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女士的問題沒人能回答，這涉及太高層面的事情，又缺乏足夠的前置信息。
盧米安直接以此爲論據，思索着說道：
“如果合租與搬離的象徵意義真是這個，那是否可以認爲彭登、格里沙和聶真之一纔是‘極光會’現在信仰的那位？如果祂進了夢境都市的話。”
因爲“極光會”現在信仰的那位本身就是“空想家”和“真實造物主”意識融合的結果，而祂似乎還想融合更多。
“初步能這麼認爲，只是祂有可能隨機使用彭登、格里沙和聶真這三個形象之一。”“正義”女士肯定了盧米安的猜測。
盧米安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們第一次觀察彭登時，汽車出現了故障，恰好遇上蒸汽教會那位在附近，很快幫我們修理好了，我們也趁機和祂建立起了聯繫。
“這是彭登製造的巧合，他希望我們獲得蒸汽教會那位的幫助？”
盧米安沒直接提“斯蒂亞諾”，在夢境都市說出來沒什麼，畢竟雙方都是微信好友了，可在現實世界，哪怕是不完整的神靈尊名，也可能帶來極爲可怕的後果。
“應該是。”“正義”女士揣摩了幾秒道。
此時，已大致瞭解情況的簡娜提出了一個疑問：
“上帝安排芙蘭卡和我突然進入目曙醫院地下區域，爲的就是讓我們掌握重要情報，發現之前遺漏的關鍵細節，從而解讀出剩餘的象徵，找到削弱天尊喚醒‘愚者’先生的正確方向？
“芙蘭卡成爲‘絕望魔女’，並快速消化掉一半魔藥，是預支的報酬？
“可這和‘極光會’現在信仰的那位有動機上的矛盾啊，我們之前推測祂更希望維持均衡的局面，直至祂在現實世界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才讓‘愚者’先生醒來，以免被‘愚者’先生影響祂的計劃。”
短暫的沉默中，盧米安望向了安東尼：
“詳細講一下你被踢出夢境的經過。”
安東尼回憶着說道：
“彭登暗示他還是其他人的發小後，我們沒有深入聊這方面的細節，簡單談了談裝修的事情，約定好找個時間實地看下房子，簽訂合同，就各自離開了咖啡館。
“我剛脫離彭登的視線，就有了被踢出夢境和快速變成秘偶的感受，我‘安撫’過自己，消除了恐懼，依舊無法擺脫那種狀態，只能不再對抗，脫離了夢境。”
“正義”女士眼眸微動道：
“也就是說，彭登被夢境潛意識嚴密注視着。
“如果他真是上帝對應的夢境形象之一，那確實會被這麼對待，值得夢境潛意識如此對待的也就是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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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彭登不在夜晚和周明瑞見面，也沒做過別的嘗試，嚴密監控下的他根本沒法做。
“他租魔鏡這件事情也有合理解釋了，那面魔鏡的誕生疑似與上帝有關。
“同樣的，星夢雜貨店願意將魔鏡租給他的理由也足夠了。
“唔……”
“正義”女士望向了安東尼：
“你第一次接觸彭登，就因爲恐懼而產生幻覺，主動脫離了夢境，這可能是彭登故意做的，他的目的是提醒你在和他接觸時要小心，要像接觸周明瑞那樣謹慎。”
推測到這裡，“正義”女士輕輕點頭：
“這次他主動暗示你他還是天尊發小，就顯得不同尋常了。”
“魔術師”女士和“審判”女士對視了一眼後道：
“結合目曙醫院地下區域之事，我們是否可以認爲‘極光會’現在信仰的那位希望近期就讓‘愚者’先生佔據一定的上風，在我們的幫助下逐漸醒來？”
“也可能是上帝精神烙印的傾向，而‘極光會’信仰的那位沒有壓住。”“審判”女士給出了一種可能性。
盧米安想了想，露出了些許笑容：
“另外的可能性是，‘極光會’信仰的那位預知到夢境都市將有一次大的異變，對天尊有利的異變，於是提前讓芙蘭卡進入目曙醫院地下區域，接觸到那處心理陰影，作爲對衝。
“還可能是現實世界出現了一定的問題，比如上次漩渦事件留下了隱患，這讓‘極光會’信仰的那位不得不提前啓動削弱天尊，喚醒‘愚者’先生的計劃，呵呵，天快塌了，急需高個子來頂？”
“隱患……”“魔術師”女士彷彿猜到了點什麼。
她對盧米安道：
