兮兮的把書包塞在書桌裡,雙手按在上面不肯輕易放手的樣子。我猜想,刀應該就在那裡了吧,這小子辦事還行啊。
我充滿期待的熬到了下課,下課鈴一響我就迫不及待的走向李傑,控制着激動的情緒問:“弄着刀了?”
李傑點點頭看看周圍說:“我特意晚走了會兒,等我爸上班的時候把刀偷偷拿出來的。”
“咋地,這刀是你爸的襖?”我好奇的問,李傑又點點頭,還挺自豪的說:“你不知道,咱家我爸年輕時候也是混的,還挺好使呢。我跟你講……”李傑正準備滔滔不絕的訴說革命家史,我趕忙攔住他,心急的說:“刀呢,我看看!”
“賤人!去門口看着點,別讓老師看見了!”李傑吩咐張劍道,張劍白了李傑一眼悻悻的走到前門去放風了。
身材高大的王春毅站在後門堵着窗戶,李傑又喊來幾個男生圍住他的座位,一切差不多了,他才神情無比嚴肅的把書包拿出來,小心翼翼慢慢的書包拉開。
當李傑的刀露出刀把的時候,我就有點呆住了,這他媽真是刀啊,刀把就已經跟上次林風給我的小刀長度差不多了,這分明是短砍刀吧。雖然長方形的刀身被報紙包住,可我還是不自覺的聯想起了西瓜攤……
“這是你爸的?”我詫異的問,李傑笑着說:“牛逼吧!跟你講,這刀可有歷史了!”說着,迅速的遞給了我讓我趕緊收起來。
我操!我心裡罵了聲,這玩意讓我藏哪啊,我怎麼哪都是個問題。沒辦法,李傑好不容易出息了一把,辦事這麼爽快,我也只能在幾個人的掩護下學着李傑的樣子把刀藏在了書包裡。
藏好了刀,我問李傑道:“就這一把,別的呢?”李傑搖搖頭,攤開手說:“沒了,就這一把。”
“給誰?”
“給你的啊,意哥!”李傑瞪大眼睛,很無辜的說。
“那你們拿啥?”我抱着肩膀看着他,好像有點明白這小子的意思了,李傑一揮手說:“誒呀,有你拿它就夠用了,咱們跟着你就行了唄!是不是啊!”這傢伙還發動了其他人,大夥也都紛紛點頭,讚揚我的神勇,認爲我一定能刀砍金家三兄弟。
“我去尼瑪的吧!”我操起一本書朝李傑扔了過去,實在惱火,李傑閃身躲開,嬉皮笑臉的,氣得我還想揍他。
這時候林風也拿着書包走了過來,也不避諱什麼,一掏書包說:“刀我沒有,倒是有個這傢伙什,你看看。”話語剛落,一把扳手就咣地一聲砸在了李傑的書桌上,那聲響引來了教室裡很多人的注意。
嚇得李傑趕緊把扳手拿了下來放在大腿上,低頭看了看,不屑的說:“這是啥雞巴玩意兒啊,我操!”
“扳手,你不認識啊?能擰大螺絲,還能當錘子,當然,打人也好使。這是我從我爸車裡拿的,我感覺行。”林風白了李傑一樣,繼續對我說。
“你爸還有車呢啊?”我對這事兒倒是挺好奇的,林風笑了笑說:“那是啊,他是開出租的,這是他放車裡修車和防身用的。”原來如此,一直不知道,林風家裡是開出租的,也算是有車一族了吧。
晚上放學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遲遲沒動,看着書包發呆。一把斷砍刀,一個鐵扳手,硬邦邦的支在我的書包裡,我這是要搶銀行嗎?想着想着,自己都給自己氣樂了。
李傑這幫混蛋,把這麼“光榮……”的事兒全都推給我自己了,看來果然像林風說的,大家普遍都沒有那個勇氣,可我該怎麼辦呢。
下午我就已經聽說了,耐火街已經發生了幾起朝鮮中學針對我們四十中的衝突,這應該是老金家那哥幾個指揮的吧。看這樣子,他們是要把我們四十中攆出耐火街啊,我們學校剛在耐火街蹦躂了幾天,這就又要被驅逐了,而且要比從前更嚴重,這是讓人最沮喪的事情了。
可現在我真是一籌莫展了,朝鮮幫確實挺強大,我們這幫人要是以現在的實力硬碰硬,不說一敗塗地,但也肯定會吃大虧。
這種事情想想就讓人煩躁,難道真逼着我想電影裡那樣,拿着把刀跟殺手似的接近老金家那哥幾個,然後把他們砍了?別說這事能不能成,我肯定是沒這個膽量和能耐,我自己都承認。
就這樣兩三天了,我用恢復狀態當着藉口,一直在學校隱忍着,每天琢磨着該怎麼辦。當然,跟蹤石雪晴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總感覺她看我的眼神現在怪怪的。
耐火街我們學校的人越來越少了,就連我身邊的這些人也都不怎麼去了,現在四十中的名字在耐火街就好像是一塊寫着“來打我……”的牌子,我已經感到了衆人的失望,也聽到了極少數的抱怨。
現在明顯敵強我弱,可我又不得不打,簡直就是在逼着我走極端嘛。
心情不好,想跟陳覺去喝酒,回到向西街卻發現一直閉關修煉的老爸回來了,正在飯店裡和黑叔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