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長生道終於入彀,木青冥的***成功吸引了劉洋的注意力。劉洋傳令監視者,一定要監視好木青冥找尋飛賊們的一舉一動。而木青冥和同門師兄弟們商議之後,準備假戲真做,把找尋飛賊偷盜之事進行到底。以此來讓長生道,完全不知道他們鎖龍人真實行動和目的。引出來墨寒要與木青冥同行,前往密牢看看這個神秘莫測的傳功師。而妙筆他們也依計行事,如無其事出門,前往南教場那邊,按計劃假戲真做,找尋飛賊們,準備花大價錢僱傭飛賊們,爲他們鎖龍人做事。】
空中雲散月明,月光清輝斜照入木青冥他們的臥房,鋪在了牀前地上。
臥在月光下的木雲樂,又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夢囈,臉上還是那麼的安詳。
然後輕輕地翻了個身,側身又睡了過去,睡得那叫一個熟。
“你要親自去密牢的話,帶上我唄。”待到兒子又睡了過去後,墨寒壓低聲音對木青冥說到:“我也想看看這個神秘的傳功師,倒底是什麼模樣。”。
她把聲音說的很輕,只是怕吵醒了兒子。
這幾天木雲樂夜裡也不怎麼鬧騰了,只要不把這小子吵醒,這孩子能一覺睡到天亮。
墨寒可不想把這個孩子吵醒,免得夜裡又要忙活兒。
“地牢這種地方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一般都太晦氣了。”木青冥本也是有此打算的,畢竟要墨寒去對那些守衛施術,讓他們不能打擾木青冥和傳功師的見面。可他轉念一想,玩心頓起,故意說到:“你還要帶孩子,那地方你還是別去的好。免得把晦氣帶回來,沾到我兒子身上。這個地牢,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我又不是濁胎,怎麼可能怕沾了晦氣呢。”墨寒一聽,直起身子,輕輕地晃了晃木青冥的臂膀,似撒嬌一樣,對木青冥央求道:“帶我去嘛,這麼神秘莫測的一個人,我特別想見一見,濁胎們用了什麼辦法,把此人關起來的。”。
墨寒顯然是還不知道,這個傳功師其實並沒有身懷邪術。她還以爲,此人和劉洋一樣的身懷大量邪術呢。
所以對濁胎們怎麼用一個密牢,關押了這個邪人之事,是倍感好奇。
“關他還不簡單啊,一個鐵籠就能關起來了。”木青冥卻知道,這個傳功師體質不能練氣之事,當下不以爲然的說到:“而且我覺得等寒泉再長大點,就能把這傳功師輕易的放倒。”。
墨寒聽了,眼露困惑,很是費解。
寒泉最近確實道行精進了些,這孩子有些慧根靈性的,學東西也快,可還算不上高手的。可在墨寒看來,傳功師至少是個經驗老道的邪人,實戰經驗也應該非常的豐富,怎麼也想不明白,丈夫木青冥爲何說得如此肯定?
木青冥一見墨寒眼露困惑,淡淡一笑,把那個傳功師並不會邪術,也不能練氣的事,給說了出來。
而且說得很慢也很詳細。
一番娓娓道來後,木青冥又道:“所以我們根本沒法用我們的辦法去找尋此人,因此他一直被秘密關押,但我也一直不知道他在哪裡。”。
頓了頓聲,木青冥又道:“畢竟他身上,並無邪氣和陰氣的痕跡,就算是讓妙天那個尋跡追蹤的高手去找傳功師,也一無所獲。”。
“所以,濁胎的官府也能輕易把他關起來?”墨寒輕聲說到。
“嗯。”木青冥的輕輕地點了點頭後,又道:“關他的是個人,其實是不能單獨代表濁胎們的官府的。不過可以肯定,關押他的此人在昆明也是位高權重的濁胎,無非是要求長生妄想,但這種事情,他可不敢聲張。一旦聲張,無異於露富之舉,他自己也會麻煩不斷的。而且因爲私心,此人也只想自己獲得長生。”。
“是他嗎?”墨寒問着此話,拉起木青冥的手,在他掌心寫下一個姓氏,預示着關押傳功師的那個人。
只是始終沒有說出此人的姓氏和名字。
木青冥一看手中掌心,點點從螢光從墨寒之間噴薄而出,構成的那一個字,緩緩點頭兩下,笑着調侃道:“多半就是此人了;不過此人長生也不過是個妄想,他要能活過五十,我免費再送他五十年陽壽。”。
話才說完,掌心螢光黯淡下去,那個字消失在月光外的昏暗之中。
墨寒與木青冥心意相通,頓時便知丈夫要在和傳功師談過之後,洗去對方所有的記憶,包括傳功師腦中,存儲的那些邪門歪道的邪術。
這也是爲了不再讓長生之事,殘留民間市井,給人虛妄和瘋狂的機會。
“也好,省得總有一些濁胎,知道有長生的可能就變得瘋狂。”墨寒只是稍加思索,就贊同了丈夫的做法。
但隨即頓了頓聲後,又道:“你帶我去吧,反正也不危險,看看這個神秘莫測又不會邪術的邪人,倒底什麼模樣。”。
“好,就帶你去吧。”木青冥沒有再逗他,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局,身子向後一倒,就躺倒了牀上去......