“不管是哪種可能，事情似乎都變得急迫了。
“從‘愚者’先生是‘穿越者’這個關鍵情報可以推測出彭登、張羽佳等人的問題和格爾曼.斯帕羅這個身份的特殊性，前面那些目前看起來像是友軍，後面嘛，突破口暫時只有安小天。”
“魔術師”女士看了看“正義”女士和“審判”女士，一咬牙齒道：
“我們允許你們利用李克己的蘑菇治療安小天。”
盧米安“嗯”了一聲：
“好。”
簡娜跟着也點了下頭，她轉而提出了新的問題：
“可羅珊夢中聽見的聲音是福生玄黃天尊，讓我們憑空轉移到目曙醫院地下區域的力量也不像是那位的。”
盧米安笑了起來：
“我已經猜到是誰做的了。”
“誰？”簡娜頗感愕然。
這就猜到了？
盧米安“呵呵”笑道：
“黃濤黃總。”
他隨即補充道：
“更準確的稱呼是鏡中的羅塞爾大帝。”
“正義”女士等大阿卡那牌皆是微微點頭。
盧米安繼續給簡娜解釋：
“鏡中的羅塞爾大帝和查拉圖斯特拉有合作關係，所以進入夢境都市後，嘗試佔據黃總這個身份，同時，查拉圖斯特拉一直懷疑羅珊有問題，暗中提醒了周明瑞，而鏡中的羅塞爾大帝是‘窺秘人’途徑的天使。”
這些都是之前掌握的情報。
“據此，我們可以做一個推測，查拉圖斯特拉應該請了能夠掌控信息，可以影響畫作的鏡中羅塞爾幫忙，確認羅珊是否存在不對，鏡中羅塞爾重組了那隻彩羽鸚鵡的信息，控制了它，讓它監視羅珊，卻沒有把獲得的情報反饋給查拉圖斯特拉。
“這是因爲鏡中的羅塞爾暗中在與‘極光會’信仰的那位合作，上次漩渦事件時就是這樣。”盧米安望着簡娜，總結道，“羅珊受到刺激，出現心理陰影，被那隻彩羽鸚鵡發現，告知了鏡中的羅塞爾，然後，鏡中的羅塞爾利用天尊勢力的信任，暗中‘推’了一把，讓羅珊帶着你和真正的目標芙蘭卡於夢中轉移到了目曙醫院地下區域。”
簡娜恍然大悟：
“那就沒問題了。”
旁邊的安東尼去試探彭登前，就從盧米安處知曉了“愚者”先生是“穿越者”這個關鍵點和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現在沒有出現交流上的障礙，較爲輕鬆就理解了之前那些對話，未提出疑問。
“正義”女士看了他們一眼，微笑說道：
“正事討論完了，我大致給你們講講‘愚者’先生的經歷，先從克萊恩.莫雷蒂開始……”
相應的事情在之前那份資料裡其實都有提及，只是說的不夠詳細，這一次，“正義”女士彷彿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從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說起，一直講到了廷根故事的尾聲。
一陣靜默後，盧米安語速緩慢地問道：
“鄧恩隊長和克萊恩.莫雷蒂就那樣死在了黑荊棘安保公司，爲了阻止‘真實造物主’的子嗣降臨？”
“是的。”“魔術師”女士自嘲一笑，“現在我明白克萊恩.莫雷蒂爲什麼能復活了。”
“洛基”幾次復活就是很好的例子。
盧米安沉默了下去。
簡娜頗爲感慨地說道：
“難怪夢境都市裡，鄧恩警官也是維護秩序的人。”
感慨完，她好奇問道：
“最後的事情好有細節，是當時的倖存者親口講述的？”
“對。”“正義”女士點了下頭。
簡娜靈光一閃：
“‘星星’先生？”
大阿卡那牌“星星”先生正是黑夜教會的“值夜者”！
“正義”女士淺笑了一下，沒做明確的回答。
“魔術師”女士則岔開了話題：
“現實中的羅珊也說過，她有多討厭別人成爲非凡者，就有多崇拜‘值夜者’。”
簡娜“嗯”了一聲，有些感動地說道：
“難怪夢境都市的羅珊一直想成爲合格的守護者……”
短暫的靜默過去，“正義”女士和“魔術師”女士輪流講起夏洛克.莫里亞蒂、格爾曼.斯帕羅等“愚者”先生不同身份的事情。
她們沒敢說的太詳細，只能撿重點講述，害怕耽誤了夢境都市的事情。
最後，盧米安站了起來，對大阿卡那牌和同伴們道：
“我先回夢境都市了。”
“正義”女士跟着起身，輕輕頷首道：
“我們會通知其他大阿卡那牌，讓他們做好隨時提供幫助的準備。”
盧米安點了點頭，一路回到二樓，進了屬於自己的臥室，躺到了牀上。
他望着天花板，沒迅速睡過去，腦海裡閃過的都是關於“愚者”先生的點點滴滴，閃過的都是大阿卡那牌們着重講述的那些事情。
過了好一陣，盧米安終於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