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冷冽的眸子中滿是茫然,茫然中帶着點陌生,陌生中卻帶着點痛苦。
“沒見過!”靈玥還沒說話,宮斯洛便已經冷冷的說道,言語間不留一點餘地,“你走吧,今天我不想大開殺戒。”
他放他走,只是因爲他曾經對女媧族忠心,只是因爲他對她忠心,否則依着他的個性,今天所有人,有來無回!這一次,就當他爲她還了欠他的情,儘管早已經知道他們是不死不休的,他做這一切只想她心裡能夠好受一點,他不介意第一次爲自己留下後患。
靈玥自然是知道宮斯洛的意思的,手,不由得附上了他的,嘴角勾着淺淡的笑容。
衛並沒有就這樣相信宮斯洛的話,他只是死死盯着靈玥,“我們見過的,是不是?”他的眸中洋溢着濃濃的期待,期待着她說一個,是的!只要她說,他今天就這麼回去。
靈玥沉默着,她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衛纔是最好的。衛現在被沈睿晗控制着,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她答了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麼區別?沈睿晗的術法除非他自己,誰也沒辦法解除。而且根據她看到的衛的命運,他雖然不會死在今天,但他依舊會死,死之前神識並沒有恢復。
“你走吧,我不想與你爲敵。”沒錯,是不想!而不是不會!很多時候,命運就是這麼會開玩笑。
她不想與女媧族中的任何一人爲敵,包括沈睿晗。不過不想卻不是不得不,他們註定站在相互對立的立場上,他們也註定是敵人。
衛頓了頓,嘴角微微勾起,“好,你讓我走,我就走。”說罷,真的轉身離開,黑色的袍子揚起一圈優美的弧度,如黑色曼陀羅,嗜血而致命。
忽然間,一陣琴音劃破天際越空而來,轉身離去的衛腳步忽然間頓住,身子微微顫抖着,他身下的影子漸漸虛化,似要脫體而出。靈玥和宮斯洛同時一怔,這是什麼術法?怎麼從未見過?不過兩人反應極快,配合的也相當完美,既然那琴音要讓它脫離,那麼他們偏偏讓它脫離不了。
靈玥手一翻,一直白玉簫便置於脣邊,傾吐一口濁氣,“嗚、、、”
簫聲起,一股濃郁的力量伴隨着簫聲離去,在半空中與琴音碰撞,“轟”的一聲,那琴音便沒再傳來,可是簫聲卻勢如破竹般,追隨着琴音來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宮斯洛節骨分明的大手微微翻轉,一股不可見的力量便注入衛的體內,那要脫離他身體的黑影瞬間縮回他的體內,瑟瑟發抖!
兩人配合的極好,這一切做完也不過兩三呼吸的時間,完成這一切之後,他二人算是沒事做了。衛離開了,宮斯洛手一翻,一把鋪着軟墊的椅子便出現在他們面前,宮斯洛坐在上面,然後拍了拍旁邊,讓她也坐上去。絲毫不搭理瞪着一雙眼睛望着他們的雪山老人,也不管天上如下黑雪般落下來的黑衣人。