翌日,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天氣不錯,氣溫適中。一切如常,木青冥和啊弘,還有妙天一早就出門上工去。
到了傍晚,才相繼下工後回到家中。
吃過晚飯的木青冥,在正屋裡泡着功夫茶,悠哉得很。
一旁的妙天,拿着一根牙籤,正在認認真真的剔牙。今天的涼拌韭菜,讓妙天牙縫裡很不舒服。而他也一邊剔牙,一邊看着木青冥很有耐心的泡茶。
“張曉生,聽說當地的飛賊有點窮兇極惡,一旦偷不到東西,還會硬是動手去搶,是真的嗎?”木青冥問着此話,把茶水徐徐倒進了茶盞之中。
不知道去哪裡弄來幾個核桃,拿在手裡轉着玩着的張曉生,點頭答到:“是啊師父,這些人很多不講規矩和江湖道義的。之前,師孃和龍姑師妹遇到的那些人,也算是飛賊了。”。
他說的是那次墨寒找老花子王,在城南小巷裡遇到的歹徒。
只不過,被墨寒教訓了一番。那些歹人,也未能得手。
不過也讓木青冥他們打開眼睛;江湖規矩,飛賊不搶,這事情雖然沒有好光榮的,但畢竟不嗆行嘛,也是一種術業有專攻的表現。
不曾想,春城這邊的飛賊,還身兼多職。
“那你們今天可要小心了。”木青冥嗯了一聲,轉頭看向一旁的妙天妙筆和啊弘,叮囑道:“萬一那些個飛賊起了歹意,可以隨意教訓。但是珠子,還是要他們去偷。”。
就算知道這些飛賊就算是扛着機槍,也傷不了妙筆它們,但是木青冥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嗯。”停下了剔牙的妙天應答後,又問到:“那飛賊們去偷這顆珠子時,我們要不要暗中保護一下?”。
畢竟要是長生道暗中出手,可能會得到那顆珠子,就有可能察覺到,這不過是木青冥迷惑他們這個邪教的***。
妙天無非是想,既然要把***弄假成真,那麼就要力求逼真。
“張曉生和妙筆,到時候會暗中保護他們的。我不會給長生道,有下手的機會的。”早已做好了安排的木青冥說出此話,好叫妙天安心。
“行吧,既然少爺你都安排好了,那麼我們就以計行事就是了。”說完此話的妙天,頓起了一隻盛着茶水的茶盞,將茶水一飲而盡。
放下了茶盞的妙天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身邊還在默默喝茶妙筆和啊弘,道:“走吧,天都黑了,我們快去快回,好回來睡個飽覺。”。
啊弘和妙筆齊齊點頭後,相繼放下茶盞,也站起身來。
他們三人,今夜要按計劃前往南教場那邊,找尋飛賊,並且僱傭飛賊。
“師父,那我和師叔們去了啊。”站起身來的啊弘,對木青冥說到。
“去吧。”木青冥微微頜首,叮囑道:“小心啊。”。
“嗯。”啊弘應了一聲,跟着妙筆妙天,出門而去。
木家小院的大門緩緩開啓,門頭上掛着大紅燈籠,在陰風中輕輕地打轉着,帶起一陣陣微微晃動的陰影。
啊弘他們三人才出門而去,小院大門又緩緩關上。
今天的月亮,被薄雲遮住了。天地之間的月光,可沒有昨日明亮。
不僅如此,月光中還散發出陰冷。
空氣之中的陰氣,在入夜之後開始變得濃郁。
沙臘巷中陰風不斷迴旋,迴響着尖銳長嘯。
陰風捲起的地上落葉和塵埃,揚了起來。
啊弘跟着兩個師叔,一路向前。所過之處,巷中諸鬼紛紛退避,不敢招惹他們三個人。
幾人從巷尾出去的,轉個彎就朝着城南出去了。
暗中在巷尾監視的長生道,繼續在暗中藏好身形,悄悄地跟了上去。
“啊弘,南教場那邊的飛賊,夜裡都在嗎?”緩步徐行的妙筆,感知到身後的監視者,故意對啊弘說到:“要是他們不在,我們明天還得跑一趟啊。”。
這些話隨風向後飄去,飄進了身後不遠處,暗中尾隨的監視者耳朵裡,讓那個監視者聽得一清二楚。
“師叔放心,我師弟說了,這些飛賊也不是每日都出去偷的。他都打聽清楚了,這幾天飛賊夜裡不出門的。”啊弘也按計劃,故意說了一些話給監視者聽:“可惜師父怕師弟又見了飛賊,賊心不改,不然他帶我們去找這些飛賊,談談僱傭的事情,就更是容易了。”。
他們一行人身後的監視者們,把這些話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不禁也在心中有些嘀咕,不知道鎖龍人都能上天入地了,怎麼還要僱傭飛賊偷東西?
這麼一想,反而達到了木青冥需要的效果。長生道注意到了鎖龍人們要偷東西,細想是要偷什麼,倒是忘了懷疑此事的真假了。
木青冥從小就是不是那種乖巧的孩子,偶爾乖巧一下,也是難得的。和鐵樺的孩子鐵寶,可沒有少惡作劇。
既如此,怎麼矇蔽他人,木青冥也是非常擅長的。
這些怎麼矇蔽監視者的計劃,也是木青冥和其他鎖龍人們,早已商議好了的。
現在,鎖龍人也只是按照計劃開始行事而已。
他們說完,就閒聊了起來。說的已經不是僱傭的事情了,都是一些家長裡短,同時向着南教場那邊繼續走去。
走了許久,啊弘跟着兩個師叔來到了南城牆下。過了大南門,就出了城了。
出了城,也就看到了南教場。
在前朝還沒有覆滅之前,南教場和北城外的北教場,一南一北,都是清軍訓練的地方。
大清國在木青冥來昆明城前滅亡後,南教場就荒廢了,不再做練兵所用。
這麼一大塊空曠平坦的地方,閒着也是閒着,既然如此,三教九流,江湖中人索性佔了這個地方,做起了買賣。
沒多久,這南教場白天時就成了昆明城邊緣地帶的集市。
天一亮就開始有小販,絡繹不絕的來往此地,慢慢的熱鬧喧囂起來。可天黑之後,這地方又會繼續安靜下來,沉寂在黑夜之中。
四周也隨之建起了一些低矮的平房,很分散的點綴在四周,也不集中,倒是讓這地方顯得夜裡非常冷清,又容易藏匿骯髒。
趙良說的沒錯,這地方天造地設的打劫場所。白天又有熱鬧而人來人往的擁擠,是天造地設的偷竊場所。
城內外的飛賊聚集,就住在這裡。正好可以連偷帶搶。
站定在南教場邊緣處的妙筆,在夜風之中環視四周。
這附近太安靜,不僅如此,黑暗中一點燈火都沒有,所有建築,只憑肉眼,只能看到一個依稀的輪廓。
而且已經是城外,四周點綴散落農田,不容易見到人煙。這地方要是夜裡有行人,人身安全還是不容易保障的。
就像現在,偌大的教場四周,只有啊弘他們幾個人,還有不遠處一直跟着他們,但是藏身起來的長生道監視者。
“我師弟說,他打聽到飛賊都住在教場西面,我們要僱傭他們做事,就的傳過教場”啊弘說出此話,跟着已經拔腿邁步,朝着教場西面而去的兩個師叔,走向前去。
這教場本該平坦,但如今已經荒廢,成了無主之地,有些人家索性在這裡蓋起了茅屋小院。
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教場上,也多了一些房舍。
這樣就讓本該是一覽無遺的教場,地形變得複雜起來。而且有了屋舍的遮攔,強人再次犯罪,反而更是便利了。
教場中冷風呼嘯,空中雲朵把月亮嚴嚴實實的給遮了起來,不露一絲光亮。
漆黑無邊,籠罩着整個教場,有些滲人。
沒走幾步,妙筆和妙天齊齊停下,站在了教場正中處,一所屋舍前面三丈開外。啊弘自然也跟着停了下來,同時感覺到四周出現了不少生人的氣息。
“這麼快,我們要僱傭的人就來迎接我們了啊。”妙天在黑暗中,淡定的環視了一番四周,緩緩說到。
話才說完,黑暗中人影晃動了起來。
出現的是什麼人?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